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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向开设这样一个新的培训班,进一步干涉中国的未来的动作,绝不是陈光能够决定的。 在这后面,作出决定的依旧是史高治。而史高治做出这个决定,并且决定拉拢光复会的人,也绝不是因为对孙先生的兴中会的表现的失望。陈光的确对兴中会有些失望,但史高治却没有,因为在此之前,他就对这些人并没有报以太大的希望,自然就不会感到失望。
“中国是一个拥有数亿人口,近千万平方公里的土地的大国。而且,和土耳其不一样,中国的统一的传统要远超过土耳其。土耳其衰落之后,阿拉伯区域几乎肯定会脱离出去,然后整个土耳其就会土崩瓦解,就算出现了伟大的人物力挽狂澜,最多也不过能让它安全的变成一个三等国家。但中国不同,至少在它的主体部分,文化的一致性就能够保证它不至于彻底的瓦解。这样一来,一个有如此多的人口,又有这样的疆域,而且还是由文明人组成的国家,迟早会有复兴的一天的。我们在这个时候,干涉他们,支持他们的革命,就投资而言,能够获得的利益会远大于将来投资。”就这件事情,史高治是这样解释的。
“史高治,你觉得中国人是文明人?”卡罗尔皱起了眉毛,在他看来,那些脑袋后面透着一条猪尾巴的家伙,也能算文明人?
“卡罗尔,我是这样来分辨文明人和野蛮人的。”史高治笑了笑回答说,“那就是,面对落后,他们愿不愿意刻苦的学习。你知道我们曾经收留了一批留美幼.童。这些孩子到美国来的时候还相当小,但是在他们身上就已经表现出了相当不错的自制力,和刻苦学习的劲头。所以,虽然中国落后了,但我觉得,他们在本质上仍然是文明人。而相形之下,什么印第安人呀,黑人呀,却根本没有表现出这样的精神,所以我将他们视为野蛮人。这就是我的判断标准。”
“这么听听你的说法就有些道理了。”卡罗尔说,其实他并不打算反对史高治的这个项目,一来史高治还从来没有出过什么大错误,他的眼光之准,大家都是打心里佩服的。二来这个项目本身也花不了太多的钱,甚至于就当是一种游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如今统治中国的,是个占人口比例很低的小民族,对他们来说,如今的局面甚至比奥斯曼土耳其人面临的局面更糟糕,他们的崩溃,革命的成功几乎是不可避免的。但是革命者也有很多流派,天知道谁会成为最后的胜利者。所以,分散投资是非常必要的。并且让中国出现多种力量的均衡,也更有利于我们获得利益。”
对于史高治的这种说法,大家到都能够理解。因为大家都明白只有在这种分裂的状态下,这种所谓的均衡的状态下,才更容易用极小的力量来获得极大的改变。
这就象后世的某个北非的产油国,曾经坚定的要维持油田国有的政策,要限制外资,甚至还作死的想要搞出个非洲人自己的银行出来,然后,终于国内发生了内乱,一下子分成了相互敌视相互争夺的好多个碎片。而这个时候,任何一个碎片都没有了拒绝外国资本的“善意”的力量了,因为如果你敢拒绝,那么他只需要稍微支持一下你的对手,就能让你吃不了兜着走。所以原来外资根本就不可能得到的东西,现在立刻就变得唾手可得了,那些个碎片会争着来卖国的,因为谁的动作慢了,就会有完蛋的危险。然后买方市场就出现了,于是那些军阀们就会发现,卖国都卖不出价钱来了。
卖国都卖不出价钱来了,对于卖方当然不是好事情,但对于买方来说,那就真是再好不过了。
既然决定了要扶持更多的革命力量,同时又不愿意直接和满清以及控制着亚洲的英国人发生冲突,所以,这个培训班的地址就必须格外的隐秘。好在史高治的手中真还有这样的地方,那就是阿拉斯加。在如今,当联邦政府的人都走光了之后,阿拉斯加就完全是史高治独占的领地了。
……
下了船之后,秋瑾和她的同志们在码头上住了一晚上,第二天一早,他们就和与他们同来的黑水的雇佣兵们一起向着阿拉斯加的内陆前进了。
如今正是阿拉斯加的初春,平地上的冰雪都已经消融了,但是在远方的山岭上,以及一些背阴的地方,还是能看到皑皑的白雪。因为平地上的雪都融化了,所以狗拉雪橇自然也就没法使用了。至于卡车,也一样无法使用,这一来是因为阿拉斯加现在可没有加油站,另一个原因则是阿拉斯加如今的道路条件不太好。
早些年的时候,通往淘金区域的道路早就没有人理会了,于是迅速的退化成了荒野。后来虽然在建设培训班营地的时候,又把那条路找出来了,但是这条路的状况绝对是跑不了卡车的了。
每到冬天的时候,道路都会被冻住,而到了春天,随着冰雪的消融,道路立刻就变成了泥潭,卡车这样的东西几乎肯定会陷入到烂泥里面去动弹不得的。而到了晚上,气温又会急剧的下降到零度以下,道路就会又一次的被冻住。如果这个时候汽车的轮子还陷在烂泥里,那就会被冻在里面。
所以,如今在这条路上,主要的交通工具依旧是轻便马车,只不过这些马车都换上了特别宽的橡胶轮胎。
为了避免马车陷住,马车要尽可能地轻载,所以包括秋瑾在内,所有的人必须徒步前进,只有一些小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