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越很有自信,现在敢在伊斯马宁跟踪他的外来人屈指可数,更不要说康德中心周边。虽然伊斯马宁常住人口暴增,但住在康德中心附近的不是本地人就是康德组的成员和莫琳实验室的员工。关键是,他没有什么好跟踪的,安全机构如联邦宪法保卫局有事都是直接上门,从不做跟踪这种无聊的事。有些疑惑地转头,哑然失笑,招招手。
十米外的两人快步上前,其中一人问:“什么事?”
简越笑道:“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穆斯塔法-迈尔,华语名叫童牧。童哥,大块头叫卡尔-希尔施,高个子叫库尔特-格希维德,都是我的保镖。”
三人寒暄过后,童牧问:“他们是保镖,那我——我是什么?”
简越正色道:“半司机半保镖,不过我出保镖的工资。卡尔和库尔特跟了我一年多,资历比你深。”
童牧一呆,“华叔说你只有一个保镖,就是郝宗观。他要读书,所以你托华叔找人。我功夫好,父亲又是华人,所以华叔选中了我。”
简越摇摇头,“我没托华伯找人,郝宗观经常不在,华伯认为我需要一个专职司机,最好是华裔,兼做保镖,所以给我找了一个。你父亲或者你母亲跟华伯一家很熟,称得上朋友,对不?”
童牧沉默片刻,“没错,我爸是二代华人,在德国出生的,华叔刚来的时候我爸经常照顾他。两家在我出生之前就开始来往,一直到现在,差不多三十年。他们是你伯父找的吗?”
简越说:“我自己找的,你以后会知道的。走吧,不要愣着,我很忙。卡尔,你们不用离得太远,这里是伊斯马宁。”
大块头吐了一下舌头,简越哭笑不得,所谓上行下效,眼前就是见证。四人组重新开始移动,走了一阵,格希维德说:“法尔克让我问你,今年的春节礼物该怎么处理?”
简越不假思索:“联系汉莎航空,租一辆747货机,装满为止。”
听众都吓了一跳,格希维德问:“为什么?”
简越笑而不语,希尔施说:“小老板想示威,让老虎们安分点。”
“聪明!”简越竖起大拇指,笑道:“库尔特,现在知道我为什么让卡尔当头了吧?”
格希维德傻笑,想了想,“小老板,这么多订单,时间又紧,伊斯马宁现在很忙,要不让埃尔丁做点?”
希尔施接上:“达豪也是名城,特产不少。”
格希维德立刻反驳:“达豪最出名的是集中营,埃尔丁才是真正的历史名城。”
希尔施恶狠狠地瞪希维德嬉笑道:“我又没说错,再说埃尔丁关系到未来,有必要多买。”
希尔施不吭声,格希维德赢得了胜利,洋洋得意。简越笑着对童牧说:“童哥,我这两个保镖灵光不?”
童牧点点头,“比我强,我有一个问题——你哪来的钱买这么多礼物?”
简越眯了一下眼睛,淡然道:“你觉得以你现在的身份,可以问这样的问题吗?”
童牧沉默片刻,“对不起,我以为你跟华叔关系好,我可以成为天然心腹。”
简越正色道:“华伯是我伯父的心腹,但不是我的心腹。如果你想成为我的心腹,就多想想原因。我给你一周的试用期,我的司机不是什么人都有资格做的。我肯给你机会,是因为华伯帮过我的忙,我欠他一个人情。坦白来说,我不大喜欢通过别人的老圈子找重要人手。”
童牧叹道:“我知道,华叔送我过来的时候特意交代过,说你不在乎有些东西,我的华人血统并不能给我加分。 如果想成为心腹,必须证明自己,否则只能拿到普通岗位。”
“知道就好。”简越缓缓道:“看在你华人血统的份上,我给你提个醒——第一,如果正式入职,就必须严格遵守保密协议。我这边的事情,外面不需要知道,包括云德机械,除非我想让他们知道。第二,保镖有保镖的职责,司机有司机的任务,我的钱虽不少,但不喜欢乱花钱。第三,我评估下属,是从100分开始往下扣的,每个岗位的及格分数不同,你已经被扣掉了10分,再扣5分我只好请你离开或换岗了。”
童牧苦着脸问:“一句话有这么严重吗?”
简越面无表情,“第一,你认为自己是保镖,但没有花时间系统学习怎么去做保镖,如果不是关系,谁敢请你这样的人做保镖,德国并不太平。第二,对雇主一抹黑,居然把我当小孩子看待。第三,你在德国出生和长大,又有德国血统,潜意识地对本土华人有一种优越感。我家在华夏是巨富,你却没有什么拘束,说话轻松随意。如果我是德国人,你肯定不会这样。这种情况只有一种解释——潜意识的优越感,就像美国人对待印度富人的态度。”
“我——我不是这样想的……”童牧嗫嗫嚅嚅,简越转头问:“库尔特,你家有钱没?”
格希维德笑道:“跟你相比,我家没钱,不过比大多数德国人有钱——3000平米的别墅,一间酒窖,一座不大不小的工厂。我哥是农民,开e300;我姐夫开530,我姐开325,我爸坐s400。”
童牧嘟哝道:“那你还出来做保镖?”
格希维德说:“我从国防军退役之后一直找不到方向,做过几份工作,都不满意。刚好小老板找保安,出的薪水高,我就过来了。过来之后我就不想回去了,一直呆到现在。——进去吧,外面冷。”
童牧抬头一瞧,很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