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病房里退了出来,把时间留给母女两人。
她在走廊的长椅去上蜷缩成一团,抱着自己的身体闭眼睡觉。
梁思雨还是放心不下她,事情都听她妈妈说了,那人的目的在于挑拨沈无言跟西楼的关系。
虽然说她也害怕那个冷漠的男人,可她看得出来西楼很喜欢。
她在西楼身边坐下,把带出来的外套披在了她身上。
“西楼?”
“嗯。”西楼应了一声,却没有动,没等梁思雨再开口,她就问道:“在车上,阿……飘说的那个笑话,是真的,对吗?”
“是……”
梁思雨的声音很弱。
那是十年前一桩血案,一个七岁的女孩用猎枪打晕了她的养父,她十五岁的哥哥动手分尸。只是最后两个孩子被鉴定为精神疾病,再加上两个人都是未成年,以及那个养父本身就是**,死不足惜。
“……可那或许只是个巧合。”
她不确定,西楼却觉得,不是事实,也是差不多的经历。
她看得见阿飘眼底的狠和痛,那样的情绪,不可能来自一个笑话,或者是血腥的新闻,那只有真真切切的记忆才能带来!
“阿姨的死,你害怕吗?”
“怕……”梁思雨一想到阿姨咽气时惊恐的双眼,和嘴里不停冒出的血液,她就忍不住想要尖叫。
“我也怕。”
西楼躺平,抬头看着走廊上微弱的灯光。
“可我更怕的是阿飘那凌厉的眼神。”
“她……她肯定是有苦衷的。”
西楼摇了摇头,她怕的不是这个。
她怕的是阿飘这种毫无人性、不论善恶的维护,只有这种人才有资格站在沈无言身边。
像她这种三天两头怀疑来怀疑去的人,没有那个资格。
她差一点就要被白安说动了,她手里的刀,差一点就落在了沈无言身上。
只是她回来时,看到了她卧室阳台上的玻璃瓶的蓝色小花,有一半凋谢了,还有一半正在盛开。
那一瞬间,那些曾经拥有的温暖和甜蜜,让她冷静了下来,让她理智回归,让她有能力思考,这才没有做错事。
可越是冷静,越能明白两人的差别。
西楼觉得很累,闭上眼想睡觉,刚要睡着时,却突然听见有人在叫她。
她睁眼,看见的是一脸着急和慌乱的梁思雨,而她旁边的人……竟然是楼锦言。
她撑着身体想要做起来,却突然发现脑子昏沉,一个起身的动作都让她做得特别艰难,最后还是楼锦言扶着她的身体,将她抱了起来。
他身上有一股古龙水的味道,并不难闻,可西楼却很不习惯,本来就晕的脑袋,因为这股味道,更晕了。
她想要抬手推开他,却发现身上没有力气。
楼锦言赶紧握住她的手腕:“别动,你发烧了。”
“感冒?”西楼抬手碰了碰自己的额头,神色有些恍惚:“不烫啊。”
“那是因为你的手也很烫!”楼锦言把自己的手伸过去,贴着她的额头,温度对比立刻就出来了。
西楼这才肯定自己的确发烧了。
额头贴着他微凉的手掌,舒服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