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赚钱好难哦。”许朝暮托着头,看向窗外。
肖莫笑了,这样子的许朝暮让他觉得挺可爱的。
他道:“其实,某个人挺想你的,你要是愿意,随时都可以回来。有这个长期饭票在,你不用担心钱的问题。”
许朝暮稍稍一顿,她自然明白肖莫口中的“某个人”是谁。
她垂下了眼睑,淡淡道:“我要是想回去,就不会出来了。你应该知道,我不是任性。”
肖莫摇摇头,就知道,她这个倔脾气。
就算沈迟找到她,又能如何呢?他还有什么办法能将许朝暮带回去?
许朝暮是下定决心离开沈迟的,并非一时任性,更不是耍小脾气。
这样子的许朝暮,任凭谁劝,也不会再回去的。更何况,她脾气本就倔。
“我知道。”肖莫叹了一口气,“但你也应该知道,某个人会等你一辈子。”
“他愿意等就等吧。”许朝暮直言,“他做什么都跟我没关系。”
他愿不愿意等是他的事,她不强迫他。
现在,他和白曼的绯闻不是传得满天飞吗?她并不觉得他会等她一辈子。
他偌大的家业需要有人继承,他不会拱手给外人,他出入各种场合需要带太太,他那么爱面子的人,当然不会让人看了笑话。
所以,他娶妻生子,只是早晚的事情,就算没有爱情,他也会当成一项任务。
“难怪有人说,女人狠心起来要比男人狠太多。”肖莫轻笑。
“不是心狠,是心死。”许朝暮淡淡道。
正如,不是不爱,是无法再爱。
半年多没有见到他,她的生活也没有想象中那么糟糕。
只不过是将心剜去了一角而已,当时会痛,但时间长了,就麻木了。
慢慢的,你会发现,原来,心口少了一角,也不会怎么样。
她看着窗外,心口如湖水般平静。
“嗯,你长得好看,说什么都对。”肖莫笑道,他也不跟她理论什么。
爱情这种事情,若不是自己身临其中体验一番,大抵不会明白当事人的心境。
所以,尊重一个人的选择远比去指责一个人要宽容很多。
许朝暮笑了,她没想到一本正经的肖莫也会开玩笑。
“那是,我说的都是对的。”许朝暮道。
“好好照顾自己,飞机快飞了,我先挂了。”
“好。”
肖莫挂上了电话,将手机收回包中。
耳边少了她的声音,一刹那,竟觉少了什么东西似的。
其实,他应该申请再在a市呆几天的。
坐在窗口的许朝暮收回手机,目光看向窗外。
窗外云淡风轻,长长的藤条绕在高大的香樟树上,一圈又一圈。绿叶上沾染了尘埃,阳光的照射下,略显无力。
a市的夏天,有几分慵懒,尤其是午后,连树叶都是懒懒地耷在枝头。
她默默坐在窗口,很久之后,才收回目光,起身去泡了一杯咖啡。
她还得继续工作,认真工作。
这大概就是沈迟教会她的,没有人可以给她依赖一辈子。
她坐在桌子旁继续画图,按照合作方的要求,不停地跟对方交流,不停地修改。
有时候,改图改得太枯燥,她会看着自己的手指头发呆。
原先带着戒指的那个位置,已经是干干净净的了。他送她的项链,她虽然没有还给他,但也早就压在了箱底。
她现在的生活里,其实已经没有了和他有关的一切。
咖啡飘散着浓香,充斥着这个不大的房间。
夏日的午后,安静而慵懒,她看着咖啡腾升的热气,慢慢儿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她做了一个长长的梦里,梦到了很多人,她的妈妈,她的孩子,还有薇薇,水芙……只是,这一个长长的梦里却没有沈迟。
梦醒时,天已黑,她不由想起了一句,“夜深忽梦少年事,惟梦闲人不梦君”。
……
肖莫回c市后,第一时间就打听了白曼的事。
他在外出差的这几天,一切仍旧是井然有序地进行着,白曼签下的合同也都送到了他这儿来,集团对公账号上也多了一笔资金。
沈迟并不是完全没有给白曼好处,这段时间,他给了第一笔收益资金给白曼。
所谓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沈迟很懂得以退为进。
果然,白曼对沈迟的警惕越来越低。
“她这段时间还有什么动静?”肖莫问道。
手下人回道:“肖秘书,她除了跟沈总约会之外,就是去名下几处公司走走,还有就是会继续做一些慈善活动,她常去c市的几个福利院。”
“看来,她暂时没有去华盛顿的打算?”
“对,没有。”
“不走最好,走了的话,谁还来玩这场游戏。”
“肖秘书,您现在回来了,我会把她的行程一一汇报给你的。”
“嗯,全部。”
“那她和沈总约会的行程……您要吗?”
“全部。”
“好。”属下道,“我明白了,我马上先把这几天的情况制成图文发给您,还有一些照片。”
“嗯。”
“对了,肖秘书,c市的福利院,我都走过一遍了,还是那个情况,符合要求的孩子挺多的,就看您怎么选了。我将每一个都走过一遍了,哪怕是最小的福利院和孤儿院。”
“我会亲自去看。”
“那好,我会将筛选出来的孩子名单都发给您,很全。”
“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