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岛的六月正是一年的盛夏,阳光明媚,草木旺盛,正是一年最美的季节,对于亚历山德拉来讲也是现下也是人生最美好的时候。
婚礼在即,亚历山德拉号从澳门将叔父一家、议长阿隆佐等人接到石岛,出于保密的需要,他们此行是秘密前来,亲人的相伴和祝福让亚历山德拉心情极佳,每天巧笑嫣然,这也让赵烈心情舒畅。
六月十八日一早,在石岛搭建的简易天主教教堂里,澳门来的克里门托主教主持了两人的西式婚礼。赵烈和亚历山德拉穿上了葡萄牙人传统服饰,在两方家人的祝福当中结为夫妻。
西式婚礼完毕,两人急忙又换上了中式的传统大红婚服举行中式婚礼,这身婚服是孤儿院的孩子中手巧的专门给亚历山德拉这个妈妈制作的,亚历山德拉很是宝贝。
虽说这个婚服稍稍简陋,但是亚历山德拉毫不在乎,赵烈更是无所谓,可着亚历山德拉来。
同西式婚礼只有家人见证不同,中式婚礼上,赵海明、李明峪、王哲等人以及赵烈的许多部下参加。
李明峪、王哲更是全家前来道贺,黄汉、马涛、李禄、韩建等也从济州岛赶来庆贺,孟广山、罗长山等更是备上厚礼奉上,这个拉近与大人关系的时机如何能够错过。
赵烈没有通知千户所的军将,婚礼上葡萄牙人不少,私通外夷的名声在如今的大明可是不小的罪名,都司中一些人和常汝宁正在收寻赵烈的错处,赵烈可是不想大意。
当然这里少不了一个幽怨眼神的注视。
石岛的军民也是每人发了一两银子,作为大人婚礼的赏赐,整个石岛也是喜气洋洋,军户、工匠、辽民也推选代表献上礼品祝贺大人。
喜宴上,诸位部下逐一敬酒,让赵烈早早的不省人事,一觉醒来,已是第二天清晨了。
看到身边熟睡的亚历山德拉才回想起昨日的婚礼,赵烈苦笑不已,自家两辈子的唯一的婚礼就这样昏昏然过去了,新婚之夜还是在这般情形下渡过的,想来亚历山德拉很是委屈吧。
赵烈轻吻亚历山德拉额头,亚历山德拉睫毛频动,醒了过来。
“早上好,亚丽。”赵烈微笑道。
“早上好,烈。”亚历山德拉微笑回道。
“昨晚我醉倒了,没有陪你,很是愧疚。”赵烈伸臂搂住亚历山德拉的肩头说道。
“哦,我是很孤单,”亚历山德拉想起昨晚自己一个人的守候,有点委屈,拍了一下赵烈的胸口,“不过,我决定原谅你。”
“谢谢,亚丽,以后不会了。”赵烈拥抱着她深情的吻着,亚历山德拉热情的回应,这也算是补过昨晚的良宵吧。
当两人洗漱出门向赵海明、赵秦氏问安时,已经是辰时末了,天光大亮,当亚历山德拉向赵秦氏敬茶时,走路的别扭姿态让赵秦氏抿嘴一笑,看看两腮晕红的亚历山德拉,接过茶杯,让丫鬟扶着亚历山德拉坐下叙话,赵烈则是磕头请安后被赵秦氏赶了出去,说是婆媳二人要叙叙话。
赵烈刚刚回返自己的院落,余大宝禀报,杜立求见。
杜立带来了辽东的消息。
六月五日,袁承焕在旅顺双岛召集毛文龙会商战事,历数其大不敬,当场斩杀毛文龙,希望收拢皮岛军权。
可惜,事情没有向袁承焕的想象中形势靠拢,而是向他期望的反面滑去。
以往毛文龙主宰皮岛的一切,虽说其部下在旅顺的张盘,广鹿岛的尚可喜,皮岛的陈继盛、沈世魁、干儿子毛承禄等人都各有部属,但是介于毛文龙的威信都是甘愿臣服。
如今毛文龙被杀,一句遗嘱没有留下,十万的军兵以及数十万的军户都如没头苍蝇一般乱了阵脚。
各个军头,如皮岛副将陈继盛、参将沈世魁、毛承禄、刘兴治、尚可喜等人各成一派,乱斗不止,粮饷断绝,军民逃亡甚重。
对于杀死战死毛文龙的袁承焕,这些人的反应倒是一致,具皆大骂,上本参劾,弹劾的折子雪片般飞往京师,至于袁承焕的命令更是无人在意。他的派出的使者被陈继盛轰出门外,铩羽而归。
袁承焕也是措手不及,这个戏本它不应该是如此的,它应该是。。。。,此时,他是没有能力兴兵讨伐的,现有的兵力谨守宁锦都是勉强,于是,袁承焕悲剧了,这个结果是他无从预料的,他隐隐感到好像此番铸成错事了。
至于济州方面,三个月来,济州向皮岛输入十万石粮草换取了三万五千辽民,这是毛文龙首肯的,这些人已经被运到济州岛的难民营。
虽说各个廋弱不堪,不过将养些时日还能恢复过来,赵烈对于丁口是无限渴望的,不过,这项行动因为这场内乱停止。
东江已经没有下决断的人了,几个巨头各个不服,谁说了也不算,张盘、尚可喜等人还好点,他们不在皮岛上,沈世魁、陈继盛、毛承禄等人的属下已经是爆发了几次冲突,这时谁还顾得上这些丁口、粮秣之事。
赵烈长叹一声,历史车轮滚滚不可抗拒,明明他已经提点了毛文龙,不过毛文龙太过自傲了,他肯定是不信袁承焕敢于先斩后奏,毕竟他是朝廷二品大员,只有天子下令才能处置他。偏偏袁蛮子就这般干了,毛文龙定是死不瞑目。
赵烈立即召集赵猛、黄汉、马涛、李禄等人,通报了这一消息,
“杜立从辽东得到消息,皇太极从八旗抽调精兵,将会于秋季借道北元入寇蓟镇,”赵烈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