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转身就要出门,就在这时候,一个声音笑了起来,几个老头全愣住了,眼睛齐齐的盯着坐在末尾椅子上头的一个人,说起来也奇怪,全是老家伙的大堂里,就这么一个中年人,看上去只有四五十岁,一身乱糟糟的衣服里头还时不时的发点臭味出来老头有些脸色有些难看,
“刘世侄,你爹死了以后就没人教你规矩?”谁晓得这乞丐一般的中年人压根就没理,两个铜钱落地,直接站了起来,抬脚就朝外头走去……远远的有些乖张的一句话从这人嘴里传了过来,
“这趟浑水,我们刘家趟不起……”
秃头一拍椅子,猛地就站了起来,“混账,这刘家什么时候出了这么个杂碎?现在他刘家在这堂里头就只有这么一把椅子。”叫花子中年人已经是走到了门口,压根就没回头,仿佛出了那门口就铁了心不会回来一般,“行道……行道……以为这事儿就没人知道?你们问问常叔,让他去问他那一年多前死在南面的大伯,走之前都干了些什么……”
叫花子中年人已经是没了影,坐在正中椅子上的老袍行头始终没有说话,“刘家这崽子,心术不够……”
剩下的姓张的和姓常的还在骂,就在这时候,“随他去吧。”一个苍老的声音响了起来,老袍行头终于是站了起来,在座的谁都晓得,这人坐这位置才一年时间,不过一时间也是不敢开口,
老袍行头眯了眯眼睛,冲着一个方向问了一句,“观远当初失踪,他孙女要照顾好。”说完之后转身就走,“三灯两口”点了点头。不一会儿,大堂里头已经是没了人,只剩下蜡烛还在晃……晚些时候,几层的殿楼已经是一片漆黑,在黄土山坡一侧的一个院子里,一个人影悄悄的摸了进去,径直的走到了其中一个砖砌的石头桌子上,
“李世侄。老夫这回可是打扰了。”如果有人在这里,肯定会发现,几乎是有些鬼鬼祟祟来的老头居然是之前大堂里头的一个,而另外一个坐在桌子旁的,就是之前的那臭衣中年人……老头看了看院子外头,神情有些复杂,似乎在犹豫着什么,然后终究是开了口,
“有人盯着,没人进得来。李世侄,我们两家几百年交情……”臭衣服也是个干脆货,干瘪瘪的笑了两声之后,小声就开了口,两人的语气和在大堂里头的装模作样简直就是天壤之别,
“你可知道三年多前,有个两个那边的探子露了出来,这事当时我就觉得蹊跷,无端端的这两人怎么就敢露头,后头才知道这两人拼了死就是为了传一个消息出去。”
“什么消息?”……突然,那老头猛的从座位上面站了起来,眼睛瞪的老大,“他们怎么就知道那人还没死?敢下这种手?”
“张伯,你慌什么?那事儿就出在土山里头的柱子上,三年前那一家的三娃来这里蹲了一年,把东西偷了出去,不过也不知道常家那老家伙往里头下了什么手段。那家人忍了三年才过来,常家那老头一年前也死在了南边,这老家伙死的也蹊跷,这里头藏的东西,深的很。反正这回,外头的这阵势才是个开头,我估摸着好戏还在后头。我怎么就不知道,这常家还有个人叫常观远?我总觉得这背后不是那么简单……”
“这常观远你不认识也不出奇,当初失踪的也蹊跷。我琢磨着这里头的道道,也只有现在坐那把椅子的才晓得……”老头叹了口气,看了看周围,语气里头很是莫名,
“你怕什么?这地方几千年,出过什么大事?我们这三家人虽然以他们为主,但一直还是相安无事,一个道统下来的,祖师终究是一个祖师,运势在这里,常家人坐上了天师道领头的位置,只要那人不来,光这几千年的重量,压都压死这群杂碎……再说,那人八成是不在了,现在都是些小娃娃……”
李臭货瞅着这老头,眼睛已经是眯了起来,“你忘了,姓常那老家伙死在什么时候?那时候那人还在?”
老头憋的够呛,想要骂什么,硬生生的忍住,然后坐了下来。
院子里头安静的出奇,两人都没有再说话,就在这时,李臭货的声音很是奇怪,“张伯,你知道为什么我这里头连续几天都没人进出了么?”
张老头脸色一变,猛的盯着院子的一个方向,一个人影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院子漆黑的角落里头,张老头心头一惊,自己居然一直没发现。张老头声音已经是有些抖,
“怪不得……怪不得,那两个内货死的那么隐蔽,我们都不知道,你怎么就一清二楚,你原本就是……”张老头一副愤怒之极的神色,刚要叫出口,却发现自己已经是完全出不了声,原本在李臭货手里的两枚铜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是死死的贴在了这老头的背上,张老头躺在地上,完全动不了,眼睛鼓的吓人之极。李臭货低声的说了句什么,朝着院子里头的人影走了过去,
“三爷已经进去了,里头深的很,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得手。您再等等,那山头修起来一千多年,四处的手段已经扎了根,里头又有几个死了的老家伙守着,还进不去。”过了很久,那人影才低声的说了两句什么,中年人身子一震,
“这常观远的来头我确实不知道……”
那人影已经是越走越远,就剩这李臭货还站在院子里头,突然,这人像是终于忍不住了一般,把憋了很久的一句话说了出来,“如果老爷子还在,这回他不会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