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无名自然是不认识阿甲的,可他偏偏就知道阿甲曾经被狗咬过。
阿甲的婆娘回答了苏无名的问题,原来来去年年底的时候,阿甲在回家的巷子口遇到了一条疯狗,疯狗见人便扑,咬了阿甲一口,不过那条疯狗还是被阿甲给打死了。
听完阿甲婆娘的话后,众人心中更是肯定,苏无名已然找到了阿甲的死因,而且很有可能,就跟那条疯狗有关。
这个时候,苏无名嘴角微微一笑,随后向那几位评委和刘敏之道:“诸位大人请看,死者的腿部有一道疤痕,是被狗咬的,而从死者的面相来看,很明显是得了狂犬病发作后的症状。”
狂犬病大家也都是知道的,毕竟狗作为人类早已经饲养的动物,有被咬了一口便死亡的事情发生,只是听完苏无名的话后,他们大家还有一个疑问,而这个疑问,最终被陈凡问了出来。
“苏大人,死者被狗咬是去年年底的时候,如今已经过去好几个月了,难道死者有可能因为狂犬病发作而死吗?”
这也是其他人的疑问,他们不明白,为何几个月后,狂犬病才发作呢?
苏无名并没有因为阿甲的询问而有任何的紧张,他只淡淡一笑,道:“狂犬病是一种有潜伏期的慢性疾病,潜伏期可能是几天,也可能是几个月,更有可能是几年,而一旦发作,便会造成很危险的情况,诸位若是不信,在下可以当场解刨尸体,让大家看看死者的胃里,是不是有毒。”
其实,苏无名的意思很明确,大家若坚信死者是中毒而亡,那他只需要将死者的胃取出来,然后用银针试探便行了,如果胃中没有毒,那死者只有是得了狂犬病而死的。
几位评委商议了一下,然后由陈辛站出来说道:“我们是赞成解剖的,不过是否解剖,必须请死者家属决定。”
陈凡看了一眼苏无名,如果事情真如苏无名说的这样,那他就是败了的,不过如今只从苏无名说的这些情况上来看,倒也不一定他输,所以这个时候,他是希望解剖的,他就不信,死者明明有中毒的症状,怎么可能是狂犬病嘛。
不过陈凡毕竟沉稳,就算他想让苏无名解剖,可也不先开口,而且他觉得,苏无名要证明自己的观点,就只有解刨,他若不解刨,他刚才说的那些很难让人信服,如此一来,他陈凡倒也不算是输,所以,苏无名一定会要求死者的家属同意解刨的。
此时的苏无名倒没有想那么多,他只是不想让一个无辜者被冤枉罢了,所以他望着死者的家属,道:“我知道诸位此时很伤心,可为了你们的良心好过,也为了事实真相,死者的死因还是查明白的好。”
如果冤枉了好人,这些人的良心是否会好过?
阿甲的家人犹豫了许久,他们的确很伤心,很想找一个人为他们的阿甲赔命,可若是阿甲真的是因为狂犬病发作才死的,他们又如何忍心将一个无辜者受累?
最终,阿甲的婆娘点了点头,她同意让苏无名解刨。
苏无名找来工具,然后在府衙大堂,当着那么多评委的面,开始解刨尸体,锋利的刀划过肌肤,发出噗噗的声音,血液流的满手都是,苏无名伸手将死者的内脏等东西一件接着一件的掏出来,那动作虽不娴熟,可却做的义无反顾,只是旁边的几名评委,早已经看不下去,接连当堂呕吐起来。
陈凡以为自己的忍性还是很不错的,可当视觉上的刺激,加上那些评委呕吐出来的各种刺鼻的味道之后,他终于还是忍不住,一股酸酸的东西突然从喉咙处翻涌而出,那一刻,他感觉自己都快要窒息了,他有些后悔,他不应该支持解刨尸体的。
此时的苏无名终于将死者的胃给拿了出来,他划开死者的胃,然后将死者胃里的食物一件接着一件的拿了出来,并且用银针一个接着一个的试探,所有银针,都是没有任何反应的。
几位评委和陈凡他们呕吐之后感觉好了很多,看到苏无名的所作所为之后,连连吩咐衙役,将尸体抬走。
阿甲的尸体被衙役抬走了,几名评委突然感觉空气都清新了不少,刘敏之捂着嘴,对其他衙役吩咐道:“去去,把那个二龙给放了。”
刘敏之请众人到了后衙客厅,而直到这个时候,那些评委才宣布苏无名胜出,当然,并不是他们刚才不想宣,而是那里的氛围,让他们开不来这个口。
苏无名胜了,从万人之中脱颖而出,这种感觉很奇怪,这个时候,苏无名并没有觉得很欣喜,就好像他觉得自己成为大唐第一才子,本是应该的事情,如今,又何必兴奋?
直到这一刻,他才终于明白才子大赛开始之前温庭筠说的那句话,自己本来就已经是才子了,又何须去争那个才子的名号?
世上有本事的人很多,所以,就算苏无名被封为了大唐第一才子,可比他聪明的人,也不一定就没有。
所以,那一刻,苏无名并没有感到欣喜,反而觉得有点沉重,说不出的沉重。
从府衙离开的时候,那些评委和陈凡等人都陆陆续续的先行了一步,苏无名之所以最后离开,自然是因为裴休的挽留,两人共同破过案,感情自然非比寻常,如今苏无名取得了胜利,裴休想留苏无名下来庆祝一下,不过苏无名因为心中有事,所以只赔裴休喝了两杯,然后便告辞离开了。
比赛的结果早已经传了出来,大家对于比赛的事情都在津津乐道,对于苏无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