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荞侧身躲开。
章洛扬则飞快出手,施力扣住付琳的手腕。
付琳吃痛,手没了力气,袖剑落地。
沈云荞趁机扯下了付琳面上的轻纱。
章洛扬轻轻一推,付琳踉跄后退。
沈云荞笑盈盈地打量着付琳,“幸亏我们不想脏了手,不然你可怎么走出这间屋子啊?你的脸痒不痒?要不要我帮你止痒?”她用两指拈着轻纱,嫌弃地瞥了一眼,丢在地上。
章洛扬在这时看清楚了付琳的脸,真就是红肿不堪,脸颊上隐约可见几道抓痕,已不复初见时的婉约秀美。
付琳慌乱地捂住脸,随后什么也顾不得了,弯腰捡起轻纱,重新罩住面容。她看着沈云荞,“你竟用这种法子算计人!”
“这不过是小试牛刀。”沈云荞语气松散,“我一无是处,只把人的脸琢磨透了。你记住,若再招惹我们,我不会手下留情。”
“把解药给我。”付琳对沈云荞伸出手,语气已没了先前的气焰,“我给你们赔礼道歉,行不行?我不会再招惹你们,只求你别再用这种法子折磨我了……”
她语声未落,阿行轻咳一声,走进门来,孟滟堂和一名身着月白锦袍的男子跟在他身后。
孟滟堂的视线先投向章洛扬,见她好端端地站在那里,冷峻的神色稍稍缓和,站定身形,他吩咐身侧男子:“简先生,你赶紧把她弄走。整日里无事生非,像什么样子!”
原来那男子就是简西禾。这人自登船之后,一直留在房里,章洛扬和沈云荞到此刻才得以见到。
简西禾二十几岁的样子,容颜清俊,神色温和。
他笑着称是,对付琳道:“回房吧。”
“她有解药,是她把我弄成了这样子。”付琳眼神凄楚地凝着简西禾,语声悲切,“我……我真是无颜再见你。容貌若是不能恢复,我真就不如自尽了……”说着话,掉了泪。
章洛扬扶额,真受不了付琳一时一变的做派。
沈云荞挑了挑眉,又扯扯嘴角,往别处挪了几步,低声咕哝:“母夜叉一下子变成了小可怜儿,我真是要被吓死了。”
简西禾不动声色,温声劝付琳:“你先回房,别的事有我呢。”
付琳犹豫片刻,低声称是,垂着头走了。
孟滟堂转身落座,对简西禾道:“今日这件事因何而起,你该明白,有因才有果,你不能怪别人。”
简西禾拱手称是,“二爷说的是。我起先没当回事,真没想到会闹到这个地步,等会儿我就去规劝付小姐,让她来给两位表小姐赔罪。”随后转身,对沈云荞歉然一笑,“沈大小姐,能否将医治的法子告知于我?倒不是说此事是你所为,只是晓得你精通乔装改扮,想来有应对之策。自然,没有平白帮人的道理,你有什么条件,只管直说。”
这厮说话倒还算中听。“嗯,我想想啊……”沈云荞侧转身,面对着章洛扬,抬手抚了抚头上的银簪,递了个眼色。
章洛扬笑着眨了眨眼。
沈云荞复又转身,对简西禾道:“简先生是明白人,我就不绕弯子了。我是个俗人,爱财,二爷手里的人都富裕得很,你就接济接济我这个穷人吧。”
孟滟堂不自在地干咳一声,想着这个小丫头可真是刁钻,这不是明摆着说他和手下都是大肆敛财之辈么?
简西禾笑起来,凝眸看住沈云荞,眼中竟流露出赞许,“好,爽快。沈大小姐说个数吧。”
沈云荞也不客气,“,多少你看着办。”
简西禾颔首,“是该如此,横竖付小姐的脸随时都能再发病。”她大可以把他当个摇钱树。
沈云荞俏皮地笑了笑,“我也不过是东施效颦,说起来,还要感谢二爷呢。”
孟滟堂立刻想起了自己让章洛扬现出真容的那件事,愈发不自在了。
“沈大小姐真是妙人。”简西禾细细打量着沈云荞,很是欣赏的样子。
“简先生说笑了。”沈云荞欠一欠身,“那我就静候佳音了?”
简西禾爽快点头,“成,我这就命人去准备。”语毕转身而去。
孟滟堂则没动,正看着章洛扬出神。
这个人可真是……章洛扬转身回到书案前,抬手整理案头几本书籍。
阿行发话撵人:“二爷日理万机,不耽搁您了。”
“我没事。”孟滟堂愣愣地答了一句,视线随着章洛扬的手势游走。
沈云荞好笑不已。
阿行没好气,“您没事,章大小姐还有事要忙,请回。”
孟滟堂极不情愿地收回视线,瞪着阿行,“俞仲尧凭什么总指使人给他做这做那的?一个女孩子家,他怎么好意思?”
“少胡说。”阿行来了火气,称谓变了,“你走不走?”
孟滟堂站起身来,“章大小姐,你要是觉得辛苦,千万要告诉我,我总能想出法子的。”
章洛扬没应声,只当没听到。
“真是啰嗦。”阿行皱眉,“再不走我就不客气了。”
孟滟堂一面往外走,一面看着章洛扬,“章大小姐,我说的是真的,你可要好好儿想想。”竟是一副可怜巴巴地样子。
沈云荞强忍着没笑出声。
阿行也服了,好气又好笑,过去“扶着”孟滟堂走了。
没了外人,沈云荞凑到章洛扬近前,说起原委:“之前不是还有个女子被三爷打发走了么?我让高大人私下询问了她一番,得知付琳只要用一种花露就周身发痒发肿,我请一名锦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