进入府衙的将领见到羌渠那忧愁的样子,张了张嘴却没有说什么话,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将军有事直说,还吓不倒我。”羌渠轻抿了一口酒水,翻眼看着那将军问道。
将军这才说道:“首领,刚才兵士报告,城内青草已经被战马吃完。您看该如何是好?”
听到此话羌渠手中的青铜爵微微颤抖了一下,城内的青草是有数的,几万战马与几万人抢着吃,吃完也很正常。青草没有了,人还可以吃战马。但是战马吃什么?
虽然是为了生存,但是每杀一匹战马羌渠就感觉自己的心好像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若是将这几万战马尽数诛杀,日后自己凭什么与官军交战?再者说了如今天气温暖,若将战马尽数诛杀,在此等天气下,只怕用不了几天,肉就会烂掉。
羌渠紧握手中青铜爵,眉头皱成一个川字,此事确实非常难办,他按了按发疼的脑袋,抬头不经意的看了一下房顶,目光闪动计上心来:“命令兵士拆除城内的房屋,用搭建房屋的茅草苇席喂养战马。”
部将听到这里心中暗自叫好,这确实是个好办法。不过这喜悦之色在这将领的脸上没有维持多久就垮了下来,苦笑了一声说道:“首领此计十分精妙,但是县内的房屋有限,就算是尽数拆毁,得到的茅草与苇席只怕也支撑不了多长时间。”
羌渠的计策不过是将这困境拖后了几天,并未从根本上解决这个问题,几天后这个问题他们一样要面对。
“若想解决这困境,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打出去!”羌渠神色一正说道。但是随即叹了一口气,“可惜的是我部兵士已经没有了那必胜的信念。”昔日强横的匈奴兵士如今却是在熬日子,能活一天算一天得过且过。
羌渠知道与官军多次交战失败,除却损失了士气,更重要的是兵士失去了希望,一个没有希望的人,如何能战胜敌人。在羌渠看来,想要让自己所部重新恢复,恐怕只有等到山穷水尽了。
这将领也知道如今广宁县内的情况,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刚想出去办理羌渠交代的事情,就看到城门兵士,带着一胳膊上插着羽箭的兵士来到府衙。
城门兵士见到羌渠后躬身行礼,拉了那兵士一下躬身说道:“首领,此人自称是少首领心腹兵士,进城找首领有要事相商。”
这话让羌渠浑身颤抖一下。那都已经迈出一步的将领在听到这话的时候,又把脚收了回来。
这信使的命还真大,在官军放箭的时候。被受官军吵闹而惊醒的匈奴兵士所救,这才进入广宁县内。
猛然听到须卜消息,羌渠心中还是很激动的,他强吸了一口气,稳定了一下自己情绪,盯着那兵士挑眼问了一句:“你说你是须卜心腹兵士,那我为何从未见过你?你有何凭证可以证明?”
兵士从怀中摸出须卜亲笔书信与玉佩,恭敬的交到羌渠手中。对于自己儿子的笔记羌渠自然是非常熟悉,至于那玉佩,羌渠则是更加熟悉,这是自己家族流传多年的玉佩,当年立须卜为单于继承人的时,羌渠亲自给他佩戴的。
让羌渠真正激动的是书信上的内容,须卜竟然带了五千兵士驰援自己,这让羌渠口中大呼一声:“天助我也!”十几日沉郁的心情,在这一瞬间得到释放。
他哈哈大笑了两声,在自己两部的夹杀之下,赵逸安能活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