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姨,其实只要跟您在一起,我跟雪儿姐吃什么都可以的。--”陈静边说边把目光看向李雪。按着她的想法,当然是希望李雪能够坐去我妈的另一边了。可李雪的表现却让她失望了,最终她还是坐到了她的身旁。
我看到李雪在陈静的身边落座,只一犹豫便靠在她的身边坐了下来。我担心自己距离李雪过远,她会应付不来今晚的事情。毕竟我妈跟李雪没有什么话讲,这样我自然就不好再冷落她了。
“唷!这臭小子有了媳妇就不要娘了。”
我妈看到我这样做,不光调侃般地叫嚷起来,还起身又向一旁挪动了一个座位。这之后,她就指着陈静说,“来,静静!你坐到小姨的身旁来。”随着话音,她的目光落回到我的身上,“阿洋,你到静静和雪儿的中间去坐吧。”
我很想拒绝我妈的提议。
可在这种只有四人的环境下,我如何能够把话说得出口呢?
这时候,李雪则在我的身旁低语,“洋……吭,你还是按着小姨说的,到我们中间来坐吧!”
我听了李雪的话,忿忿地看了我妈一眼,而后才起身挪动了位置。
我妈根本就不理会我的眼神。在她的眼里,不管李雪怎么努力,她都只看重陈静一个人。
李雪觉察我妈没有理会她的意思,自然就把嘴巴紧抿了起来,并把头低垂了下去。不仅如此,她的手指也放到桌布的边角上轻轻地拿捏。此刻,我妈则欢笑着跟陈静高谈阔论。显然整个场面呈现出了一边倒的趋势。
就在我坐在两个女生的中间,越发有了坐如针毡的感觉时,陈静的手机却响了起来。
陈静看到手机上面显示的号码,脸上立刻就换成了紧张的表情。这之后,她就起身向我妈请假,并且跑到包间的外面接电话去了。
我看到陈静走开,自然把目光看向李雪,“雪儿,我妈喜欢吃鱼。”
李雪听我这样讲,连忙把筷子向桌上的鱼伸去。可不等她的筷子碰到鱼身上,我妈就冷冷地回应,“这鱼刺儿太多了,我不喜欢吃。”
我听我妈这样讲,顿时感到脖颈就象是被鱼刺卡到了一样。就在这时,陈静瘪着嘴巴从外面走了进来。
我妈看到陈静的表情不对,立刻就起身向她的身旁走去。
虽然这样说我妈有些不敬,可当时她那脸变得当真要比川剧演员还快!
陈静看到我妈如今的表现,则把身子紧靠到她的怀里又抽噎着低语,“小姨,我奶奶病重住院了!”
奶奶?陈静从小是孤儿,这又从哪儿冒出个奶奶啊!
要不是陈静提前跟我打过了招呼,恐怕我当时就要冲上去质问一番了。也就在这时,我妈则一旁安慰说,“静静,别哭!奶奶病得很重吗?她住在哪家医院?”
“就咱们隔壁!”陈静一边落泪,一边又把手轻揉到眼睛上,“小姨,我今晚不能陪您了。您跟阿洋,还有雪儿姐好好坐着,我这就到医院去看她老人家去。”
“别!既然你奶奶就住在隔壁医院,小姨又知道了这件事,我哪儿能不过去看看呢?你等着我这就跟你一起去。”我妈边说边忙不迭地转身,并把她的坤包提到了手上,“走吧!我们还是赶紧去吧。老人家长病都是很麻烦的……”
我坐在那里怔怔地看着我妈的背影。
此刻,我甚至有种感觉,这还是我妈吗?这应该是陈静她妈才对吧?您老就是要走,也应该跟我和李雪打个招呼才对吧?难道我俩在您的眼中是透明的?
“洋洋表哥,小姨走了。”当我妈的背影从包间的门前消失时,李雪在一旁低声地提醒。
“我知道!咱们接着吃。”我略有些不平地回答。
“吃什么啊?小姨跟静静去看我奶奶去了。”李雪边说边直瞪起眼睛看向我。我听李雪这样讲,刚伸出去的筷子一下子就按到了桌面上。别看我在外面对付道上那些家伙时很聪明,可在她们三个面前我怎么能够犯这么低级的错误呢?
“快走吧!我怕小姨看到奶奶会生静静的气。”李雪一边催促,一边从椅子上起身。我看到她站起身来,当然也跟在后面急火火地站了起来。随即,我就冲着包间外面大声叫嚷,“服务生,买单!”
“先生,这个房间的单已经买过了。您看这些菜需要打包吗?”
我听服务生这样讲,立刻就回想起陈静离开的时候不仅带了手机,而且还拿走了她的钱包。显然她早就算到事情会出现这样的局面了。我的心里这么想着,目光又看向桌上的饭菜。随后,我就摇晃起脑袋来说,“不用了!没上的菜全都送给你们吃了。”
当我和李雪连跑带追地赶到医院时,我妈已经进到姥姥的病房里面去了。
这时候,病房里面除了我妈的哭声,再就没有其他任何声响。当我们两个透过门缝把目光向里面看时,便发现我妈正扑倒在姥姥的床前不住地哭泣,而姥姥的手则轻轻地放在她的头发上抚摩,嘴里也在低喃着说话。
这时的姥姥身子已经很虚弱了!
她说话的声音很小,就算我和李雪距离她们的距离不远,却依然听不清楚她究竟说了什么。
我俩靠在房门那里看了片刻,我就把身子挺立了起来,并将后背紧靠到墙壁上。
此刻,我的心变得安静了许多。最近这些天来,我一直在担心她们的会面。我害怕我妈跟姥姥见面时,两个女人会在病房里面争吵起来。可谁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