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元年三月初三,十艘唐级战舰以及穆尼蒂斯号、亚历山德拉公主号,十艘飞剪船整队从济州岛济州港出发南下,踏上了南掠的行程。
而做为诺言的一部分,赵烈将陪同亚历山德拉南下前往澳门,拐带了人家姑娘两年不亲自上门谢罪可是不好交代啊。
此外,今年三月虽说离四年之约还有一年多的光景,但是赵烈认为建立稳健联盟的机会已经来临了。
提早达成盟约,也能让澳门葡萄牙人看到自家的实力,有利于结盟的稳固。
此时正值春季,海面上的风向不定,时而吹来侧向的顶风的西北风,时而是侧向的南风,让舰队不断的调整帆索借取风力,只是以四到五节的船速向东南前行,快速的飞剪船降下航速将就着盖伦船一并南行。
几年来,此番的出航对于赵烈来说是最为轻松的,出征吕宋岛北航道将会由李虎、穆尼奥斯带队,随着局面的铺开他不可能事必躬亲,况且对于唐级战舰的威力他是深具信心。
他则在澳门之行后将折返济州,辗转前往北华岛,今年是北华大开发的一年,诸事繁巨并且不会平静,这是他最不放心的地方了。
既然是一趟平静旅程,赵烈同亚历山德拉享受起难得的海上假日,这是赵烈回明之后最是惬意的日子了,亚历山德拉当然也是沉迷于有心上人相伴的幸福时日中,况且此番是情郎相伴回家商议婚事,更是让她心情大好。
此时的福建沿海是风起云涌,郑芝龙、李魁奇、刘香等人是哪吒闹海,将狭窄的福建沿海闹的是天翻地覆,如果沿海的海商甚至渔民没有打点这些团伙,当真是片帆不得下海。
福建水师大部被歼被俘,郑芝龙等人以厦门为基地骚扰福建沿海,福建官场到了一日三惊的地步。
新任都察院左都御史巡抚福建的熊文灿头大如斗,重建水师清剿海盗需要大量建造战船。招募人员这是如今残破的福建财政无法承担的,向朝廷内阁求助上任巡抚就已经做过了,内阁的回复是没钱。
如今登基不久的崇祯帝正为辽东的饷银大肆收刮,福建的匪患短期内是不用指望了。这都是京中的同年同僚告之的,那么,怎么办。
如果放任海盗不管,偏偏海盗袭扰四方是福建不稳的源头,欲治理福建必打掉海盗。简直是无解的难题。
于是招抚这个唯一可行的举措被熊文灿采纳了。
招抚是两方面的事情,官府有招抚之意,海盗也得有受抚之愿,一个巴掌拍不响。
几经接触,唯有郑芝龙招抚受抚之意最坚,始终在同福建都司府联络、接洽,李魁奇、刘香等人则是三心二意,志不在此。
熊文灿注意到了实力最为雄厚的郑芝龙的受抚之意,亲派幕僚多加笼络,两方开始正式接洽。
正是此时。三月末赵烈的舰队经过了福建海域,赵烈注意到从浙江南部海域开始就没见过大明水师的哨船了,出现的都是悬挂各色旗帜,着装般杂的海盗哨船,表明大明官府的水师是片帆不入海了,郑芝龙、刘香等海盗才是如今这片海域的主人。
对于弗朗机人的大舰队海盗们全无骚扰,一律放行,他们向来在弗朗机人和尼德兰人之间渔利,当然不会得罪,就拿郑芝龙来说。今年与澳门弗朗机人走的近,明年就可能是同小琉球的尼德兰人来往密切。
这一日,舰队在广东外海分开,十余艘盖伦战舰、飞剪船向南海的大洋深处缓缓驶去。亚历山德拉公主号和穆尼蒂斯号、飞鲨号、飞狐号飞剪船则转向北方,向澳门航行。
第二日在澳门外海,亚历山德拉、玛塔乘坐穆尼蒂斯号由飞鲨号伴随向澳门驶去。赵烈则在亚历山德拉公主号上等候。
亚历山德拉公主号上甲板有七门重炮,分别是舰首的十二磅加农炮,和两侧各两门十二磅加农炮、一门十八磅提亚哥开罐器,百余名披甲。拥有足够的自卫能力,即使是多艘盖伦船的围攻,亚历山德拉号也可以利用其船速逃逸。
阿隆佐先生正与议事会的同仁们共同商讨澳门当前面临的严重威胁,此前澳门百年来都是一个商港,经营着由西班牙、葡萄牙到东南亚直至日本的商路,每年收入颇丰。
商人们满载而归,澳门市府则是收取丰厚的税收,澳门葡萄牙人经营着于此相关的各种业务,如船厂、炮厂、店铺、海贸、餐饮等等,总体来说利润丰厚,澳门安居乐业。
但是,澳门的命运从近十年前开始改变,自从宗主国西班牙加入神圣罗马帝国的征战中后,已经无力守卫其东南亚和东亚的领地,更不用说葡萄牙人的领地。
后来的凶猛恶犬尼德兰人和英格兰人开始在中东、印度、东南亚建立据点,侵蚀西葡两国的领地,打劫两国的商船。
几年来,从东南亚到葡萄牙本土的商路时断时续,澳门如今只能依靠澳门到马尼拉,澳门到日本的商路存活,当然这也是一年两百万两银子的商路。
尼德兰人如今又盯上了这个商路,他们攻击大明抢夺大明对外海贸的专属权的行动失败了,但是他们夺取了小琉球岛,从那里出发他们不断打击葡萄牙人从澳门到日本长崎的航路,使得澳门人的商船损失惨重,收入下降一半。
同时,葡萄牙人和西班牙人传教士在九州、本州、四国的传教行动吸引了数十万的日本教民加入,引起了日本幕府的不满,幕府内部有大臣叫嚣断绝同葡萄牙人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