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念着夙夜,是夙夜的荣幸,只不过……如今车中已有人相陪,多有不便,还是……改日!”
夙夜听着太子的话,瞥了一眼楚馥,扯了唇角,却依旧不曾挑开车帘,只是由着温润的声音轻轻淡淡,传到了车外。
“哦?琅琊王车中……已有人?不知是哪位贵客,有幸与琅琊王同车而行?”
太子对夙夜的话一愣,手在袖中紧了一下,盯着夙夜的马车,看了半响,却始终看不出马车里的丝毫情况。
“是楚二小姐。”夙夜的声音依旧是清清淡淡的。
“你……”楚馥一听夙夜提到自己,一时气恼,一把抓了夙夜的领口,瞪着夙夜。
这个该死的男人,居然就这么堂而皇之的说了出来!
“馥儿?”太子一听夙夜的话,双眸瞬间睁大,双手更是在袖中紧了一分,但很快的,他微微的动了唇,带了几分的笑。
“倒是我家馥儿叨扰了琅琊王的清静,本宫代她致歉。馥儿……还不下车?”
“你个该死的夙夜!”楚馥一听太子的话,又想着刚刚冷情报出的那一大串名号,顿时更觉得头大的愤恨的对着夙夜牙咬切齿。
“太子恕罪,馥儿此时此刻……怕也不太方便相见于殿下。太子还是先行!夙夜与馥儿随后!”
夙夜望着楚馥的恼羞成怒,眉目含春的笑着,一手揽在了楚馥的腰间,另一手却是轻轻的婆娑着楚馥的脸颊。
不太方便?
不太方便!
这本是实话,可在楚馥了几夙夜的话时,不由更恼了几分。
夙夜这死男人,说着好像是云淡风轻的话,可在那字里行间却又在公然的宣誓主权!
“皇兄,馥儿自来贪玩,若不便,那就算了。”
北辰毅一直都有留意太子与夙夜的对话,尤其在听着楚馥就在夙夜的马车里,还不便见人时,便缓缓的朝着夙夜的马车走来,更是在好似劝慰太子的话里,蓦然散出一道真气向夙夜的马车里探去。
可北辰毅的真气还未靠近马车,却又一下被一股强大的真气打了回来,激得北辰毅身子一颤,连连退了两步。
“逸王若是有兴致与本王切磋一二,不若待到了云岫寺以后,相信……凤羽对此也很是乐见!”夙夜的话里带着淡淡的笑意,可那温润里却也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权威。
北辰毅的脸色微变了变,但索性他带着面具,一切并不是那么的明显,而面对着夙夜的话,他的心中微动了动,却还是朝着夙夜的马车一笑。
“本王武功粗浅,怎能在琅琊王面前班门弄斧。既然馥儿与琅琊王多有不便,那本王便和皇兄先行一步,请琅琊王随后。”
“好。”夙夜始终是温润的应了一声,对北辰毅话里的意思,却并不刻意搭理。
而太子与北辰毅相视一笑之后,终是再没说什么,只是那一辆辆的马车缓缓的开始朝前走着。
冷情对于北辰毅的动手,本也是有些不满,如今更是再懒得理还望着这边的人,直接一扬马鞭,跟着太子与逸王的马车前行。
而在他们之后,似乎还有隐隐约约的声音,似乎在议论着夙夜与楚馥,可这一刻楚馥早已没了心思去细听,只瞪着夙夜,冷哼了一声,放开了他。
“果然……佛靠金装,人靠衣装……”夙夜也好似根本没发生任何事一般的打量着楚馥身上的衣裳,满意的点头。
“你不是应该说,穿上龙袍也不像太子么?”楚馥只瞥了夙夜一眼,在一角坐下,手指微微的弯曲,权当了梳子,轻轻的抚着自己的发丝。
“看来……你觉悟不低。”夙夜缓缓的笑着,抬手对着一角的橱柜一拉,随即展开了却是正好是一张妆台。
“你……你这也太齐全了!”楚馥对于夙夜的揶揄,本还想还口,可一见夙夜一瞬变出的妆台,望着那雕花的铜镜,一应俱全的胭脂水粉,珠钗翡翠,却是一时只剩下了感慨。
“还好。”夙夜扯了唇角的笑,取了匣子里的梳子,伸手揽了楚馥在怀里,替她轻轻的梳着发丝。
“你……你还有这手艺?!”楚馥不由的一愣,由着夙夜的动作,只从铜镜里,望着夙夜轻巧的动作,心头蓦然的梗了一下,说出的话有些乖乖的滋味。
“看不出……堂堂天下第一公子,还有这癖好。”
“瞎想什么,你是第一个。”夙夜一愣,也从铜镜里瞥了楚馥一眼,话更是云淡风轻的出口。
想让他亲自动手的人……
到如今,可不也就楚馥一人!
“嗯,那就好好伺候着,伺候得本姑娘舒服了,自然少不了你的赏。”
楚馥听着夙夜的话,心中有说不出的甜,继而她微微的扬了眉,指尖随意的摆弄着那妆台上的首饰,笑里带着戏虐。
“好!衣裳五百两,梳头一千两,妆台上每样首饰……五百两,妆容……一千两。”夙夜倒好似真的认真了一般,拿了楚馥手中的玉簪,挑着她的发丝,一边挽着,一边算账。
“你……你不如去抢!算了,我最多给你这个数!”楚馥一听夙夜的话,不由激动的侧头,却又一下牵扯了发丝,吃痛之余,她倒是老实是,直接伸出了五根手指,在夙夜的面前晃了晃。
“好,看你也是没钱的主儿,就五千两黄金,一分……也不能少!”
夙夜终是将楚馥的发丝挽好,又取了另一根冰种翡翠的发簪,插在了她的发间,满意却又带着勉强的应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