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珍珍的眼眶已经浸满了泪花了。她刚才只看的见陆景锴那狰狞略带一丝怒意的面孔,却听不清楚他说的是什么话。

能让陆景锴露出那样的表情齐珍珍格外的不安,眼下她也想要帮点什么忙。只见齐珍珍扑通一声直接跪在了地上,而后这才哽咽道:“穆清苏,我求你了,这个耳机是不是可以和里面的说话,拜托你了,给我好吗,我只要五分钟,不,一分钟就足够了……我还有很多话想要说,纪苇苇那混蛋竟然敢偷懒不努力,我要把她吵起来……求你了,给我,这件事情之后不管事情变的怎么样,我都愿意任由你处置。”

穆清苏的眉头紧锁着,瞥了一眼刘紫诗后,刘紫诗立马通情达理的走了上来,而后从另外一个抽屉内拿出了一个耳机,主动的帮齐珍珍戴了上去。

若不是这个女人的话,他们医院也就不用多那么多棘手的事情了!这就是刘紫诗为什么会对齐珍珍格外对待的其中一个原因。

耳机刚套上的时候,齐珍珍立马就开口叫这了:“纪苇苇,你能听见吗!苇苇,纪苇苇!你回答我!”

一直都很安静的手术室内突然有这样的声音就会显得格外的吵杂,廖暮景的脸上更是写满了愕然,抬头看向了穆清苏的方向,显然是在询问着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们在手术,齐珍珍这个时候过来捣什么乱!在做手术的时候需要的是极度的安静和冷静,这么突兀的声音万一造成了点他们什么失误的话那该怎么办!

手术台上的纪苇苇面色惨白着,那耀眼的灯光打在她的腹部,血红色妖娆的腹部和胸口处阴森森的骨头让齐珍珍的心莫名的凉了一半。

而陆景锴却似乎是明白了什么一般,立马就埋头苦干了起来,继续将自己的视线锁定在了那受伤的地方,还有那残损掉的肺叶上。

齐珍珍却像是什么都没有意识到一般,继续对着玻璃外躺在病床上的纪苇苇自言自语着:“纪苇苇你给我听好了,你不是说想要知道为什么吗,那你现在这样算什么,你给我醒过来,你不是想知道吗,知道在我心里你究竟算是什么吗?你就是用这样的状态来询问我的吗?”

说着的时候,她的泪水还不停的滚落下来,声音中夹杂着一丝沙哑,想来对于之前那件事情,她也不是有多好受,显然不是出于本能的想要去伤害纪苇苇的。

齐珍珍已经泣不成声了,普通一声直接跪倒在了地上,而后这才泪眼婆娑着:“我知道你能听的见我说话,对不对。纪苇苇,我是没有想要伤害你的,你给我听明白了吗,我……我找到了我的母亲了,你想知道吗,想知道的话就快点给我醒过来啊,纪苇苇!不是说好了到时候我们要一起带着子羽去四处玩耍的吗!”

她的这番话是发自肺腑之言,就连站在一边穆清苏也有一些感触,稍稍思索了一番后,穆清苏最终还是决定让齐珍珍继续说下去,因为陆景锴那边的表情已经开始起了一些变化,不是焦急,也不会懊恼,而是带着一丝欣喜。

他勉强能听见小护士们欣喜惊呼的声音,想来是开始有转机了吧,也就是说,齐珍珍的话虽然有些大声,但是至少也有作用的。

虽然不知道效果能维持多久,但是现在不要贸然去打破这样的局面是最好的,这一点穆清苏心里有数。

齐珍珍却什么都没有意识到,只是自顾自的说着自己i的话,而廖暮景等人则是下意识的加快了自己手头上的速度,争取在第一时间内为纪苇苇止血,并且保护好伤口不再崩裂开来。

这个手术大概持续了快两个小时,而在这期间,齐珍珍的话一直都没有停下来过。有哭有笑,泪水也变干黏在了她的脸上,此刻若是有风刮过的话,一定会生疼的厉害。

终于,齐珍珍也是有些支撑不住了。脑袋一侧直接将自己的身体贴在了那玻璃边一声不吭的。若是可以的话,她有多希望此刻躺在那手术台上的是她自己。

她竟然做了这么多的错事。她究竟是多愚蠢,竟然把纪苇苇的心给伤成这样。

齐珍珍的鼻尖有些发酸,深深的吸了口气后,这才哽咽着:“苇苇,如果你能醒过来的话,你要打我也好,骂我也好,我都没有什么话可以说的……就算是你不想要见到我也可以,只要你醒过来,只要你没事就好了……好吗。”

就在齐珍珍快要崩溃掉的时候,廖暮景却突然伸出自己的手,而后对着穆清苏的方向一边比划着一边大声道:“差不多了,把耳机给她摘下来吧苏。”

穆清苏点头,而后伸出手利索的将齐珍珍的耳机给摘了下来,这才强迫性的拉着她直接走了出去。也真亏廖暮景他们的注意力可以那么集中。

若是他在工作的时候有人像齐珍珍这般在他的耳边大吼大叫着,穆清苏绝对冷静不下来做事情,何况陆景锴他们可是拿着手术刀那些东西在工作的,一旦有个差错或者是偏误,那就是一条人命丧失。

刚推开手术室门的时候,穆清苏就发现穆子羽双眸含泪的站在门口,目光灼灼的盯着里面,试图看出点什么来一般。

这样的视线刚好被穆清苏收入眼里,穆子羽显然也是没有料到穆清苏会突然出来,一瞬间有些措手不及。下意识的后退了好几步,而后利索的擦掉了自己眼角的泪水,故作镇定。

穆清苏也没有点破他的小心思,反倒是故作轻松的松了口气,而后转头看向了无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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