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的本事你们还不清楚吗?此去关系身家性命,若非有足够的把握,岂能轻易去赌?你们就不要在后面瞎添乱了,好好守着咸福宫等娘娘凯旋回来!娘娘此行,玉璃便是豁出性命去,也会保娘娘周全!”
玉璃虽是刻意显出肯定的语气,却早已没了前面那些话的底气。前去边城生死难料,连我的心里都发怵,她又怎能有十成的把握?然而担心有什么用?现今不过是走一步看一步,拼个人事赌个天命罢了!只是,这一局值得去赌,也必须去拼!
“玉璃,那幅画放好了吧?”我问。这是个关键,马虎不得。
“娘娘放心,按娘娘吩咐的一切收拾妥当!”玉璃回道。
“那就好,此行艰险,苦了你了。”我转身朝宫人们一个个望去,不禁心酸,“你们跟着本宫,倒没过到几天安稳日子!”
玉璃一听这话,忙率如婳小顺子一齐跪了下来,“娘娘别这么说,奴婢们为娘娘做什么都是心甘情愿的。”
我忙扶了他们起来,玉璃怕我感伤,忙朝我道:“想不到娘娘扮起男装来,竟是这般英姿飒爽。”
此次前往边城需要出入军营与炎将军详商各中细节,为了方便,弘治特意着我与玉璃换上男装。
小顺子也赶紧笑着说:“咱们娘娘这要是走出去,不知会有多少千金小姐要着迷了!”
千金?我的孩子!我不禁心头一颤,就算是为了她,我也必须活着回来。我们已经缺失了十二年的光阴,以后的路,我要陪着她一起走,我还要看着她嫁人生子呢。
“娘娘,尚服局司衣前来求见!”一个小太监进来禀报。
“尚服局司衣?”我一时想不起来我与这个女官有什么交情了,以致于她急赶在我出宫之前来见我?
“尚服局司衣就是华清啊,这丫头能干着呢,一路高升,如今已是正五品司衣了。”如婳忙解释道。
我才想起如婳早就告诉了我的,只是华清一向无大事绝不登门,我都记不得有多久没瞧见她了,是而一时未想起来,还直把她当成了数年前的掌衣。当年我除掉那色胆包天的奉天道人,保全了她。所以她对我的感激更甚,发下誓愿,只要她在宫内一日,就会在暗中护我。我在冷宫的三年,冬日里也多亏她暗中照应,从未缺衣少被。
“快请!”我说道。
华清进了殿门,仍如当年那般知规矩守礼节,恭恭敬敬地请安,丝毫没有女官的架子,“奴婢尚服局司衣华清给永妃娘娘请安,永妃娘娘安康!”
“快免了。”我忙叫人给华清看了座。
“谢娘娘赐座!”华清并不坐,而是着急地说,“奴婢有事想单独与永妃娘娘说,不知娘娘是否方便?”
她是第一次开口提这样的要求,我的宫人对我甚是忠心她一向是知晓的,看来她这次所说之事非同小可!我立即让宫人们全部退了出去,连玉璃他们也是在外殿守着。
“华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忙问。天一亮我就得出宫去,所剩下的时间无多。
“娘娘清楚敏妃的底细吗?”虽然没人,华清仍是压低了声音,“敏妃有一位堂哥在锦衣卫中做事,您可知道?”
这个自然,我对手的底细我怎么可能不清楚?我道:“你说的是那个叫项潘的总旗吧?体肥无脑,根本不适合在锦衣卫当差。”
锦衣卫都指挥使牟斌素来爱才,很瞧不上这个无用的家伙,无奈这是弘治塞过去的,他就是再不喜欢也得留着。都已经把最清省的活儿派给他了,可还是办得一塌糊涂,又仗着敏妃的关系,在锦衣卫里指手画脚,连牟斌都敢顶撞!牟斌虽在面上没把他怎么样,暗里可没少让他吃苦头,整个锦衣卫都把他当个笑话来看。
“那位项总旗怕不是敏妃的堂哥,而是她的——”华清很难以启齿地吐出了两个字,“情郎!”
我一时惊呆!
半晌,我猛的上前抓住华清的手臂,“你说敏妃与那项潘有私情,可有证据?”
储秀宫我可是没少派人盯着,对于敏妃的一举一动我更是备加留心,然而华清所说的这件事,我可是从未发现过半点影子!敏妃敢背着弘治偷情,她怎么做得出来?!
“敏妃将此事瞒得铁桶一般,奴婢不曾有证据,却是亲眼所见!”华清回道。
“你将所见全说与本宫听,一个字也不要漏!”我忙道。
“敏妃的吃穿用度都比其他宫里的妃嫔要格外讲究些,就是一件贴身的xiè_yī,也要多加些式样,多绣些东西。奴婢常被唤到她宫中责骂训斥,好几日前敏妃非要尚服局连夜将六件xiè_yī赶好,奴婢实在没法子,只得依命行事。
当夜奴婢将xiè_yī送去敏妃的寝殿,隔着轻薄的纱锦帐子,似觉得敏妃的被子里藏了一个人,奴婢以为自己一直连夜赶工以致劳累眼花看错了。可当奴婢躬身往寝殿外退时,一低头却发现敏妃的床榻下倒了一只男人的靴子。分明是见人来了,被一脚踢进榻下的,却是因为匆忙踢得不深,所以露了出来!”
“荡.妇!无耻!”我不禁双拳握紧!
弘治把她当成我的转世,那般疼她爱她,她入宫尚不足一年,就给了她无尚的荣耀,让她一路升至敏妃。她还不知满足,恬不知耻地背着弘治偷情养汉子!她享受着本该是我的爱情,却这般丑恶地亵渎了它!
“娘娘息怒!莫气坏了身子!”华清忙道。
“你如何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