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凌笑笑厉声断喝之后.凌正也面露愧疚.他并非不知道外公对自己的提携.但是像他这种人就算知道理亏.也会找出各种歪理给自己撑腰的.所以刻意地忽略别人对他的好.
凌正停了下來.不知在想些什么.在凌笑笑的再次催促下.才继续讲述.
其实被外公一番训斥后.凌正隐隐也有灭口的念头.只是彼时的他还沒有那么大的恶胆.大到可以取人性命.
当黛青说出这个建议后.他有点正中下怀的意思.仿佛只要不是他最先提出來的.那么罪孽就会少点.
不过.他沒有马上表示赞成.反而假惺惺地提及了外公对他的帮助.
最后反倒是黛青不耐烦了.说出“无毒不丈夫”的话后.他才好像沒有办法地妥协了.
达成一致后.凌正希望可以最大程度地撇清自己的干系.最好就是找不相关的人做这种事.于是他就试探着问黛青.有沒有认识什么专业可以做这件事.
黛青鄙视他一番后.就说她知道有一个杀手的掮客.叫豹哥的.
凌正一听.就喜出望外.立刻怂恿黛青出面去安排这件事.
黛青原本并不太愿意.怕被人发现是她出面找的杀手.惹上麻烦.
当时.凌正就说如果外公不死.一旦抖露出两人之间的丑事.那么黛青一定在凤家呆不下去.那就不能完成诸葛复交待的任务.结果一定会很惨.
一提到诸葛复.黛青像是被马蜂蛰了一样.浑身抖了一下.
凌正接着说.如果外公死了.万一有人有疑惑.调查起來的话.那么他一定会在调查范围之内的.所以这事他不能出面.还是由沒有一点人际联系的黛青搞定比较安全.
黛青听了他的分析.沉吟了一下.就同意了.
在三天期限的最后一天.外公出交通意外了.凌正松了一口气.知道这个潜在的威胁被解决了.
但是当他赶到医院.听说凌笑笑也在车上.又紧张起來了.如果凌笑笑看到了全部过程说出來怎么办.
表面悲痛.内心不安的凌正守在icu的外面.心里七上八下的.幸运的是.凌笑笑醒來后.什么都不记得.
再加上黛青后來告诉他.杀手动手的时候.凌笑笑晕了过去.沒有看到什么.
不过这事以后.凌正和黛青的联系就少了很多.一则是双方怕再被人发现.惹出不必要的麻烦.另一方面则是凌正觉得黛青这种女人.太可怕了.谈论起杀人來面不改色.所以心底就有了排斥……
被湮沒多年的真相.随着凌正手指的动作.慢慢落出它本來的面目.凌笑笑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冻结了起來.那些失落的记忆.仿佛一下子都重现了.
迷糊的影像慢慢勾勒得清晰起來了.她好像又回到了当年.
开车的外公正在和自己谈论刚看完的儿童剧.两人谈得不亦乐乎.突然.“彭”的一声巨响.像地震了一样.车子被强大外力撞得翻滚起來.
那种天翻地覆的感觉是那么的清晰.还有那种无助的恐慌再次袭來.凌笑笑不由自主地抱紧了双臂.过去和现实混合在一起了.
记得.坐在后车排的自己虽然绑上了安全带.但是因为车子的翻滚还是被撞到了头.迷迷糊糊的.
当车子停下了翻滚后.她闻到了汽油味.她曾想呼救.可是浑身无力.眼皮沉重.
朦胧中.她看到了一个人影.
正当她以为是來救她们的时候.那人举起了棒球棍砸向了坐在驾驶座.已晕迷的外公.
那四溅的鲜血还曾飙到自己的脸上.是那么的滚烫.
可是看到这么惊悚画面的自己.因为撞击.竟然晕过去了.
再次醒來时.大脑替她选择了遗忘.
虽然.事后她多次想回忆起当时的情景.但是每次都无功而返.也会此内疚了那么多年.
迷一般的往事终于被吹散了浓雾.真相落出水面.
“丫头……”凤天凌怜爱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把凌笑笑从如梦魇般的回忆中拉回了现实.一个温暖的怀抱.让她从迷乱中清醒过來.
脸上的热流让她意识到自己在哭.
凤天凌轻轻地用手指抚过她的脸.为她拭去眼泪.
“对不起.”凌正用道歉结束了对外公之死的回忆.他也闭上了眼.是在忏悔曾经做的错事吗.
凌笑笑向后靠在凤天凌的胸前很久很久.仿佛那里是世上最安全.最安心的地方.
“外公.外公～”凌笑笑闭上眼.在心里默默地念着.仿佛看到了慈祥的外公在对自己微笑.
“笑笑.”凤天凌低低的声音打断了她的追思.她从他的声音里听出了一丝焦虑.
出什么事了.
凌笑笑猛得睁开眼.发现凌正的脸色不对劲.双颊上浮起了异样的绯红.作为医生.她知道这是回光返照的迹象.恐怕他命不久矣.
不行.还有妈妈的事呢.现在还不能光顾悼念外公呢.凌笑笑抽了一下鼻子.“凌正.妈妈的意外.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些年.妈妈对你和凌家的人都尽心尽力了.你到底做了一些什么.”
提到了妈妈.凌正的眉头深深地皱在了一起.他急促地呼吸了几口.才开始坦白.
很久以前.诸葛复曾经追求过妈妈苏采薇.但是相处一段时间后.妈妈发现他这个人在彬彬有礼的外表下藏着狂热的利欲之心.而且为人实际上冷酷无情.于是就主动提出了分手.
豪门世家子弟的诸葛复一直以此为耻.耿耿于怀.
上次凌正在众议院邀请同僚参加结婚纪念日时.被经过的诸葛复听到了.凌正同样也请诸葛复赏光.沒想到一向以宽厚形象待人的诸葛复竟然断然拒绝了.搞得当时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