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辉眼前黑影闪烁,他急忙一闪头,头盔砰的一声,一支重箭弹飞出去,接着大腿上一疼,他低头一看一支重箭穿透了甲片刺入他大腿右侧,不幸中的万幸刺偏了。
他感到大腿上湿热起来,他晓得血流出来了。
而他的左右的军兵则惨叫着倒地,一时他这个百总前方一排的长枪手几乎全部中箭伤亡,场面血腥残酷,只留下他这个副百总孤零零的挺立在那里。
军兵大部分是头一遭上战场,自己战友或死或伤,惨叫连连,让他们紧张的手足无措,目瞪口呆的看着。
“伤亡变阵,伤亡变阵。”李辉毕竟参加了闻香教之战,以寡击众,大胜过,他高声大喊着。
后面的百总也大喊着带领着护卫来到第一排,第二三排的长枪兵听到伤亡变阵,机械的按照操练要求递补上前方伤亡的位置。
百总和李辉大喊,“平枪平枪。”
军兵们举起了长枪,枪林重现在队列前方,虽说有的军兵手臂颤抖,但是防御总算重新建立。
也幸亏如此,因为冷格里等百人已经离着只有十几步,此时百匹战马轰轰的踏地声以及建奴军兵挥舞刀枪大棒的凶猛冲击扑面而来。
李辉站在第一排感到心跳加速,口干舌燥,手臂也开始颤抖,他一咬舌头,让头脑一清,他大喊着,“为了爹娘弟妹,拼了。”
他不敢想象李秋生丢失土地的模样,他忘不了爹娘手捧番薯玉米疼哭流涕的场面,他的双臂重新充满了力量,长枪坚定的斜指向上。
虽说,马蹄踏地的爆响掩盖了他的大部分声音,但是让周围的军兵听到还是没有问题。
军兵一同大喊拼了,也是为了给自己壮胆。
枪林的点点寒光让第一排接近的战马惊慌的想要躲闪,但是建奴甲兵已经将所有的赌注压在了破阵而入上面,他们纷纷用马刀一扎战马。此时根本顾不得轻重,有的马刀就插在马臀上。
马匹吃疼凶悍的向前直穿出去,什么枪林根本顾不上。
砰砰的声音爆响,接连十几匹战马撞在了枪林上。马匹发狂的狂嘶乱踢,将马上建奴甲兵扔了出去,马匹受伤的狂躁产生的巨大冲击力将前两排的长枪兵几乎一扫而空。
李辉感到手臂巨震,接着咔嚓一声,枪杆断裂。一个马蹄也踹到了他的铁甲上,一声巨响,他向后飞跌出去,将后面的长枪兵也撞到在地。
他胸腔里闹腾极了,一股热流涌出,一口鲜血喷了出来,这也让他清醒过来。
此时又有战马冲入战阵,将后面的长枪兵全部冲散,有几个长枪兵吓得回身就跑。
此时冷格里和阿思哈在几十名甲兵护卫下冲入军阵,没有了长枪兵的掣肘。他们是轻松突入,马蹄下不管是自己人还是破虏军倒地的军兵都是践踏而过,直奔长枪兵后排的火铳手。
火铳手倒是填充了弹药,问题是前方建奴甲兵和长枪兵混到一起,甚至有落马的甲兵和长枪兵已经站到一处,他们手足无措,怎么开火。
接着几十骑风驰电掣冲入,将他们即刻冲散,躲闪不及的被战马撞飞被兵器砍倒,机灵的运气好的避让一边。
冷格里开气挥刀。将一个火铳手劈翻,飞马冲入,眼前一空,破阵了。他心中一喜。
身边的阿思哈也在,他们在剩余的三十四十个甲兵护卫下继续突进。
此时他们右前方烟尘大起,大队的骑兵风驰电掣而至,一杆大旗赵迎风飘舞。
冷格里精神一振,胜败就在今朝。
李辉幸运的没有被后面突入的战马践踏,待马队刚刚穿过。他即刻爬起身,刚要拣起一杆长枪,一个丢失了战马的建奴甲兵手拿顺刀向他扑来。
李辉急忙放弃长枪,已经来不及了,他看着那个甲兵的大黄门牙和上面的肮脏黑胡越来越近,他急忙侧身拔着雁翎刀,也是来不及了,顺刀向他胸口刺来。
李辉大急右手向上一甩,雁翎刀没有全部拔出来,但是上半部抽了出来,正好架住顺刀,但听嘡的一声,双方的兵器都崩开。
李辉胸口和大腿剧痛,他踉跄的向后推了两步,而那个甲兵也是受伤了的,他的左大腿鲜血汩汩流出,如不是如此,此刻他应是反手一刀结果了李辉。
李辉此时抽出了长刀,那个甲兵也蹒跚突前,他受伤留在破虏军阵内,根本没有活的希望,他就是想拉个垫背的。
两人的兵器相交,缠斗一起,周围很多落马受伤的建奴甲兵和被撞伤的备兵们奋力搏杀,这个地界乱作一团。
此时刘福贵和老韩的大嗓门响起,他们带着几个什援兵赶到了。
李辉心中一松,利用手中长刀优势挥刀直击甲兵脖颈,甲兵用顺刀隔开,李辉就势挥刀斩向其肋下,而甲兵竟是全然不顾,手里顺刀砍向李辉的脖颈,原来他看到大批援军已到,再不搏命连与敌皆亡都做不到了。
李辉的长刀劈开了甲兵的右肋,铁甲破开,露出里面的红白的血肉,而甲兵的顺刀也到了李辉脖颈,李辉浑身一紧,心道完了。
砰的一声,一柄长刀隔开了顺刀,李辉大喜下双手持刀一刀斩下甲兵的头颅。
回身一看原来是同刘千总一同从战兵带来的百总邹怀恩,此番援兵就是他的百总队的。
李辉还没来得及感谢,邹怀恩已经带着麾下军兵突入战场,向还在顽抗的建奴甲兵冲去,这些生力军的到来很快将二十来个甲兵的顽抗扑灭,他们齐整的长枪突刺和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