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尔莎以前来过伊斯马宁,虽不是特别熟悉,但找酒店轻松自如。一行人在镇中心的三星级酒店加尼艾伯办了入住手续,没有休息,立刻外出找房产中介。
今天是8月19日,周五,虽然休假的多,但房产中介仍上班。德国人领头效果确实比华人好,中介一看艾尔莎和崭新的e400,毫不犹豫地带五人看房。首先是住房,伊斯马宁目前没有别墅出售,就算有,也比较偏。客户的要求很苛刻——周边的环境必须好,而且要有足够的拓展空间,但中介仍无比卖力,因为德国中介费高,此次标的大。一旦成交,几个月都可以不做事。
简越综合权衡之后,选择了米特费尔德街和迈耶巴哈街之间的一处民居,安静,绿化率高,阳光充足,带一座面积不小的庭院。房主的出售意愿非常强烈,顺利成交,而且价格比标称的低了两个点。
买完窝之后,简越看了看表,发现时间足够,决定去看工厂。小工厂主的出售意愿很弱,因为他现在已渡过危机,不需要卖。不卖?用钱砸死你!小金猪挥动小金爪,狠狠地扇了过去。小工厂主举手投降,不仅如此,还想做技工,因为小金猪说想找住在附近的好技工,而小工厂主的家离小金猪买的房子不足200米,又是土生土长的伊斯马宁人。中介再三保证小工厂主技术精湛,还说车间就是明证。
小金猪不是吃素的,当即进车间让小工厂主用铣床加工一个复杂的零件。这个零件如果用复合加工中心做很容易,但只用铣床非常困难。小工厂主知道是考试,没有畏惧,立刻动手,最后成功地做了出来,而且精度相当不错。如果在华夏,这种人就是真正的高级技工加工程师。德国机械工业的底蕴果然深厚,连一个小厂的老板都如此了得。
“怎么样?”小工厂主问。
小金猪歪歪头,“如果有订单你能做不?只要你价格不错,我每年能保证至少300万美元的订单。”
小工厂主一呆,“您的意思是不买了?”
小金猪说:“我想来想去,还是弄一块地自己建实验室为好,你旁边的地不错,我打听过,暂时无主。——订单你要不?”
小工厂主连连点头,想了想,“您叫什么?”
小金猪说:“伽俾额尔,你呢?”
小工厂主说:“汉斯-迈耶巴哈,我家祖祖辈辈住这里,您可以叫我席尔格,叫汉斯的人太多了,我们这条街上就有五个。”
周围的人都晕倒,这俩人热乎了半天,居然连对方的名字都不知道。中介连连道歉,说自己没做好。简越摆摆手,“没事,我发现你可能有急事,这样吧——旁边的地你下周帮我处理一下,费用好说,行不?”
中介大喜,她正烦恼着,没想到客户如此识趣,留下名片,一溜烟地走了。
席尔格说:“克里斯塔正在谈朋友,今天是周末,估计没想到你们会过来。我去东德工作了三年,去年才回来,从没见过您。您在伊斯马宁住了几年?”
简越说:“今天才过来,你是不是觉得我的口音不对?我伯父的朋友是伊斯马宁人,在大众工作,离开伊斯马宁多年。我的德语是我伯父教的,我伯父的德语是他朋友教的。”
席尔格恍然大悟,“您说的订单是真的吗?”
简越笑道:“当然,你只要能做出来,保证质量,其他什么都不用管,我们有人处理物流。——你是不是欠了一笔钱?”
席尔格赧然道:“我去年回来后,决定自己开厂,谁知经济越来越差,生意也越来越差。我到处借钱,勉强把工资发了,总算渡过了难关,准备再试试。”
简越心道,被你赌赢了,nnd,你赌赢了,我的日子就难过了这些是前世,现在我跑得比你快,看我怎么收拾你这个纳粹!
“叔叔,吃饭啦——”门口突然传来童音。大家转头一瞧,发现是一个骑自行车的小女孩——碎花连衣裙,淡金色的头发,清晰的五官,略有点婴儿肥,说不出的可爱。唯一有欠缺的是气色,不是非常健康,似乎在生病。
“我侄女安德丽娅。”席尔格扬声道:“你先回去,我这里来了客人。”
“知道了。”安德丽娅挥手告别,骑着自行车晃晃悠悠地走了。大家都很担心她会摔倒,幸好路面不错,如果是一些坑坑洼洼的地方,说不定会握不住车把。
简越盯着席尔格上下打量,“你家的生活条件似乎不怎么好啊。”
席尔格惭愧道:“订单少,又要还银行贷款,德国物价高,家里过得很艰难。很抱歉我没钱请你们吃饭,您今天还有事吗?”
简越笑道:“我觉得你的水平不错,车间也整理得很好,准备让你做供应商。为庆祝我们顺利建立合作关系,我请你们一家吃饭。还有,我准备借20万马克给你,无息贷款,期限为两年,两年之内你任何时候都可以还给我。”
席尔格狂喜,深深地鞠了一躬。简越摆摆手,“我不是日本人,你不用客气,走吧,不要把孩子们饿着了。我今天高兴,想吃什么你们点。”
席尔格没有再客气,礼貌地带五位客人出门,约好时间地点,然后开着一辆破旧的捷达回家报喜。
“德国平民现在怎么这么穷?”薛辉普咋舌道:“中介不正常,小老板不正常,卖房的人也不正常,经济似乎非常萧条。”
艾尔莎苦涩道:“还不是支援东德闹的,我们每个月的工资里都有团结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