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这俩位,那是抱着火团,是嗷嗷的叫着冲向山下,加快了速度的火团,碰到护栏时,草捆散了,火势喷溅了一下,散乱的漫天飞撒,变成了零散的多处火堆,其中一个抓到了护栏,另一个则冲过了护拦,奔向了山下……。
追走赶老人的那几个乡民打扮,听到叫声之后才追赶跑了过来,他们见到拐弯处的那位叫喊求救,起先并没有理会,可能是沿着大路追了一段路程,没有追到我,这才想起了回来救起两位,运往山上的方向:
“不对了,大哥”
“又怎么不对了?”
“按他的车子,是没有这样快的……”
“对呀大哥,是这么个理儿”
“对什么对呀,赶紧得救老三和老五两个亲兄弟要紧呢……”
我在山坡上猫着,连一声大气都没呼出,一直等到他们走远,才弄了弄车子,看看怎么的才能下去,这段路是顺着山梁的顶上往下修的,有的修在山梁的正顶上,有的修在山梁的旁边上,虽然这路往山下通的走势很陡,但是,对于路面与边上的山坡来说,则是有的地方陡,有的地方不是太陡,车子冲上来的这个山坡,就属于较为平缓的,可是与我们家乡的山相比,还是陡的多了。
我看了一下,再有不到二十米就到山梁的顶上了,山梁的那边正好又是拐过来的公路,我看到了远处的村子和住户了,这在我的心里,无疑是一个大大的自救出路,于是我顾不上查看车子的好坏了,得想办法先把车子给弄下去,赶紧奔着住户下山才是主要的。
可我把车子刚刚弄了几步,就觉得不成了,要是只往下走人的话,这坡真还不算太陡,可是推着台自行车走,那就是有手把着车子,也就倒不出手来扯着山上的草丛和树了,心想,当初要是别贴这两边的判决该多好,那样的话,也就不会把车架护上,提着车梁或者扛着车架,下山一准容易多了,都怪那位倒霉的王法官,篡证还扣我再审状子……
我就是这么想的,心里骂着,往下弄着那车子,虽然只有二十多米高度,可对于我的车子来说还成了大问题了, 还真就有点弄不下来的意思了,这时,我突然想起了当地山里的背篓人,他们大都是把东西背在了背上,就能腾出两手了。于是我学模仿当地人,就用裤子的两条裤腿,分别系到车座和车把子上,然后把车子背到肩上,两手拽着坡上的草和树枝下山。
可是,还没等走上几步,就又听有人说话了,我以为定是那几个乡民打扮又回来了,便又迷在那了没敢再有动静,谁知,是脚下的一个秃噜,结果把目标给暴露了:
“那坡上有人”。
“干吗去那儿?”一人用手指着说,“瞅,还扛着车呢。”
“大概是来锻炼的,攀岩和爬坡呢。”
“那干吗还要扛车呐?”
“大概是放在山下不方便吧,或许是故意增加难度的。”
“那不是作践自己?”,“看,滑了,我们去帮他吧?”
“不成,”马上有人反对,“那是添乱,我可听说了,那些城里人特别不愿意别人打扰。”
他们都是从山下的方向上来的,有三男俩女共计五个人,我见不是刚才那几个,便有向他们求救的想法,可是,我听到他们的普通话说的很好,也就打消了求救的想法了。
我想他们不会是当地人,因为这里都是少数民族区域,自打我一进了崇溪镇,就觉得了这里的语言勾通困难,跟男人们说话,得慢点说、多问几次,这样才算勉强听懂,可是这里的女人们就难了,即使你问再多的遍数,你也不会听懂她们是在说什么。所以,我才会想这五个人不是当地人,即使他们是当地人,也肯定会是长期混在外面的那种,情况复杂,不可轻易相信不会是害我的……
心有多想,精神自然溜号,人和车子顺坡滑倒,多亏他们出手,拎车的拎车,扶人的扶人,三下两下就弄了下来:
“看你的车上牌子,不是来锻炼的,干吗要到那坡上面?”
“一言难尽,是我的车子失控了,从那,是从那地方冲上去的,多谢你们的帮助了”,我向他们道谢,指着路弯处还在冒着烟的火灰说,“不然我也会冲到山下的……”
“呀,好险”,他们好象没有对烟灰好奇,就象牙根没有看见正在冒烟的火灰一样,只是目光顺着我手的方向,看着山下说“这边的坡陡弯多,以后可要小心了。”
好在车子没有大碍,只是车圈又飘了一些,还算没有耽误我的下山,我奔着那片住户的方向,下山走出很远了,还在琢磨山上遇到的事情,如果不是那个背着柴草的老人,我可能真的就万劫不复了。
都怪自己好坏不分,竟然拍了人家照片,也不知道这个老人现在在哪,情况怎么样了,是不是被那几个乡民给追上了,伤着了没有。
尤其是隐在山里喊的那位,虽然我不知道人家是谁?到底是人还是魔?为什么要来帮我?但是我想,能够在生死关头帮我的,就算是没有现身出面,哪怕是帮我喊了,也应该就算我的贵人了,按说遇我者缘也,一定是前世的缘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