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唐纳德坐上车远去了,德娜轻轻的叹了口气,放下了窗帘。
“是你弟弟?”一个声音问道。
“是呀,他现在在家族中负责武器贸易。”德娜悠悠的叹了一口气,接着说,“我以前和你提到过,我的叔叔在很久之前对于世界局势的就有了一个基本的预见。他认定,世界大战是不可避免的,而且战争必然在德国和英国之间展开。他认为这会给美国的资本家,尤其是他这样的早有准备的资本家极大的发展机会。甚至于在我和唐纳德出生之前,他就在为这个事情做准备了。如今,德国果然开始要大规模发展海军了,看来,世界大战恐怕不远了。”
“说起来,当年,马克思先生和恩格斯先生都和我父亲提起过您的那位叔叔。”那个年轻人笑了起来,“他们都说,史高治?麦克唐纳先生就是资本家的集大成者。看起来他们的这个评价非常的准确呀。”
“世界大战不可避免这是资本主义的生产方式所注定了的。但是这对于无产阶级的革命不也是一个好机会吗?”德娜回答说,“这场战争的规模将会远远超出一般人的想象,因为战争的目的就在于摧毁一个国家,而且是一个资本主义强国的所有的供给,这样才能为另一些国家暂时的腾出市场来。而要彻底的摧毁一个国家的供给,不死伤个几百上千万人,恐怕是做不到的。等到战争结束的时候,各国的资产阶级的力量都会在这场战争中消耗殆尽。这就给了无产阶级的革命一个非常难得的机会。
只不过,卡尔,老实说,我觉得社会民主党根本就没有为此做好准备。不要说行动上的准备,甚至是思想上的准备都没有。当然,就像我的叔叔说得过,‘行动上缺乏准备的根本原因还是思想上缺乏准备,而思想上缺乏准备的原因,大部分的时候都是因为怯懦,因为没胆子睁开眼看世界,所以才心怀侥幸,就像鸵鸟一样,把自己的脑袋扎到沙子里,就骗自己狮子不存在了。真的猛士,要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敢于正视淋漓的鲜血。这样的人才能真正的认清世界,做好准备。’而现在,社会民主党中的鸵鸟简直多得成群结队。(娜戎杂谡庑,就是因为胆怯,因为篹卤┝Ω锩所需要付出的代价,而心存侥幸h欢,在哪些最根本的问题上,什么时候有过妥协的可能?在很多时候,妥协就像是借高利贷,当前虽然可以少付出一点代价,但将来带来的损失却会更大k以,我叔叔说过,大多数时候,拼个你死我活的代价都比在关键问题上妥协来得强?
而我们现在呢?一大堆家伙真的相信可以和平的推翻一个阶级。甚至连暴力战斗都不敢想。这样的一支队伍,时刻幻想着妥协的队伍,又怎么能领导革命?”
“哈哈,德娜,你还是那样的锋利。就像一把寒光闪闪的手术刀。”那个年轻人笑道,“不过你说的的确有道理,就像你以前说过的,也许一切都可以妥协,唯有道路,是断断容不得任何妥协的。我最近一直在考虑,是不是可以在党内,将那些和我们的观点一致的同志集中起来,再成立一个党内的小组织。你看如何?”
“卡尔,你对那些议会分子还心怀幻想。”德娜忍不住笑了,半是讥讽,半是欣赏。
“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人,这也是你说的。”卡尔?李扑克内西也笑了起来。
……
“我敢肯定,那个时候有人在注视着我,而且他还认出了我。但是我并没有感到危险。”唐纳德说,“加尔文,你还记得德娜秀吗?我怀疑,那天那个人就是德娜姐姐。”
“少爷,您是说……”加尔文没敢继续往下说,这种豪门家事,作为秘书的他还是少说话为妙。
“加尔文,这件事情你不要和任何人说。”唐纳德正色道。
“少爷,我明白的。”
“再过几天我就要回美国了。船票已经定好了,我到时候就要走了。”唐纳德说。当然他也可以找个借口留下来。但是这一定会引起别人的注意,尤其是那个小约翰摩根。这种事情,真的被别人看出了什么端倪,那无论是对于家族,还是对于德娜姐姐恐怕都是不是什么好事情。
“我把你留下来,负责那些收尾的事情。”唐纳德说道,接着他又深深的看了加尔文一眼。
“少爷你是让我留在这里看看能不能找到秀?”加尔文小声问道。
“如果你这样想,那最好还是和我一起回去的好。”唐纳德立刻沉下脸,低声呵斥道。
“是,少爷,我错了。”加尔文立刻明白过来了,自己在德国,怕是一举一动都有人盯着,这时候去找秀,那不是……
“你明白就好。”唐纳德说,“现在知道我留你在这里干什么吗?”
“少爷您是担心秀可能有什么事情要找我们?”加尔文不确定的说。
“这次你倒是聪明了。”唐纳德笑了起来,“记住,你什么都不需要主动做,只当没有这事。如果德娜姐姐真的要找你,她自然能有办法。如果她不想被你找到,就凭你也找得到她?”
“我明白了。”加尔文说。
“如果德娜姐姐找到你,她说些什么,你立刻用最高的密码发回来。她要是对你有什么要求,在不影响家族的条件下,你就按她说的做。”唐纳德最后交代说。
……
两天之后,德国人正式宣布了竞标结果,摩根-麦克唐纳造船厂的两个设计方案全部中标,依据双方的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