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华劝业银行是一个两层的水泥铁筋的楼房,房子的四壁平平无奇看不到方砖的影子,只有屋顶的飞檐与大明屋舍保持了一致。
双开的大门外站立着十名手拿刀枪的军兵,方顺等人进得前来只见来往进出的人可是不少,他们都是同方顺一样前往探究虚实的。
进入宽敞的大厅,只见少半大厅被半人高的栏柜遮挡,栏柜分为三十余档口,每个档口后面都有一个伙计。
大厅内的一个墙壁上贴满了告示,都是详述银行的各项规程的,还有几个伙计再为前来探询的人们讲解,每个伙计身边都围着一群人听伙计讲诉规程。
方顺等人在一侧听了半天,所讲的与中年人所讲大同小异,只是有一个事很是紧要,从即日起,北华将会使用金银铜币代替银两。
伙计手里就拿着金银铜币,众人可以拿来一观,方顺等人传看了一个银币,银币银光闪闪,正反面刻有精美图案,他们询问的结果是一个金币换十个银币,一银币换百个铜币,而一个银币兑换一两白银,半年时间里,金银币和银两一样通行,而半年后官府将会只认金银铜币。
这倒没有引起大的反应,毕竟也是九成以上的纯金纯银,还有这般精美的图案,按照他们朴素的观念这也值个一两银子了,总不是破烂纸片子骗钱。
方顺等人还看到有着几个军兵当真是在存钱,放入栏柜银两填写些文字,然后得到是红色封面的折子,方顺等人踅摸这军爷都存入银钱看来不是假的了。
方顺等人询问了银行放贷的利钱,果然是三厘到五厘,三厘是有抵押品的,四厘五厘则是无抵押品的,这一分说方顺等人明白了,要是有房产、首饰、兵甲等都可抵押放贷,不过每户分到田亩不得抵押。
方顺等人兴奋的从银行里走出来,一路商讨着向政务司的粮仓走去,来到方茂港的西边,一个用高大的栅栏围拢的大片空地就是粮仓,从外面就能看到一些高大的尖顶的粮仓,在大门一些马车,牛车满载粮食正在等待上秤称重。
方顺等人在门口等着询问了几个卖了粮食出门来的庄户人,被告知没有什么踢粮减重,偷换米斗等龌龊事,就是点检玉米有无虫害和霉变,番薯有无虫害是否长牙子,称重后到发给签子,到签房领取银钱。
其中一个庄户人手里的白花花的银币差点晃花了几人的眼睛。
只有一个人是蔫头蔫脑的出来,原来玉米没有保存好发霉了,只换了半数的银钱当然很是懊悔。
方顺等人可说是开了眼界,满是欢喜的返回村里,各自准备车马前往方茂港卖粮。
方顺也是同婆娘商定了卖了粮食就建造房屋,采买一些布匹和鞋袜,此外就是向亲家提亲,给方远山成亲,夜长梦多啊,如今家里有女子的都抖起来了,如果是有了合适的女子,那就去银行借贷将老二的婚事也办了。
整个华北平原西南部的辽民们都欢天喜地的打粮卖粮,换来银钱采买物件、筹办婚礼,而中部和东北部则沉寂的多,他们都是今年后到的辽民,他们先到的不过是粗粗的开拓出田亩补种了一茬的番薯,晚到的更是趁着没有降雪还在开拓田亩之中。
赵利民一家和黄继善一家搭伙刚刚收购完白番薯。赵利民一家有三个小子,而黄继善家只有父子三人,两个儿子还没有成年,没有赵利民家的帮忙,三十余亩的耕地不知忙活到什么时候,尤其是番薯起出来,清理泥土,收入袋中都是繁琐的活计。
虽说两家因为节气的关系都没有将五十亩的田地补种完,不过三十余亩的白番薯的收获也是不少了,最起码明年口粮是足够了,白番薯还能当成菜品,所以两家的心情都是不错。
明年大人们还会发下种粮,当然是最后半年的口粮了,只要明年风调雨顺他们就会翻过身来,从此在北华安居乐业了。
不过一切的好心情在这晚上消失不见,因为十八岁的大儿子赵广要去当兵吃粮,而且是极为执拗,母亲的眼泪也不能劝阻他。
赵广低着头站在院中,赵利民和赵吴氏正在规劝与他,赵吴氏更是满脸的泪水,赵元和赵浩则是一旁老实的听着。
“赵广,当兵吃粮有什么好的,你爹我当了十余年的军户,连家里都养不起,还是到了这里才安顿下来。”赵利民苦口婆心,他深知孩子大了有了自己的主意,不能象小时候那般简单用强了。
“爹,您是大明军户,一年给半年的粮饷就是不错了,赵大人的军兵每月一两银子的饷银,从不拖欠,出战还有奖励,如是什长、百总饷银是军兵数倍,爹,在这个小山村里窝一辈子俺不愿意。”赵广梗着脖子说道。
赵利民就知道赵广让破虏军把魂儿都勾去了,在身弥岛的时候,赵广没事就同岛上的破虏军兵丁厮混,破虏军的很多底细赵广都知晓,看来那时赵广就有了当兵的念头。
“那你就不顾及父母了,作为家中的老大,就是应当帮衬父母支撑家业,难道让年幼的弟弟和老父下地耕种。”赵吴氏红着眼睛说道。
“母亲说得对,大哥作为长子就是应当坐镇家中,待明年弟弟十六岁了,弟弟前去当兵吃粮。”一边的赵元说道,赵广前去破虏军营边乱转时,他可就在身边,事情都是记在他心里,也是有了当兵的打算,不过是因为年纪稍小而没有说出来而已。
老赵两口子和赵广立时吃惊的看向赵元,这都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