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冰荷舞心离开,鬼蝶才跳下树来。
她的手心是攥紧的,似乎有些被刚刚冰荷舞心的话所影响。
冰荷舞心恨自己可以理解,但是她为何要因为自己杀掉自己的姐姐。
等等。
换个思路,她与冰荷千语从小就定下双生,冰荷千语如果死了,那么……冰荷千语的力量都是她的。
而且刚刚她还听到了冰荷千语和冰荷舞心这对姐妹就是为了杀掉自己而创造的。
那么,冰荷舞心。是不是身上有什么可以感觉到自己存在的东西呢,或者更直接点。
她可以在无数人里感应到自己的存在,但是她为何不告诉所有人呢。
害怕?
她有什么好害怕的,她巴不得牺牲她自己让我死掉呢。
虚张声势?
她若是虚张声势,就不会抓着自己不放,自己在学院里只是一个普通的学员,冰荷舞心清高的性子怕是看都不会看自己一眼。
算了算了,没必要想这么多。
如果她非逼自己动手,那就等着死吧。
要比杀人,呵呵,在她吃奶的时候,自己已经开始拿刀了。
鬼蝶想到这里即使眼神略深湛,也掩盖不了那深湛的暗波涌现,突然地上一个亮闪闪的东西吸引住她的视线。
她走过去弯下身,捡起了深埋灰尘里的异物,那是一个晶莹剔透的小铃铛,淡青色的发带衬的铃铛更加小巧起来。
“清风留下的?”,鬼蝶有些晃神,似乎想起了小时候的一些美好的记忆。
那时家门口也是这样一个小铃铛,当时父亲还说如果自己能头到铃铛那么高,自己就长大了,就可以去……学校……读书了。
还有打开门,桌上总是丰盛又温暖的饭菜,还有清风的笑容,母亲父亲的笑容,只是一切都回不去了。
鬼蝶的眸底在刘海的剪影下有几分失落和不明情绪。
这一切都因为谁而改变呢,自己也恨他们对吧。
只是懂了几分感情的自己也有点在乎别人的感受了。
也能很难得想到这九天之内,平民百姓何其无辜!
自己也不能因为自己的恨,而迁怒全九天对吧。
母亲。她也是如此这般想的吧………
如果当年,她和父亲没有人去反对,或者没有人追杀他们,甚至直接问鼎岁谕族,她也不会拿起刀来的。
刀拿起容易,放下难,母亲所以一拿到底,直接打了干干脆脆的仗。可是,为什么母亲会输呢,会选择抛弃全岁谕族,而借与覆天族族长同归于尽的幌子而穿越到另一个时空呢。
这一切都只能等到再次见到母亲才能知道。
不知道,母亲现在还好吗?
父亲呢?
还有清风这几年到底经历了什么。
她………很想…知道。
她握着那小巧的铃铛在风中发出清脆的声音。
听着这声音的鬼蝶也不禁喃喃自语。
“苍生何其无辜。呢。”
【连被冠上怪物之名的她都懂得苍生之苦,这未尝不是对那些义正言辞的人的一种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