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您……您身边这小姐,当真是您的红颜知己么?”
那蓦然寻来的男子,好不容易驾着马车定在了夙夜与楚馥面前。但一开口,却是直接问出的却是关于楚馥。甚至那一双黒目上下打量着楚馥,更在楚馥与夙夜之间流连。
“嗯!算是。”
夙夜欣然的点头,一把将楚馥再度拉近怀中,亦噙着笑打量楚馥身上属于自己的衣裳,以及那此时娇艳欲滴的红唇。
“红颜知己?你谁啊,本小姐认识你吗!”
望着夙夜似有若无的笑,楚馥冷哼,伸手推人,一脸的嫌弃,完全不买账。
“乖,别闹!”
夙夜脸上的笑更浓了几分,一把握住了楚馥捶来的手,紧了紧,却旁若无人一般侧头在楚馥的耳边,用着谁都可以听到的声音,说着‘悄悄话’。
“该看的不该看的,本王都看了,不止看了还摸了,你又收了本王定情的衿带,如果这样还不算熟的话,那我不介意此刻在这里与你在‘深入’交流一番……”
他刻意压低音色,暖味的语气缠上楚馥的耳朵。
“你!你……”无耻!
楚馥虽本知道眼前的这奴才可能不一般,但夙夜那刻意的话,却更是让她气结,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奴才跟在公子身边这么多年,还第一次见着我家公子对谁如此不同。小姐,您真是有福气的人!”
那男子憨厚的笑着,一双黑目望着夙夜与楚馥之间的互动。
“你没事?”
夙夜理所当然的揽着楚馥,再望向那叫灰大的奴才时,语气淡淡。
“奴才没事。他们大概是看着公子和小姐都走了,所以觉着为难我一个肩不能抗手不能提的车夫,没什么意思。就放了奴才走。”
灰大牵着那马,一边引在水边,让马儿饮水,一边仿若自嘲一般的解释着。
呵,何时……疏楼还做起善事了?
见了倾安满身墨汁的样子,居然还没被灭口?
奇迹!
楚馥听着灰大的话,唇角扯出了惊讶般的笑,更是用指尖点着夙夜的胸口,好似撒娇一般的抱怨。
“看看,看看,他手无缚鸡之力都没事。早知如此,我又何必跟着你落跑!”
“呵,跟本王有福同享,不好么?”
夙夜抬手轻拍着楚馥的双肩,而唇角一直浅淡的笑里,似乎也渐渐的有了别样的意味。
灰大似乎也察觉到自己的话,有些不妥,原本摸着马的手僵了一下,继而又扯了憨厚的笑,认真的对上了楚馥的双眸。
“奴才不过是个马夫,对公子来说,也只是个奴才。但小姐不同,自然……比较招人惦记。”
“是。我也知道,本小姐与众不同,所以惦记的人特别多。夙夜,你可得对我好些,否则……”
楚馥听着灰大的话,并不做细究,更是一副自我感觉良好的样子,朝着夙夜一字一字。
夙夜对楚馥的摸样,摇了摇头,继而拍着楚馥的肩膀,带了几分的诱哄。
“否则如何?“
“否则,要你一辈子娶不到老婆!”
搞基去,腹黑男!楚馥恶狠狠的咒他。
“好。”
没料到夙夜竟答应的如此爽快,楚馥有些难以置信的望了他一眼。
以他的智谋,怎么可能没看出问题?
“走了。我亲爱的楚二小姐,你刚不还说,要我指点一二?”
夙夜一边说着一边已亲自动手抱了楚馥上车。
而楚馥却始终是沉默着,望着夙夜的笑,由着他乐此不疲一般的对自己殷勤,她越发不懂这个男人了,传闻已久的琳琅王,似乎不似传言那般……
直到马车里那淡到几不可闻的檀香入鼻,楚馥微微的拧眉,一双凤眸四扫,最终落定在了那案几角落的一串金丝药檀手珠上。
“知我讨厌檀香,还弄这些东西。不管!立刻给我换了果香!”
楚馥一边大发脾气,一边抓了那手珠便要扔出去。
可她的手还未及碰到那手珠,已是被夙夜生生的拦下,甚至他的口气里,也透着一些不善。
“胡闹!你可知这金丝药檀的手珠是谁人所有?怎由得你说扔就扔?再说,这檀香可避邪治病,有什么不好?”
“我就是闻不得这味道,不行么?”楚馥望着夙夜,眼里闪过一丝讶异。
夙夜的智慧,甚至与她之间的默契,那是不言而喻的。
可这一刻,她不信!她绝对不信夙夜猜不出那手珠有问题!
“你……”夙夜紧紧的拧着眉,手抓紧了楚馥的手,看了半响,却是无奈的叹息,又不得不朝着楚馥使了眼色,示意了车外的人。
“好了。别闹了。这一夜,还不够折腾?待下次,下次你在我马车上,再不会有檀香,可好?”
他……他究竟是怎么想的?
楚馥听着夙夜的话,看着他的眼色,还有那无奈,却是半响的沉默,也只得作罢。
“随你。”
楚馥兴致恹恹的应了一声,却是挣脱了夙夜的手,另寻了马车内的一角,安静的坐着,缓缓的闭目,不想再多说半个字。
而那檀香,又或者夙夜的事情……
这一刻,楚馥渐渐觉得,也许真的是……自己太多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