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喝令,如风激灵灵地打了个寒颤,背脊也爬上了寒意,犹豫着,“王爷,你向来果断坚决,又何必折磨王妃,也折磨你自己呢?”
伤痕,是两个人都在伤啊!
多怀念以的王府,王爷的**溺,王妃的笑容,现在看到的只有冰冷,连她的笑容都有点无力了。
“我在折磨她吗?一个没有心的人,我能折磨得了她吗?”北安澜阴狠地笑着,又有点苦涩,今天她那赢弱的身子,已经印一了他心尖。
“王爷,知秋说了,王妃这阵子胃口总不是很好,都没吃几口饭,晚上很早就**睡觉了,可第二天却很晚才会起来,和有前有很大的差别。”如风略微思考了片刻,还是向他报告了。
他知道,其实他一直很想知道西厢的动静,东庭和西厢,遥遥相对,望眼欲穿,却不能相见。明明想知道,却压抑着。
“胃口不好……”北安澜轻轻地叹息着,眸光一闪,转头吩咐着:“去,让厨房准备红烧肉、脆皮鸭、素心菜……”
一连点了十几道,如风都一下记下了,都是了然平时爱吃的菜色,北安澜说完了,似乎犹豫了很久,沉默着,眼中的挣扎越发明显,徒然闭上,“准备好了,送到西厢去!”
“是!”如风领命!转身刚要走,就被北安澜叫住了。
回身,眼光有点红润,低沉地开口,“送一坛酒来,越烈越好!”
如风踌躇着,觉得怪异,可又说不上来,只是不安慢慢地在心底积累着,越积越多……愣愣地看着他清润的身影良久才低头应是。
北安澜一步一步地慢慢踱过东庭,脚步已经有点不稳,可背脊却挺得极为直,有点硬邦邦的直。
一个人坐在屋子里,放在桌上的手慢慢地紧缩着,成了一个坚定的拳头。死死地蹙紧了眉头,夕阳的余晖入室,暖皮不暖心。
厨房的饭菜很快就做好了,如风亲自送进西厢,一坛酒也同时送进了东庭。
他站在北安澜身边,压抑的气息如同千军万马压在心头,连心跳都觉得过于躁动。
“她有什么反映?”北安澜问,大手抓起酒瓮,只听见烈酒在碗里的流动声,哗啦哗啦的,听得他惊惧。
“我说了是王爷让人送来的,王妃听了之后愣了很久!”如风老实地说着,他不明白,王爷命他送饭菜去西厢,不是代表着他还关心她吗?为何她看到那一桌子的饭菜,反而一片死寂,坐在那里,像一座雕像。
犹记得她当时苍白的脸变成死白。
不过王爷和王妃,两人的心思都极为难测,她在想什么,他根本就无从得知,连知秋也是疑惑地看着她的死寂。
究竟……要发生什么?
北安澜一阵大笑,接着就是拼命的灌酒……一杯接着一杯,拼命地往肚子里灌,他似乎有意把自己灌醉,可事与愿违,越喝,眼眸更加清明,俊逸的脸染上了红晕,发红的眼,可他越发精神。
看着夜色一点一点的凝聚,外头昏黄的灯笼已经高高挂起,东庭静得他的心一阵打鼓,只听见他倒酒的声音。
徒然啪的一声,拳头重重地捶在桌面上,惊得肖乐一阵心慌,怒吼道:“可恶的官了然!如风,再去给本王拿一坛酒来!”
“王爷……”
转头,狠狠地瞪着他,眼圈血红一片,阴鸷的脸布满了阴霾,“磨蹭什么?去!”
“是!”如风不安地出了房间。
北安澜又开始坐了下来,眸光含泪,“然儿,你怎么会折磨我至此!”
国,是他的守护之最,可不知不觉中,情成了他生命的重心。
却一夕之间,风云色变。
爱恨两难!
“红颜祸水,倾世佳人……”北安澜呵呵地笑着,暖热的泪顺着脸庞而下,一滴,两滴……
“为什么要儿女情长?……徒惹英雄气短而已……”他不知和谁在说话,自言自语,一直念着……
儿女情长!
英雄气短!
“为什么会这样……”北安澜痛苦地趴在桌上,喃喃自语着,不知道是在问自己还是在问了然。
痛苦得无以复加。
酒气弥漫着房间里,喝了整整一坛酒,他的神智依然很清醒。
酒窖里的酒全部让凤君蔚给毁了,如风只能回北苑拿,那里有以前埋下的几坛好酒。
刚出北苑看见知秋急急忙忙的身影跑了过来,着急地开口,“王爷在干什么?”
如风听的口气不对,“怎么啦,是不是王妃她……”
“不知道王妃在想什么了!看见王爷送去的好桌饭好久,让让我准备热水沐浴,我以为她想等到沐浴之后才会吃饭,谁知道她动也不动,就开始梳妆打扮……急死我了,这到底是要干什么呀?”知秋急得一直跺脚……
如风也听着不太对头,这个真的是王妃不急,急死侍女了。
就说人太聪明了果真不好,心思难测,一个在西厢,一个在东庭,一个在梳妆打扮,一个在醉生梦死,这到底是什么事?
明明看得比谁都明白,却又比谁都糊涂,此般痛苦,为了什么?
“王爷,知秋说……”他犹豫着,看看他不甚好的脸色,这坛酒也快喝了一半了,可他似乎越喝越精神,除了脸色有点红之外,看不出来醉酒。北安澜没有说话,似乎在等着他的下文,如风舒了一口气,继续说道:“知秋她说,王妃看着那桌子的饭菜,愣了好久之后,就开始沐渣衣,梳妆打扮了……”
北安澜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