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我为引起弘治注意,向良哥哥讨要舞萤香,让萤虫围绕在我身边,实是不得已而为之。前世已欠他太多,我真的很怕自己会再给他带去危险,要知道至今我仍只是一个小小的末等宫嫔,除了弘治那一点并不牢靠的宠爱外,再无他物。
惆怅间,如婳已然回来,告诉我如意糕里掺进的通气东西,竟是去了豆味的黄豆粉。
“不会错吧?”事已至此,一切都再明显不过,可我仍是不想冤枉一个好人。
“奴婢找了三个小太监尝过,都这么说。绝不会错的。”
“既然如此,那就怪不得我了。”我手一伸,如婳赶紧扶我到梳妆台前坐下,为我将头上的珠钗摘下,她总是为那些被送掉的明珠感到可惜,若用它们制成珠钗来配我,定是再美也没有的了。可那是弘治赐下的最名贵的东西,我怎能独留?
卸完首饰,她又将我的发髻放下来,重新换了个松散的发式,再抹了脸上的妆,只薄薄地施了层粉。看上去还真是病怏怏的样子。
刚坐到床塌靠上,便见玉璃气喘吁吁地赶了回来,告之一切已安排妥当。她已报奏内监总管李广,说我病重,傍晚不能去陪驾了。只见她一脸鄙夷,“淑女没见他那一脸幸灾乐祸的奴相,着实欠打。”
她一向庄重谨慎,鲜少在人前显露喜怒,竟对李广厌恶至极,倒让我有些好奇这个人了。我笑道:“很好,你们把消息散播出去吧,务要让六个人全部知晓。”
“淑女放心。”她们帮我盖上夏毯,小心掖好。
我颔首,“网张开,就等兔子自己送上门了。”遂在塌上小憩。把事情交给她们,我是很放心的,尤其是玉璃,从未出过差错。
心中有事,睡得不沉,迷迷糊糊间瞧见人影晃动,不像如婳也不似玉璃,一紧张,慌的睁开眼睛,看清来人原是桂宁秋。我忙起身,“姐姐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