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晚上我想了很多事情,比以前加起来都多。我隐隐觉得,不管是去夯王村,还是雪山,还是后头的这墓群里头的村子,一直以来就像是有一只手一直牵着我,让三叔和我到这些地方。。。这些地方之间到底有什么联系?背后又藏着什么?
第二天,一出门我就直接到了古董店,掌柜的坐在里头,找了好几圈,丑脸都已经是不见了踪影,我又去找三叔,房间里头也空荡荡的没人,老鬼打着算盘,
“小爷,三爷一早就出了门,说是回吃水乡去了。”
我在古董店过了两个星期,期间给三叔打过一次电话,这货没说两句就给挂了,祝老头见我回来之后相当的吃惊,
“王小子,赶紧过来给我杀两盘。”
这一天,我又被祝老头给整了个惨,闷着心思回了店子,之前花了三天给胖娃找下土的地儿,最后老鬼上了门,说是三叔走之前就交待了埋胖娃的地方,我去瞅了一眼,居然是巷子后头的那个墓地,也留了时间,还得过一个多月,到时候老鬼去那里头给胖娃做场法事,我心头晓得,这他娘的不过是走个过场。胖娃的魂是绝对招不回来的。。。
胖子的罐子还摆在屋中间,呆哥咿咿呀呀的抽着烟,回来的第二天,我就把胖子的事儿给呆哥说了,不管这货听不听得懂,反正那晚上给他换洗衣服,白天帮他保管着烟不让他抽的胖子已经回不来了,也就是胖娃,才会一边骂一边又帮呆哥收拾身上,几年如一日,任劳任怨,我经常会一个人发呆,想起胖子在的时候,指着呆子就是一顿骂,“呆哥,你个****的口水不要这么流。他娘的衣服不懒得洗?”说完一脸肉痛的帮这货擦身上。。。
之前的三年,我心头一直还抱着希望,直到这几天再次坐到这店子里头的时候,才发现,不管是我,还是这店子里头,都已经是少了一个无可替代的人。
这一天,这么多年来,第一次的,我再也忍不住,一个人趴在柜台上,拼命的埋着脑壳抽泣,这么多天的情绪,似乎在这一刻,只有呆子在我旁边的时候,才被释放了出来。一个人的心里头被压的太多,总会去忘了表达一些东西。。。
胖子不属于砖街,只属于这间小店,他的生活里头也只有呆子和我,虽然在这里住了这么多年。。。
我猛的站了起来,看了看咿咿呀呀的呆子,直接进了屋,出来的时候,手里头提着个旧的大包,
“呆哥,跟我出去摆摊。”
我提着这堆一放已经是好几年的罩子和裤头,跟祝老头和他店子里的两个伙计打了声招呼,带着呆哥就直接出了门。。。
时间过了一个多星期,丑脸自从那晚开始又失了踪,老鬼也整不清楚这货去了什么地方,我又开始带着呆子出去摆摊,店子交给伙计。这天我提着大包刚回砖街,就瞅见祝老头站在店门口一个劲的冲着老鬼的古董店骂。
“桂扒皮,你个不要脸类(的)。。。”祝老头骂街的功夫又是见长,见我和呆子回来,才拄着拐杖走了回去,伙计赶紧给这老头递上茶壶,祝老头长长的喝了一嘴,对着两个伙计也开始骂,
“你们是猪脑壳,这么久了,还是没把眼光都练出来?改天也给老子做个假货出去拿到桂扒皮哪儿去卖。。。”
我瞅了一眼那一地的碎片,看起来像是个瓷瓶,应该是被这玩意给骗了,这回这老家伙气的直接摔了这瓶子,我瞅着祝老头的脸色,觉得不搭话为好,直接就回了另外一边的店子。。。
刚进门,一个身影出现在眼前,我直接愣住了,看到店子里头这人,呆哥一时间又开始咿咿呀呀了起来。
“嫂。。。嫂嫂。。。”
小婆娘朝着呆哥走了过来,直接把这货嘴里的半根烟给拿掉了,拿出个手帕给这货擦口水。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就这样看着小婆娘给呆子收拾。。。
半个小时之后,小婆娘坐在我旁边,谁也没有说话,这女的给呆哥收拾完,带了两件衣服过来,小婆娘开了口,
“王澈,我。。我没什么时间过来,这些是他这两个月的生活费,当时说好的,我出一半,你和胖娃出一半。”
我听着这有些陌生的语气,没什么动作,见我没有接,小婆娘直接把钱放在了柜台上头,这么长时间我们没说两句话,她起身就准备走,就在这时候,
“祝君,等等。”
小婆娘回过了头,眯着眼睛看着我,我犹豫了一下,然后慢慢的开了口,
“我。。。我知道她还能出来。。。过年的时候,麻爷爷让她出来吃过半顿饭,他们说那也算是给她过个年。我。。。我想问她几句话,我想她应该知道。。。”
小婆娘站在柜台旁边,脸色变得相当的奇怪,似乎完全没有想到过年的时候,麻爷爷往她背上贴了一张符纸那件事,居然被我看了出来。
我就这么盯着她,或者说是盯着我想象中的“另外一个人”。小婆娘始终没有说话,过了好一会儿,像是想起了什么,打开她的包,从里头掏了个什么东西出来,放在柜台上头。
“这是你三叔让我交给你的。他让你有空把户口本给妈带回去。。。”
我看了这东西一眼,直接摸了摸身上,然后一句话差点就骂了出来,“锤子哟。”
小婆娘已经出了门,就剩下我盯着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