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胡悦宁很想问一句“他能出什么事”,但是电话那一端的胡欣宁突然变得沉默了起来,胡悦宁的心里涌上强烈的不祥。
“欣宁,你说啊?究竟是怎么了?”今天到底是怎么了,姐妹俩都在说了这句类似的话,这个世界究竟是怎么了?
胡欣宁放低声音说道:“禾古集团是原有的长宁市食品公司转型而来的,这个姐你也是知道的,这些年来爸、妈不断的努力创新,禾古终于成为全国数一数二的食品集团。大约是得罪了什么人,不知道为了什么,……”
胡悦宁一下了打断她:“你直接说吧,怎么回事?”
胡欣宁先是摇了摇头,后来又反应过来现在是通着电话,姐姐看不到自己摇头的,斟酌了一下,才又说:“是帝都过来的人。咱们长宁这边人也不好直接看人情给办了,大约是为了税款的事情,爸爸……他已经被带走了……”
这下胡悦宁才有点急了,不假思索地道:“那跟妈说,把欠的税款赶紧给补上啊。”
胡欣宁面露难色,喃喃道:“如果真是能补上就完事,倒也就好办了,长宁这边事先完全不知情。而且现在关键是爸爸他人被带走了,我们到现在都不知道给关在哪去了,根本无法找人疏通。”
胡悦宁的嘴巴一下子很麻:“那肯定是捅娄子了,大娄子。妈那边怎么说?”
胡欣宁的声音也很僵,“李原来找妈了,说是像禾古这样的利税大户,按理省里就该保,可是他们也都打听过了,都不知情,似乎是上面的意思。这个猜来猜去的,就怕误事。他就想让妈能不能请到咱表舅出面疏通一下,看看究竟是为了什么,人关在哪里。毕竟原先的人脉都在爸爸他自己手里,其他人谁也说不上话,使不上力啊。”
“那你现在告诉我,我又能做什么。”胡悦宁感觉脑中一片空白,这老天爷还真的很有意思,所有糟心的事都喜欢折腾到一块给人糊弄去。
“姐,你那边若是暂时没有什么进展,还是先回来吧,禾古有一半是妈妈的心血,现在爸抓 了,很多事都需要妈出面,你在一旁陪着也是好的!”
“那女人呢?”胡悦宁不答反问着。
“她?关键时候顶个屁用!”胡欣宁不屑地嗤鼻道,“带着她那宝贝儿子早早地就躲回娘家去了。”
她们说的那个她,便是横在她们爸妈之间的李美华,俗称的小三儿,只是这个小三儿颇有本事,当年硬是借着“母凭子贵”顺利逼走正室,上位成功。
好在姐妹俩的妈胡宁女士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在其表哥,也就是两姐妹那当副省长的表舅支持下,当初同意离婚的首要条件就是公证了一份协议,协议的主要内容有二条:一、不管禾古集团做到多大,整个集团的百分之六十的股份归自己,待自己百年之后由其两个女儿平分。二、禾古集团永不更名!
胡悦宁和妹妹胡欣宁,在父母没有离婚前其实上是叫秦悦宁和秦欣宁的,禾古集团的名字由来,便是从姐妹俩的父母名字中各取一半而来,秦力取禾,胡宁取古,组成了禾古集团。那协议的第二条就是用来隔应死小三儿的。
李美华小三儿上位后,才发现自己的儿子未来就只能得到禾古集团百分之十五的股份,因为百分之六十是她胡宁的,余下的百分之四十,有二十是集团大股东的,剩下的百分之二十之中还有百分之五是集团内部认购的。
胡悦宁握电话的手瞬间便僵硬了,她抬头扫了一眼窗外渐渐西下的太阳,良久,她叹了口气,轻道,“好。”
等到胡悦宁抛开恶魔扰人的事鼓起勇气直接跑到机场,称自己身份证刚刚遗失在机场派出所代办点办了个临时证件甚甚买到了当晚最后的一班回长宁的机票。
等她回到长宁的娘家时,才确定事情的确是很严重。严重到她老老实实地向老妈胡宁交待了去了帝都大半年都没有找到欧凯盛之事时,胡宁也没有大惊小怪,只是淡淡地道:“事有轻重缓急,待你爸这事一善了,你给老娘立刻去找那欧家那小子。”
没待胡悦宁嚅嚅地应声,她又道,“算了,其实找不找现在想想也什么,你爸在那搁着呢,男人都一个样……”
人心在时,一个样,人心不在时便又是另一番光景了。自己叫悦宁,妹妹叫欣宁,不都是当初爸爸因着心中有妈妈,想着妈妈叫胡宁,才取的“悦宁”“欣宁”么。若是与自个儿的那个为了要儿子便和发妻离婚的亲爸相比,欧凯盛的离家目地至少还“崇高”点,人家好歹是为了“前程”!
到家,胡母正对着餐桌上的早已凉了的菜发怔,虽然胡悦宁没吃饭就跑到机场去了,可这时谁也没有胃口,而且胡悦宁还开始头疼。疼到想吐的那种疼。可是也不敢说,因为她看见老妈的面孔一下变得蜡黄。
草草的喝完粥,胡母对胡悦宁说道:“我去安排一下,明天你陪妈去省城找你表舅。”
胡欣宁这两天出差跑异地新闻,这会子根本就赶不回来,所以她下午才给悦宁去了电话,希望悦宁可以暂时放下京城那边的屁事先回来顶个人场。
“恩,可是,表舅妈大概不会同意帮忙。”
胡母叹道:“到时再说吧,现在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胡宁从小在外婆家长大与表弟苏靳的感情很好,所以在她与秦力离婚之时苏靳为她出了面,但是苏靳本人结婚是招女婿的,所以悦宁欣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