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荣绒这话,本瘫在地上杜娅茹来气了,心道还不知道是谁刚才哭成那样隔应人呢,一眨眼的功夫,嘴巴就又硬气了起来,还真是好本事!她一屁股坐了起来,冲着荣绒说道:“别说那么多蛋痛的话儿啦!”
荣绒暴怒:“什么叫‘蛋痛的话’?杜娅茹,你丫得这是从哪里鬼混学来的鸟语?没个女孩子样儿,真是下流!”
胡悦宁别开眼看向练功房四周的镜子,四面墙上的镜子一层一层的将他们五个人的影像反射,影像纠缠错乱好像另一个时空。
“蛋痛的话”?胡悦宁慢慢的想起来,似乎从前她是这样说过翟焯的。大学时期,她和杜娅茹是同床上下铺的好姐们,所以杜娅茹极有可能也被她这样骂过。“蛋痛的话”那时在大学里很流行的哩语,男男女女,有蛋没蛋的说的都很欢畅,也不一定就是骂人的话儿。
胡悦宁有些自嘲的笑了起来,过去的事情她以为自己早忘了,却不料还是没有忘干净。
杜娅茹一听不干了,这不是当着雷明昊的面儿,荣绒在给自己泼脏水么,她一下子就跳了起来,身手敏捷,杜娅茹大声的说道:“你丫得就是一变态吧?走,我送你去看心理医生去,大表姐。”
雷明昊按住杜娅茹:“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这么毛躁?明天是荣绒的好日子,陪她去换身衣裳,要准备的事情不少,你这个亲家表妹可不能在这个时候添乱。”
他一番话倒是点醒了荣绒,荣绒垂下头:“那雷大哥,那事儿我就拜托您了。”
雷明昊推了一推杜娅茹:“好了,你也消消火,都是一家人,气个啥劲,快陪荣绒去吧,这件事情我来处理,嗯?”
杜娅茹就是对雷明昊没折,他都这么“软言柔语”了,她心里那股子无名火早八百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冲着雷明昊点点头,就跟上了荣绒。
这时,已走到门口的荣绒忽然转过身来,她扯出一抹笑意:“喂,胡悦宁,既然你不给面子当我的伴娘,那么就来参加我和翟焯的明天晚上的小型订婚宴吧。这你可无论如何都要赏脸哦。”
荣绒又微笑着看向雷明昊:“雷大哥,要是她不来就不用给她帮忙了。没有诚意待我的人,雷大哥也不用考虑帮她了。”
语毕荣绒也不管胡悦宁和雷明昊是什么反应,就甩上门走了。
杜娅茹啧啧嘴:“明昊,你看我就没说错,她笑得是有多变态?不就是为了一个男人吗,至于搞成这样啊!”
雷明昊眯起了眼睛,虎着脸:“你还不快跟过去?”
杜娅茹举手投降:“行了,我去,我去还不行吗?那个,悦宁,你就跟着雷明昊啊,他特仗义,我和翟焯的铁哥们,你看,不然荣绒那个死女人能这么支使他吗?呃,那个,元大少你玩好啊!”得了,临走了,她这才记起这屋里还有一尊大佛呢。
雷明昊又横了她一眼,杜娅茹连忙开溜。
雷明昊喊住她:“等等,你把车钥匙给我,明天上班时给你开去。”
杜娅茹求之不得雷明昊多与自个儿互动互动,忙上下口袋摸了一阵子,总算从右边羽绒服的口袋里面翻出了钥匙,她将钥匙扔给了雷明昊,又对着胡悦宁挤了挤眼睛,然后才不慌不忙的哼着歌走了出去,在场的人一听,哈,好家伙,居然还是“今儿真高兴……”
雷明昊略微打量了一下胡悦宁,又看看不动声色立在她一旁的元卿,他轻轻地咳嗽了一声:“胡小姐把衣服穿好,让元卿先送你回去吧。”
胡悦宁这才低头看看自己的那一双光脚丫子,她轻声说道:“呃,好的,麻烦了。”
胡悦宁尽量保持着正常的仪态,她慢慢的坐到地上慢慢的取来自己的鞋袜穿上。其实她更想瘫在地上,刚才的打斗耗尽了她的力气,此刻她浑身疼痛,每做一个动作都撕拉着身体上酸痛的肌肉。
可是她不能倒。这场战斗还未完结。胡悦宁忽然想起高中语文课上学到的一句话——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应该是这样说的吧,胡悦宁的语文一向不好,每个人都以为她是一个大而化之的人,连她自己都要被自己的精湛演技所欺骗。心底有一个很小的声音在对她说,胡悦宁,小样儿,你快要哭了。
可是另一个声音也从心里冒了出来,傻瓜,这有什么好哭的呢?哭又不能解决问题。人还是要现实的面对现实的。
不过,也用不着她纠结,元卿突然走到雷明昊身边,拉住了雷明昊,笑道:“昊子哥,这女人更衣什么的,咱们绅士不宜观之的,走走走,我们出去等着。”这说着,还不忘扭头又冲着胡悦宁道:“小宁儿,你慢慢收拾,咱不急的哈!”
雷明昊瞟了元卿一眼,也不吱声,任由他拉着自己出了屋,又冷眼看他顺手给带上了房门。
胡悦宁全程没有应声,待到他们两人消失在关上的屋门之外,她一口气这才全舒了出来,不过她仍是没有放任自己躺下或是缩成一团儿,尽情发泄自己的情绪,因为她知道现在还不是时候,这里也不适合。
所以胡悦宁强打着精神站了起来,她走到角落里捡来了自己的羽绒服,披挂整齐后的胡悦宁对着墙上的镜子又重扎了一下头发,从包包里掏出随身带着湿巾清理了一下脸,这不是在屋外的围欧,她脸上并没有什么泥灰,但她就是觉得身上被方才那几个妹纸碰过的地方很脏,现在又不能马上清洗身子,怎么也要清理一下脸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