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对于我来说,仅仅是指尖跃动的光束。
像初入迷雾森林的少女,看见跃动的光束从枝桠跳到她的发尖。
那光束可以将任何东西变成他们想要的模样。
就像青蛙王子的故事一般,可以让人更美好。
当邵连赟郑重其事地跟我介绍到电梯里遇见的老外时,我的脑海里就是这样的画面。
邵连赟今天穿了一套格子西装,颇有一种英伦风范。
“这位是拉图,从北美来的大祭司。”邵连赟介绍道,我想到方才在电梯里情形,只得尴尬地笑笑:“拉图先生太过热情,刚才还真是误会你了。”
我端庄地伸出右手跟他握手,然后端庄地向后退了退,站在邵连赟身后。
拉图大方地笑笑,用听起来怪里怪气地中文说道:“没有关系的!”
拉图说完,三步并作两步上前跟邵连赟礼貌地抱了抱,然后贴面低语道:“你既然有了阳灵之女,怎么还会怕那些吸血鬼?”
拉图的中文听起来虽然怪异,但确实比我想象中要说的好得多。
我皱皱眉看向邵连赟,再看向拉图,觉得我不甚适合站在这里,于是低声道:“邵先生既然有客人,那我就下次再来。”
话音刚落,老k又翘着兰花指进来,他一进来便自动忽略了我和站在一旁的老外拉图,径直走向邵连赟跺脚抱怨:“为什么我不能辞职?我不想换东家!连少,你就不能再好好考虑考虑?”
邵连赟无奈地蹙蹙眉:“你辞职了,一朵怎么办?”
老k这才将眼光落在我身上,不轻不重地翻了白眼,说了四个字:“红颜祸水!”
他白眼翻得淋漓尽致,惹得一旁的拉图都不禁拍手喊道:“bavo!”
老k这才注意到还有人在场,于是抱着胳膊轻瞟了一眼拉图,问道:“这谁呀这?”
拉图大步走上前来拍了拍老k的肩膀,用中文说道:“我十分喜欢中国文化,你刚才说的那个成语我知道是什么意思!”
拉图说话时底气十足,声音洪亮,再加上他走过去拍肩膀的力道也不轻,让一向身强体不强的老k着实晃悠了几下。
老k嫌弃的看着他,翻着白眼道:“你知不知道意思关我什么事!这是从哪儿来的大毛怪?”
前半句是跟拉图说的,后半句是跟邵连赟说的。
拉图分明没有感受到老k的嫌弃,自顾自地一拍掌,大笑了起来:“红颜和水的意思就是红颜色可以和泥水!”
我扯了扯嘴角,问道:“谁交你的?”
拉图拍了拍胸膛:“在马里兰时,一个中国朋友教我的!我请他吃饭,他教我成语和中国话!”
我继续扯了扯嘴角:“你那个朋友,真有文化。”
耿直的拉图自然听不出我话里的意思,继续欢乐地说着他学说中国话的经历,并且拉图似乎对老k十分有好感,一直冲着老k叨叨不停。
我趁着拉图跟老k叨叨的空隙走到邵连赟身边,跟他一同望向落地窗外,低声问道:“你说他是大祭司?什么是大祭司?你请他来是做什么的?”
邵连赟看着远处缓缓道:“是我父亲请来的。拉图是北美十分厉害的大祭司,他负责的教会每年都会做很多很有影响力的活动,不过最重要的......”
他沉沉地转过来,看着我道:“他会一种魔法,自己起了名字叫做烈焰归途。”
我蹙眉品味这名字的含义,觉得拉图对中国文化确实很有研究,起的名字听起来有一种壮烈的凄凉:“什么事烈宴归途?该不会是类似于钻木取火吧?”
我与邵连赟间的气氛太过生硬,于是我想开个玩笑缓和缓和气氛,谁知邵连赟并未露出笑颜,而是眼神更为冷冽:“是取火,取阳火,焚黑灵......”
他顿了顿,缓缓道:“就是在白天烈日当空的时候召唤出附近二十公里沉睡的吸血鬼,让他们自己走到阳光下焚成灰烬.......”
我立时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他双手插在裤兜里,镜片在窗外天光的折射下反出一个细弱的光点。
“我无法违抗父亲的命令,也无法阻止他,他一旦下定了决心就没人能劝得住他,谁让他们想要搞垮vph呢?我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告诉你,让你带着你爱的人先逃离一阵子。”
他再次看向我的时候,我看到了他眼里的诚恳和悲凉:“顾市马上就要不太平了......”
“你在开玩笑吧?”我虽然震惊,但仍有一丝丝理智告诉我这不是真的。
我又转眼看向正在跟老k侃侃而谈的拉图,实在联想不到那副吸血鬼**的画面。
邵连赟扳过我的肩膀,镇定地重复道:“我说的是真的。”
我反问道:“那你亲眼见过?”
邵连赟愣了愣,摇摇头。
我柔缓了声音:“我知道你最近压力大,集团的事情全部压在你一个人身上,可这些神鬼奇谭的事情,还是不要上当受骗了!”
以前作记者的时候,有一次印象深刻的采访。
那是一个深山里的村子,村里的人生病不看医生而是请巫师作法,还将一名乡村医生囚禁骂他是魔鬼。
我们接到线报去采访,那是我第一次正面接触那些被神鬼奇谭迷蒙了双眼的人们。
有一句话叫做病急乱投医,我现在觉得,邵连赟就是如此。
我怕他被骗,所以继续苦口婆心:“这世上哪有什么魔法什么咒语,那都是电影里的,骗人的!”
邵连赟沉着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