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大的口气!
唐安冷笑道:“这是哪家的公子,好大的威风。从那么高跳下来,出场方式倒是很特别,也不怕闪了舌头。”
不理唐安话里的讽刺,战无双傲然道,“在下战无双,乃是大唐西羽卫彭远征将军座下左先锋裨将。”
“哦,原来是战将军,失敬失敬。”唐安拱拱手,“在下唐安,乃是程府高级伴读小书童。”
众人想不到这小书童知道了战无双的身份,竟然还不卑不亢,倒是有几分胆色。听他说的有趣,不由哈哈大笑,连角落的唐海也是抿嘴一笑,暗想这个家伙,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唐安继续问道:“方才战将军不让在下去柳姑娘的香闺,不知是为什么呢?”
“不为什么。”战无双居高临下的说道,“我说你去不得,你就是去不得。”
唐安气极反笑,道:“你说不能去,我便不能去?”
战无双道:“正是!”
我“正是”你爷爷!唐安啐了一声,道:“不知道这是飞雪悦兰阁的规矩,还是战将军你的规矩?”
这番话说得巧妙至极,明知这是战无双的意思,唐安却不道明,而是反将一军。若战无双承认,岂不就是不将凤之岚放在眼里?
战无双能做到将军,绝非只靠一身蛮力,略一沉思便听出了唐安话里的陷阱,眼中寒芒一闪,道:“好一个狡猾的奴才。”
又是奴才!唐安心中火气上涌,道:“看来这是战公子的意思了。不过在下很奇怪,这飞雪悦兰阁是战将军开的么?柳姑娘约我见面,又与你何干?”
战无双张口结舌,他堂堂将军,自然不能说是因为争风吃醋而不让他进去,只能冷哼一声,道:“柳姑娘仙子般的人物,怎是你一个卑微奴才说见就能见的!”
“战将军这话就不对了,奴才也是人。我大唐盛世,像战将军这样的英雄豪杰还是少数,而像我这样千千万万的平民百姓才是根基。”唐安又开始了歪理邪说,“战将军看不起我这奴才,莫不是也看不起全天下的黎民百姓?”
这和黎明百姓有什么关系!战无双双眼一瞪,道:“我说的是你!”
唐安摇了摇食指,道:“闹闹闹,我只是黎民百姓的一个缩影,是群众的代表。你看不起我,心里必然自视高人一等,连寻常人也看不起了。”
一定大帽子扣在头上,战无双只觉得想杀人。在战场上敌人百般挑衅,他也没动怒过,怎么被这无赖激将几句,心中就有这么大的火气呢?难道自己抛家舍业束手边关,保护的就是像这厮一样的杂碎么?
一旁的董晓彦一看形势不对,心里暗暗着急,但战无双身份显赫,不是她能劝解的了的,不着痕迹的默默退了出去,看来是去搬救兵了。
战无双冷冷道:“你这小厮,信口雌黄,幸亏我及时出现断了你的路,否则以倾歌的天真无邪,说不定便会被你引入歧路。”
“战将军又错了。在下有一说一,何来‘信口雌黄’一说?”唐安说着,眉头一皱,奇道:。“不过…听战将军叫柳大家叫的如此亲热,看来像是知交好友了,为何却连门都进不得?”
这混蛋,说话句句带刺。战无双双目圆瞪,道:“你搬弄是非,颠倒黑白,侮辱将士,依大唐律例,我便是将你拿下,也没有谁能说一个不字。”
“战将军,朗朗乾坤,众目睽睽,在下刚才说的做的大家可都有目共睹。我有哪一句是搬弄是非,又有那一句侮辱将士了?”唐安据理力争道,“反倒是你——辱我奴才低贱在先,看不起百姓在后,还高高在上,一副发号施令的口气,我看官威倒是大的很。”
“大胆!”
战无双怒喝道。他堂堂将军,从来都是被人捧着供着,军令所指,众将士莫敢不从。在京城更是仗着“金刀战家”的名号,人人都要礼让三分,什么时候被人这么顶撞过?
听这奴才说的难听,不由道:“你身份卑贱,不好好侍奉主子,却跑来这飞雪悦兰阁丢人现眼,也不知是怎么混进来的。还妄图进柳大家香闺,当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听他越说越难听,唐安也按不住怒火,大声道:“柳姑娘纵然天仙般的人物,但开馆授艺,便是表演给人看的。我既能来到这里,又能被柳姑娘视若知己,自有我的道理。战将军的意思,莫不是说柳姑娘有眼无珠,不辨是非,连挑选个朋友的权利也没有?”
战无双没想到他一张利口如此犀利,道:“我…我只怕柳姑娘天性纯真,着了你这小人的道儿!”
唐安见他失了方寸,微笑道:“战将军对柳姑娘这般维护,想必也是她的爱慕者了。柳姑娘自幼被人孤立,连个说话的朋友都没有,慢慢锁闭心门,不与外界联系。难得瞧得起唐某人,我深感荣幸,自问将竭尽全力解开柳姑娘的心结。若是柳姑娘好不容易鼓起勇气交朋友,却因将军你百般阻挠而搁浅,不知她会不会一辈子都记恨你?”
战无双心中一惊。他苦恋对方这么久,若是因此而给柳倾歌种下坏印象,就算杀唐安千次百次也难解他心头之恨。
但是这个小厮,看上去着实讨厌的紧。战无双拂袖道:“若是旁人倒也罢了,只是你这厮心术不正,舌灿莲花,谁知道你会做些什么?”
唐安道:“就算你对我没有信心,也该对柳姑娘有信心吧?如果你根本不信任她,又何谈喜欢?爱一个人,首先就是要相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