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福贵带着大队冒着箭雨进入城门,他即刻命令邹怀恩强占城门楼,这个地方太讨厌了,所有的对破虏军的攻击都是从这里来的,给他们千队造成的伤损也是最大的,刘福贵是把这里恨透了。
邹怀恩即刻统领两个百队从梯道向城上攻击,遇到叛军抵抗,即刻用火铳轰击,轰杀了事,此番有了一定距离,火铳又派上了用场。
他们很快攻上了城头与叛军展开争夺,此时城头上的叛军可是没工夫向城下攻击了,如今他们是自顾不暇,这让另一个千总队顺利冲入城中。
如果说刘福贵千总队是在城门上下追击叛军,而这个千总队没有恋战,一直向城内冲去,因为他们发现城内的大街上十分空旷,正是进军的好机会。
李辉带着人在敌人后面追着,不断有叛军跌倒,被他们追上一一解决,就是有人求饶,李辉也是没管,方才差点丧命的经历,让他对叛军恨之入骨。
追着跑着,他们毕竟是经过激战,体力渐渐不支,看着叛军象一群兔子般跑远了。
“歇会。”李辉大喘着气,方才血拼的劲头如今是过去了,他胸腔上下起伏,口干舌燥,呼吸不畅,太累了,毕竟是接战了好些时候了。
扑通一声,李辉一看只见郭二胖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接着又有几个军兵也累得坐在地上不动了。
李辉想了想,也坐在地上。
卢海和罗霄也是大喘着气坐下歇着。
几十个兵丁都是如此,四周没人,他们的粗重的喘气声倒是传出很远,远处还有不断的喊杀声传来。
李辉看看这是个十字路口,至于在哪里,他也不知道,早就跑晕了,他如今双腿灌铅只想歇歇。
右侧街道传来噼啪的脚步声,李辉做了手势。所有的军兵都起来列阵。
近百叛军从那边跑过来,他们从街道里跑出,猛然看到一个小小的军阵对着他们,尤其是前排的十几把火铳对着他们。
“俺们降了。降了啊。”即刻有机灵的扔掉了刀枪。
其他军兵也是丢了兵甲,尼玛,跑不掉就降了吧。
李辉派人将他们的兵甲收了,其他人都是让他们坐在地上。
刚忙乱完,从另一个道路也跑出一些叛军。李辉他们是如法炮制,又俘获近百人。
结果是他们短短半个时辰,俘获了六百余人,叛军一看城门失守,破虏军入城,军心全无了,能降就降了。
李辉他们是哪里也去不成了,且等着吧。
李应元和几十名护卫打开北门摸黑向水城跑去,身后是千余名的叛军追随着他们,李应元根本没来及乘马。破虏军在身后追赶太急了。
他们担惊受怕的跑着,破虏军的骑兵很是凶悍,他们的威名在登莱还是远为传播的。
此时好像正是他们劫杀的机会,为什么他们没有来呢,这种明明知道他们就在附近随时要扑杀过来,但是就是看不到的感觉太煎熬人了。
等他们跑到半途,远方火光亮起,马蹄踏地的声音传来,喊杀声铺天盖地而来。
王海州的千总队已经是等候多时了,他们手拿火把照亮了夜色中的原野。将千余叛军狼狈逃窜的景象照射出来。
夜色中破虏军骑兵面甲上骷髅、刀剑、火焰显得那般狰狞,很多叛军当场崩溃,他们即刻扔下了刀枪跪地投降。
李应元在护卫的随扈下拼命的跑着,他的胸口火烧火燎的难受。他什么时候受过这个罪,但是他被酒色掏空的身子就是不争气,怎么也快不起来。
后面的破虏军骑兵越来越近,火铳的轰鸣不断,一些顽抗的叛军惨叫声不断传来,在没有遮拦的平地步军如果不成阵势抵抗骑兵。那就是与自杀无疑。
马蹄声在身后不足百步轰轰的响起,李应元使劲的倒蹬着灌铅的双腿跑着,他嘴里大喊着,“爹爹啊,快出城救我啊。”
喊声凄厉,但是隐没在轰轰的马蹄声和噪杂声中。
离着水城只有一里地了,李应元红着眼看着水城的城门,但是后面的追兵只有几十步了。
砰砰,十几声火铳爆响,弹丸发出啸音将李应元一群人中的几人击到在地。
李应元的身边护卫开始散乱,很多人开始放弃了李应元,谁让李应元的速度这么慢呢,大难来时个人顾个人了。
李应元看到这个情形心气一下就卸了,没有护卫的保护他根本不可能到达水城。
他踉跄了一下,脚下无根跌倒在地,李应元大口的喘息着,说什么也走不动,也不想逃了。
他身边几匹战马停了下来,李应元看都没看,他看到前方正在奔跑的十余个护卫被骑兵追上砍杀。
活该,他大骂着,这个解气,全然忘了他如今被俘的身份。
登州大乱的时候,李九成就晓得了,他即刻披挂来到水城南城,看着远处攻伐不止,喊杀声震天的登州城。
救援是甭想了,张文焕带领的援兵将几乎所有的骑兵都带走了,如今登州和水城加一起也就几百匹战马,水城只有一百余匹,这都是李九成和他近卫的。
这点人马出城救援不够塞牙缝的,至于步队,还是算了,别看就这数里的距离,军心丧尽的叛军能在破虏军骑队一个冲击下溃散。
李九成看着躁动不断的登州,心想应元啊应元,你聪明的话就开城向水城跑。
结果就是半个时辰后,登州北城大开,影影绰绰很多叛军跑向水城。
李九成即刻下令准备打开城门,他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