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十六。
苏无名等人昨天晚上讨论了许多种可能,只是这许多种可能都没有依据来支持。
派去搜寻那个假扮成惊舞坊小厮的衙役还没有消息,钱胜则自报奋勇的要去调查盈盈。
正午过后,钱胜急匆匆跑来见苏无名,说打听到了消息,不过却不是盈盈的,而是古晨另外一名妾室芳芳的。
消息似乎有些司空见惯,好像深宅大院之中,经常发生这种事情。
芳芳与男人私通。
昨天晚上芳芳所谓的身子不舒服,不过是借口罢了,其目的是为了与自己的相好约会。钱胜对于这个消息是很在意的,因为他觉得芳芳与其他男人约会,那么他们少不得有杀了古晨的想法,如今古晨被杀,芳芳和他的相好及其有可能是凶手。
钱胜说完自己的想法后,征询苏无名的意见,苏无名想了想,问道:“钱大人都问了他们什么问题?”
“问的可多了,因为他们两人私通这事是被我们的人当场抓到的,所以他们并没有狡辩。”
“那么钱大人可问他们是否承认杀人?”
“他们那里会承认杀人,不过他们就是不承认,他们的嫌疑也是极大的。”
苏无名摇摇头:“钱大人,如果他们不承认杀人,那么这古晨便不可能是他们杀的,钱大人试想,昨天晚上他们两人是约会,如何去惊舞坊杀人,再者,私通的罪名也不小,浸猪笼是死,杀人罪也是死,他们有必要为了这个而撒谎吗?”
面对苏无名的话,钱胜不以为意,道:“苏大人,两人私通是风化罪,这罪可大可小,大了的话就是浸猪笼游街示众,可若是小了,也就说几句就放出去了,如今他们两人自然是想赌一把,看看我们如何断他们两人了,这承认私通,可比承认杀人更有机会活着啊。”
钱胜身为钱塘县县令,对于唐朝的各种制度以及这里的风俗比苏无名明白的要多,苏无名听完钱胜的话后,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许久后,才开口道:“那钱大人准备怎么办呢?”
“下官准备对那芳芳和她的相好进行审讯,说不定凶手就是他们呢!”
苏无名仔细想了想,道:“那个盈盈呢?”
“她倒挺安分的,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苏无名点点头:“钱大人可以继续审问那芳芳,本大人准备去一趟古府,问盈盈几个问题。”
钱胜听苏无名这样说,连连应着:“好,苏大人就等下官的消息吧。”
钱胜离开之后,苏无名带上唐雄直接去了古府,古府很大,从这上面可以看出这个古晨很有钱,只是当他们得知古晨这么有钱的时候,他们心中有一个疑惑,古晨不做生意,他那来这么多钱?
若说是祖上留下的,也不太可能啊,因为他是从外地迁徙至此的,祖上若这么有钱,迁徙到钱塘县做什么,他的祖上又是做什么的?
苏无名心头有许多疑问,而这些疑问只有等见到盈盈后才能知晓了。
盈盈似乎是一夜未睡,此时的她显得很疲倦,而且眼睛通红,她给苏无名行过礼后,立在一旁不语,苏无名安慰了几句,随后便开始了询问。
“盈盈姑娘,古晨后背有一大片伤疤,你是知道的吧?”
盈盈点点头:“知道!”
“那你可知古晨的后背为何会留下那么大的一块疤痕?”
“之前问过老爷,他说是有一年发生火灾,他逃出来的时候后背被火给灼伤了,所以才留下的。”
“盈盈姑娘相信这种说法吗?”
盈盈微微抬起头,看了一眼苏无名,她似乎有些不明白苏无名的问话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不信?”
“古晨后背的伤疤并不小,在火灾中灼伤的确说得过去,可古晨身上其他的皮肤却是完好的,这与他的说法似乎有些不通吧?”
听完苏无名的话,盈盈低下了头,道:“这……这我就不清楚了。”
苏无名见此,又问道:“古晨对于自己后背上的伤疤,可曾说过什么?”
“没有,他很少提自己身上的伤疤,毕竟那……那是老爷心中的伤痛嘛!”
这点苏无名自然是明白的,一个身上有残疾的人,最不想谈的就是自己身上的残疾。
“古晨的祖上是哪里人?”
“不知道,老爷从来没有说过,我也曾问过,可他并没有回答。”
“他从来不说自己的祖上是哪里人?”
“从来没有说过!”
“那古晨的产业从哪里来的,看这府宅上下,应该值不少钱吧!”
“这……小女子也不知道,老爷从来不让我们接触钱的事情,所以府上的收入来源,我们也不知道。”
“你没有怀疑过?”
“怀疑过,可却不敢问。”
苏无名叹息了一声,从盈盈这里,似乎问不出特别有用的线索来了。
“最后一个问题,你家老爷可曾说过奇怪的话?”
“奇怪的话?”盈盈想了想,道:“梦话算不算,有一次老爷睡着说梦话,不停的说饶命,不要杀我,当时我吓坏了,连忙把老爷给叫醒了,他醒来后我问他怎么回事,他说做噩梦了,从那以后,他便很少与我同眠了。”
盈盈说到这里,突然脸色惊变,道:“老爷他是不是早就知道有人要杀他?”
苏无名并没有回答盈盈的问题,因为他发现盈盈刚才的那句话似乎是很重要的线索,古晨做梦都害怕别人杀他,那么他是知道有人要杀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