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北华岛约莫两年里就会开拓大半,辽民也会安置完毕,如此我赵家就会再济州和北华确立领地,我赵家也因此立于不败之地,”赵烈、赵猛这晚同赵海明秉烛夜谈。
“只是济州、北华毕竟人少地狭,又相邻倭国这个恶邻,将来必有大战,此战若胜,我赵家就可在海外建国了。”
“你们兄弟数年奔波劳碌终于功成,不亏是我赵氏子孙,”赵海明眼中也是难掩振奋,赵家这也算是扬威海外,登莱不是唯一的指望了,他数年来的忧虑可以放下。
想到此处,宦海沉浮多年的赵海明也不禁在地上来回踱步,精神大振。
“父亲,孩儿属下探子打探到一个建奴军情,”赵烈一脸沉重,“建奴奴酋皇太极正谋划攻击大明,目的就是大肆抢掠大明钱粮人口。”
“嘶,”赵海明大吃一惊,“辽西关宁军两次击退建奴,皇太极恐怕打不下宁锦。”
“不用进攻宁锦,只要过境北掳攻击蓟镇关口南下即可,数万建奴不会打不下数个破败的关口吧。”赵烈干巴巴的说道,这都是后世证明了的。
“主力奔袭数千里,皇太极就不怕关宁军端了他的老巢。”赵猛疑惑问道。
“这个问题皇太极肯定左右思量过,”赵烈转向赵海明,“父亲,如此朝廷会如何决断。”
“建奴破关蓟镇,顷刻就可威逼京师,天子、内阁必定急招各地勤王,尤其是辽镇、宣大、山西、甘陕等九边重镇,关宁军这等精锐首当其冲。”赵海明思量片刻言道,“朝廷如果丢失京师,就是全国动荡,此时就是袁蛮子也得回兵救援,除非他不要袁氏一族的性命。”
“那么如我是皇太极必定是围困京师,逼各地援军野战,战而胜之,解除后顾之忧,再全力抢掠。”赵烈说道,这已经不只是前世的历史,同时也是赵烈作为军将的考量。
“烈儿,为父相信建奴能够野战获胜,不过其必是折损甚重,皇太极为何定要冒此风险。”赵海明看着赵烈说道,先不要讨论如何作战了,先说说皇太极为何冒险奔袭数千里吧,
“须知数万兵丁长途奔袭数千里,深入敌国数月,皇太极乃是知兵之人为何冒此风险。”
“野猪皮夺得辽东,数年孽杀无数汉民,夺其田亩妻子,汉民要么群起反抗,要么逃入关内,辽东汉民十不存一,田亩大半荒芜,赋税锐减,最初几年老奴有抢掠辽镇的钱粮尚可支撑,皇太极登基以来,钱粮耗尽,田亩凋敝,加上这两年来辽东旱涝不断,田亩歉收,建奴如果再不劫掠恐怕支撑不住了。”
赵烈一一道来,“皇太极之所以甘冒此险,依仗的不过是建奴野战无敌,即使攻不下太多城池,也能全身而退,为何不敢攻击大明。”
赵海明良久无语,数年前赵烈就言道建奴可绕道入寇,他是左右思量虽说信了大半,但是心中还是存了万一的思量,谁知今日建奴当真入寇了,大明当真是多灾多难。
赵猛也是感到极为的搓火,大明如此大国被小小的辽东建奴接连暴打几无还手之力,真是憋屈之极。
“烈儿,此番建奴当真入寇,为父思量登莱必会出兵勤王,你身为千户必会应召出兵,如此极为凶险。”
赵海明军伍多年,深知登莱是辽镇、宣大之外靠近京师的重镇,必会接到勤王的旨意,而赵烈作为千户所主将也会在征召之列。“彼时兵凶战急,未雨绸缪计,不如先告病为上。”
“父亲勿忧,孩儿济州属下足以重创建奴,此在铁山已是明证。”赵烈先安抚一下老父,“现下要思量的是我赵家要不要全力参战,以及如何参战。”
赵海明、赵猛正容以对,都想听听赵烈所言。
“大明如想全力击退建奴,国内必得安定,所谓攘外必先安内,内政不修,大明根本没有钱粮整军备战,须知没有精良兵甲和精骑无法战胜建奴。只是如今大明山西陕西内乱不止,为了剿灭乱民被拒建奴大明只有加征辽饷、剿饷、练饷,加上大小官吏士绅上下其手,孩儿断言,大明北方还会有更多百姓为此家破人亡,加入乱民之中,”赵烈语气坚定,信心十足,让人信服。“如此内忧外患不绝,大明内政定会大崩,”
“烈儿断言大明必失江山,那么谁能鼎革?”赵海明问道。
“战乱如此持续多年,大明北部残破不堪,建奴定可跃马长江,至于能否占据南方,那就要看长江以南大明备战是否得力,能否与建奴划江而治。”赵烈言道。
“建奴只有区区数十万人,如何定鼎中原,”赵猛摇头道,他认为弟弟看好建奴所言太过。
“建奴每逢两三年劫掠大明一番,让大明流血不止,而其辽东腹地却是安然无恙,从大明抢掠人口钱粮用以开拓荒地,恢复耕作,如此数年国力大增,得修兵甲,而大明陷于内外交困愈加困窘,此消彼涨,结局不言自明。”赵烈叹道。
这是历史的真实,大明几乎所有的人都是如赵猛所想,只是认为建奴在北方只是不断劫掠,不过不可能入主中原,结果却是建奴夺取汉家江山,令人扼腕叹息。
“粗鄙蛮夷,不善修政,努尔哈赤所为即是明证,百万辽民被其逼的弃家逃亡,纷纷入关,须知丁口才是国力保证。”赵海明还是有疑虑,建奴有些作为不象是能成事的模样。
“父亲大人恐怕不知,皇太极命令汉官带领汉民开荒种田,由汉官管理汉民屯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