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起来,李良照例没有上朝,几个幸伙都在睡懒觉,他自己一人在花园里练了会武,想起最近的吕不韦的不消停,又入宫见过嬴政,讲述了昨日醉风楼的经历,嬴政很兴奋,恨不能亲自在场打他们的脸。
两人又商量了会“黑龙献瑞”的事情,李良才返国师宫去了。
路经都骑衙署门外时,正想进去看看腾翼和荆俊,一骑横里冲出来,把他截着,原来是羸盈,只见她花枝招展,显然精心打扮了一番的,只是眼中满含幽怨,见到李良,劈头道:“李大人,我要和你单独说几句话。”
李良点头道:“到里面说吧!”
羸盈倔强地摇头道:“不!我们到城外走走!”
拒徐先和鹿公先后身死,现在自己成了吕不韦最渴欲除去的眼中钉,但是他们对自己的武力威胁实在是看不在眼中。
而且无论羸盈如何糊涂任性,但仍绝不会要害死自己,遂道:“好吧!”
转头正要吩咐荆善等自行回国师宫时,乌言着先一步道:“国师:请恕我等难以从命,众夫人曾有严令。嘱我等寸步不离护卫国师。”
李良发了一会怔,让步叹道:“好吧!你们跟在我后面好了。”言罢与嬴盈并骑出城。
驰出城门,立即精神一振。
往日草浪起伏的原野变成一片皑皑白雪,无尽的雪原,宁谥无声,只见雪光闪耀。
二十四铁卫策马踏在二百步许的后方,徐徐而行,有种悄悄戒备的意味。
李良打量了羸盈。
有段时日不见,她本已惊心动魄的诱人身材更丰满了。难道自己当初对她滋润有功?
赢盈娇媚地横了一记白眼,风情无限。
李良对她的热血青春的好感依旧,只是对她的感情的不定性充满了迷惑和不安全的感觉。有种无处着手的茫然。对比着琴清和纪嫣然,赢盈对他的感情生活就像一味调料。甚至有种可有可无的感觉。
风一样的女子,抓不住啊!
这样的感觉在恋人之间是有感应的,赢盈又何尝不是在李良身上找不到稳定的感情元素。彼此互相爱慕又缺乏安全感,这样的恋情很经受不住考验的。
李良见到她本人当面,内心的火花开始燃烧,一把将她从离得很近的马上拉过来,在她的惊呼声中,紧拥着她痛吻起来。
不一会儿赢盈就忘了来找茬的。软化在他温暖的怀抱里,不可自拔地热烈回应着。
良久,两人才共骑一马返回王城。
赢盈的火气和幽怨早就烟消云散了,对他灿烂一笑,跳上自己的马,快速远去找她的女儿军玩耍去了。
李良见她远去,摇摇头,心想这样下去也不是个事啊,还是早点把话说开为好,要么娶了她。要么分手。可是他舍不得这样的青春爱恋的感觉,反倒是有些犹豫。
这时马儿停步不前,抬头一见。又回到了都骑军衙署,既然来了索性就进去看看。
滕翼低声道:“图先着你申时到老地方见他。”
李良喜道:“我正想找他哩!”
坐下后,滕翼道:“寒冬一过,蒙骜便会对韩人用兵,那韩闯要惨了。”
李良嗯了声道:“这事谁也没有办法,若势弱的是我们这方,攻来的就是韩人的大军了。不过一天未建成‘郑国渠’,我们恐仍未有能力大举东侵。这几年顶多再在东方三晋之地增设一、两个郡县。”
滕翼道:“我知国师对战争没有一点兴趣,但我看迟早你都要带兵出征。这可是无可避免的事。”
李良笑道:“那时就要靠你了。我看你已熟得可把墨氏补遗上的兵法倒转头念出来了。”
滕翼失笑道:“你说话真夸大。”
李良问道:“小俊是否出巡去了。”
滕翼道:“他那有这么勤力,只是溜了去陪鹿丹儿。我告诉他你肯为他向鹿丹儿的父母提亲,这小子高兴得不得了。那还有兴趣理公务。”
李良道:“鹿丹儿仍在守孝,这事待我与储君商量后再办吧!”
滕翼忽然转而提起了“渭南武士行馆”
这武士行馆的馆主叫邱日升,当年与杨泉君勾结,还派出三大教席之一的“疤脸”国兴伏击荆俊,把他打伤。
滕翼道:“杨泉君被吕不韦弄死后,邱日升见势不妙溜了到别处去,不知如何最近又回来了,还得到缪毒包庇,最近大展拳脚,招纳武士,气得小俊牙痒痒的,我看终会闹出事来。”
李良早知缪毒的劣根脾性,这种招揽党羽一举,已在算中,淡淡道:“你至紧要阻止小俊,千万不可轻举妄动,到黑龙出世后,我们站稳了阵脚,才和敌人周旋到底。”
滕翼笑道:“这事包在我身上好了,小俊怎都不会不听我的话的。国师的眼光真厉害,看出缪毒不甘蛰伏,这样公然包庇邱日升,亦等若不给吕不韦面子。”
李良点头道:“只要储君建立了权力的班底,文的有昌平君和李斯,武的有王翦和桓奇,再加上掌握了禁卫、都骑、都卫三军,我们便可退回幕后,由得缪毒和吕不韦斗生斗死好了。”
滕翼皱眉道:“但这样发展下去,终有一天太后和储君会站在敌对的位置。”
李良想到事情发展到今日,与自己有很大关系,苦笑道:“这是谁都不能改变的命运,我们能够做什么呢?”
滕翼待要说话时,手下来报,王颔请李良到大将军府见面。
腾翼愕然。
李良大喜,他等这天好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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