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偏不倚,不早不晚,正好掐到那一点。
所以当她发现自己已经在去楼家的路上,她也不敢有半点放松。
果然,刚到门口,她又被从车上踹了下来。
他的车被门口的男佣人迎了进去,而她则十分狼狈地被冲出来的保镖一个擒拿手抓住,几乎是半拖着被带走。
她以为自己会被关进小黑屋里,结果却被带进了别墅大厅。
她虽然是楼家名义上的养女,但实际上只是个被使唤的佣人,还是只能在后院洗衣做饭浇花施肥最低贱的那一种。
所以即使是在楼家住了三年,这是她第二次踏入这里。
第一次是刚来那一天,那时候她还很单纯,还没发现楼家人的丑恶嘴脸。/
“跪下!”
楼明华的妻子宋春华在说话,她没有反应,便被保镖一脚踹在腿上,猛地跪了下来。
膝盖磕得很猛,一瞬间疼得她呲牙咧嘴。
而抬头时,她发现沈无言就坐在她对面。
双腿交叠,低头抿着咖啡,举手投足之间都是雍容贵气,可镜片之下那双眼睛却是那样的冷漠。
好吧,好吧,她果然是瞎眼找错了人!
“还不快给沈少磕头道歉!”
宋春华又吼了一句。
看得出来她似乎很着急,凶恶的嘴脸之下还有一些小心翼翼。
这很明显沈无言的功劳。
能看到这一幕,西楼竟然觉得有些欣慰,能在宋春华这个傲慢自大的女人看到这样担心害怕的表情,也是一种享受。
她刚要开口,宋春华突然朝她扑来,伸出手要掐她的脸,她第一时间伸出双手护着,而这一幕沈无言却瞧见了。
他发现这个女人很奇怪,遇见危险时,第一反应是护着脸。
脸比命还重要?
他嘴角又是一挑,玩心一起:“她的脸,太刺眼了。”
宋春华立刻明白过来沈无言的意思,怒声叫人,“来人,把她的脸给我毁了!”
听到这句话,西楼突然脸色大变。
那一场火灾,毁了她所有的一切,他的父母唯一留下的就是她这个人了。
她这个人可以活得卑贱,但她的脸却毁不得。
记得父亲说过,她的脸跟她的母亲一模一样,有人在她脸上动手,总是给她一种母亲也跟她一起受辱的错觉。
“不行!”
她跪着后退,抬头看向对面那个像恶魔一样的男人。
她想要求饶,可是有用吗?
现在这样的情况,很显然沈无言并没有拿着她的证据去对付楼家,应该是当做礼物献给了楼家吧?
几年心血毁于一旦。
她想办法告过楼家第一次,现在是第二次,楼家会给她第三次机会吗?
绝对不会!
所有后路已经被斩断,她又有何退路可言?
她站了起来,不再以屈卑的姿态示人。
转身拿了放在柜台上当做装饰物的红酒,嘭地一声,朝沈无言丢去。
酒瓶眼看着就要砸中他了。
他却没有移动,保持着之前的姿势坐着,笑容还在嘴角,连眼睛都不曾眨一下。
他身后的陆焰之出手,把酒瓶踹开。
落地开花,红酒开出了一朵妖冶的罂粟,却远不及这个男人来得毒。
西楼发现他正在用一种‘干得不错’的表情看着自己,她又一次迷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