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周末。李然偶然路过火车站,发现那里有很多卖**的。他们三两成群,当路人走过的时候,就会低沉着说一声:“**,**要么?”
在国贸擦了一段时间车后,李然深感到了市场对擦车工的需求量很大,那么多单位的车队,司机都懒得自己擦车。要是手里能有**,联系到几个大客户,给他们擦车应该可以挣不少的钱。
第二天,周一。课间休息的时候,李然把王达和金悦叫出了教室,和他们两个人一起商量,买**联系国营单位给他们擦车的事情。
“好办法,好办法啊!”王达声音激动的对李然说道。
金悦则是默不作声。
“手里有了**,我们就不擦车了,只联系客户,找人去擦。”李然补了一句。
“找人去擦?”王达疑惑的问了李然一句。
金悦皱起了双眉,沉思着。
“我们算出使用一个工人的成本,找工人。然后就大量的联系业务。工人去擦车,我们的精力主要用在联系单位和管理工人上面。”李然不假思索的对王达说道。
“我,”金悦犹豫了一下,对李然说道:“我想退出,这风险太大了,太复杂,我干不来。”
“你怎么?”王达不高兴的望着金悦,想说些什么却又吞咽进了肚子。金悦则是眼盯着脚尖,不出一声。
“人各有志。”李然劝解着王达,目光坚定的望向他说:“你想不想做。”
“我!”王达张大了嘴巴,对李然说道:“我当然想干了!”
“那好,就这么说定了。”李然犹豫了一下,对王达、金悦说道:“现在回去上课。”
要说这联系业务,找工人。光是自己和王达两个人,李然总感觉有些力不从心,应该再拉一个人入伙。三个人干,不但有个商量,而且更好分工。
再找谁一起干呢?李然没想多一会,赵旭这个名字就忽的浮出了他的脑海。
他叫赵旭,人聪明,头脑灵活,是中专班里面为数不多的城里孩子。
对就赵旭!李然的眼前浮现出了赵旭的模样。
他人生的帅气,有点像是某位邻家的大哥哥,是那种能迷倒一堆女孩子的坏男孩儿类型。细长的眉毛,瓜子脸,长长的眼睛,高鼻梁,瞳子里面总是闪烁着鬼灵精怪的光芒,显得机灵透顶。他的嘴唇薄薄的,笑起来,眼睛里面闪着星星点点神秘的光亮,嘴角有些稍稍上翘,透出一股子坏坏的味道。
赵旭每天上学都是骑着一辆洋气的山地车,他经常穿着一件淡黄色的水洗布西服,配上暗紫色的裤子,在当时那个年代显得像是个小公子哥儿,又像是个玩跨的花花公子。听说他的父亲还是为局级干部呢。
要说李然和赵旭虽然在一个班,但是接触可并不多。李然喜欢同县城里的同学泡在一起,而直觉告诉李然,这个赵旭似乎很瞧不起县城里的同学,那自然李然和他的接触也就少了。
拉赵旭一起干,他是班里唯一一个适合做业务的,不但能说会道,而且叫人看了没有生厌的感觉,和人打交道,这个第一印象非常重要。李然暗暗的想到。
要说和赵旭拉上关系,那到不是一件难办的事情。李然住的办事处本来就和赵旭家不远,每天放学可以一起回家。
李然和赵旭每天一起骑车放学回家,两三周的时间下来,赵旭就感觉到了,这县城里的孩子并不是他想象的那个样子,都是土包子。李然经常和赵旭讲以前县城里面打架的事情,讲县城里面众位兄弟之间的情义。赵旭听的聚精会神。
“我也想做一个重情重义,讲义气的人。”这一天,赵旭和李然说道:“听你讲了县城里的事情,我感觉人是应该有正义感,做个仗义的男子汉大丈夫。”
李然和赵旭的身上也学到了许多,不要说他那机智诙谐的处世态度,更不要说他那灵猴般上了油的大脑,单单就说他那嘴皮子上的功夫,就够李然学的。每次李然和他聊天,他都会三句两句,四转八绕的把李然带到坑里,然后嘴角稍稍翘起,坏笑两声,开个玩笑拿李然寻开心。
“干,凭什么不干!?”当李然和赵旭说起了找人擦车的事情,赵旭想都不带想的就回答了李然:“国营单位有的是钱,缺的就是**。这个我清楚。我也听说了你们寒假擦车挣了钱,早就眼馋了。”说着,赵旭嘴角一翘,眼中闪现出了星星点点的憧憬。
赵旭负责联系单位,王达负责管理工人,李然负责统筹。擦一辆车,暂定10元钱。给工人4元钱,**成本1元钱。李然、王达、赵旭每人分1元钱,留下2元放在锅儿里面,以作日后发展。这是李然预先想好的方案。
三个人在一起私下里开了几个小会后,等的就是放暑假了。要说天天旷课,去干这个事儿,不要说金悦,就是李然、王达、赵旭也不会去做。
1992年的宽街地区,是一个务工人员私自组织的劳务市场。那个时候的劳务市场可不像是现在,有运营单位,有统一管理,有展台。说是劳务市场,其实连菜市场都不如,来京工作的务工人员,三三两两的站在马路边儿上,等着有人过来询问自己会干什么,要多少钱。
宽街的劳务市场每个周二都会举办一次。
暑假的第一个星期二,李然、王达、赵旭,三个人怀着紧张兴奋的心情来到了宽街的劳务市场。市场很壮观,马路的两边黑压压的站满了衣衫褴褛的工人,足足有几百名。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