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年代得肿瘤可不是一件小事,不要说90年代,就算二十年后,肿瘤仍让患者神经高度紧张。
庞文社大惊,刚要说话,康谢拦住他,转头问道:“医生,您是怎么知道孩子内分泌失调的?”
白大褂有些不悦,“十岁的孩子这么矮,明显生长激素分泌异常,你们居然视而不见,太不像话了!脑瘤不是小事,不过从孩子的气色来看,应该是良性的。我建议你们早点去沪上复查和治疗……”
这厮滔滔不绝,说了一堆的医学名词。三位听众都神色古怪,好不容易等他说完,抱头鼠窜出了医院。
“热心,人也不错,就是医术差了点。”庞文社说。
“还江南的医院呢,连麻衣都不如。”康谢突然嬉笑道:“阿三,我知道你为什么这么聪明了,原来有脑瘤。”
“你才有脑瘤!”
“医生说的,不是我说的,你讳疾忌医!”
“庸医该忌,否则我会被他们治成脑瘤。”
庞文社咳嗽一声,打断没有营养的辩论,笑道:“秋冬换季,又在长身体,用脑过度,睡眠质量不好很正常。阿三,我上次回老家,碰到了我表哥,他是学财经的,想做你的经纪人。”
简越眨巴眨巴眼睛,“什么叫经纪人?”
庞文社说:“就给买卖双方介绍交易以获取佣金的中间商人,我表哥大学毕业后一直在金融系统工作,业务娴熟,今年想出来自己做点生意……”
“停!”简越挥手打断他,“你不要净说好听的,唉,我估计你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表哥想弄一个私募基金,自己做基金经理,替别人投资,收取管理费。对不?”
庞文社挠挠脑袋,傻笑道:“似乎是这样,我不懂,只是听他讲过。对了,他认识你伯母,还曾是她的学生,安全性你不用担心。”
简越心道,你有些方面真够单纯的,“你表哥在金融系统里做了几年?什么工作,在银行还是证券公司吗?”
庞文社苦着脸答道:“一年,证券公司,具体做什么的不知道。不过他保证能赚钱,而且是大赚。”
简越有些晕,又是一个心比天高的家伙,而且喜欢蛊惑人。庞文社一看他的神色,赶忙补救:“我表哥人很不错的,不是喜欢玩花招的那种。我姨妈家条件一般,他资历低,又没有什么本钱,所以想着借鸡生蛋……”
简越静静地听完,正色道:“我伯母的身份你知道的,熟悉金融业。我信得过你,但信不过你表哥,人心隔肚皮。现在普通的投资根本没有什么难度,远的不说,近的给我伯父,我能喝汤,年回报率不会低于15。我爸是我爸,我是我,他退出,我可以选择继续借。”
庞文社很沮丧,简越又说:“我猜你跟你表哥的关系肯定非常好,跟他说过我的故事。他动了心思,让你试试,看看有没有机会,对不?”
庞文社做了个鬼脸,“阿三,你真是个妖怪!”
简越淡然道:“如果你在我家的环境中长大,也一样会是个妖怪,我很小就得琢磨大人的心思,以免挨打。虽然我跟我伯父不怎么对付,但他不会害我,我也不会害他。我长大后,如果想创业,找他借钱,他只要没困难,会毫不犹豫地借给我。我是一个小孩子,需要安全感,如果你表哥无法给我足够的安全感和回报,我是不可能选择他的。”
“我表哥人品很好的。”庞文社不死心。
简越笑笑道:“能力和人品不能等同,比如我伯父,人品一般,但大家都愿意借钱给他,因为他能力强。人品再好,如果能力不够,放到生意上,迟早也会变得没有人品。走吧,我还要学习呢。时间紧张,没空闲聊。”
两位保镖都很无语,小大人一套一套的,还不容易挑刺。刚好中巴车过来,顺势停下,一起上了车。
车内很挤,一路走走停停,到平寺镇时已是中午。三人一起去食堂吃饭,然后分道扬镳——简越跟以前一样,去镇中学习;康谢去工业园食堂帮忙,庞文社去学习驾驶,简东阳准备买车了。
庸医吓死人不偿命,虽只有短短的一分钟,但简越事后还是惴惴不安,唯恐不是误诊。提心吊胆了几天,忽然想起了什么,换了一床略厚的被子,一夜舒坦。醒来后暗叹一声,“罢了,是谁规定穿越必须得做出一番大事业,我就是我,如果过得不开心,再大的成就都毫无意义,”果断将锻炼计划和学习进度进行了调整。
也许是醍醐灌顶,简越开心了许多,不再强迫自己,除了必要的伪装,一切随意,日子过得悠哉游哉。
11月3日,镇中初一月考成绩公布,简越饶有兴致地像普通学生一样去看光荣榜,然后瞬间变成苦瓜脸——老师们刻意提高了考题难度,以测试学生之间的真实差距,但他不知道。数学、英语和物理三个满分像太阳一样耀眼,高高地挂在第一排上,而第二名的学生才刚刚及格。麻烦大了,简东阳又要疑神疑鬼了!那厮一向自我感觉良好,自吹是数学和语言天才。
“我现在才发现是我有强迫症,而不是简东阳有强迫症。”简越看着满街异样的目光,给了自己一耳光,颓然走回宿舍,躺在椅子上发愁。不管前世今生,他似乎已经习惯了将一件事情在能接受的范围内做得尽善尽美,包括考试,怎么也改不了。
门突然开了,庞文社带着一个瘦削的眼镜男走了进来,“阿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