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岛的夏天还是颇为凉爽的,临海湿润,加上时时都有的徐徐海风,是个让人惬意的季节。
但是如是在室内长时间的聚集,那就很是闷热了,但是赵烈等十余人却是只能在石岛水师营的大帐内商议着,因为此事很是机密。
“倭国幕府大将军德川家光已经颁布了锁国令,从上月开始,所有从明国、朝鲜、琉球以及澳门葡人、马尼拉西班牙人的商船将不能进入倭国,只有尼德兰人的商船可以进入长崎平户交易。”
杜立不疾不徐的声音回响在大帐里,所有人没有言声,都是在听着他介绍倭国敌情。
“此外,所有的传教士都被驱离,所有在倭国国外以外五年不回国的将永不许返回倭国。倭国水师营已经开始查缉走私。澳门的两艘商船因为进入长崎不得,不得不到济州求助,此刻正在外海等候。”
杜立讲完后,向赵烈微微鞠躬坐下。
立时,围坐一起的李虎、张鼓声、黄汉、李禄、兰明山、王海州等人都是议论纷纷,他们不是下面的军兵,对倭国的重要性很是清楚。
如今所有的商船与要想通过东海到达日本都要挂上破虏军的旗帜,缴纳每船一千到两千两的银子不等的税款。
破虏军水师的巡海船只要发现没有缴纳税款的商船偷渡倭国,即刻俘获,如遇反抗就击沉了事。
这个局势大明人、朝鲜人、琉球人、甚至尼德兰人、西班牙人都是很清楚。
他们都是缴纳这些银子,最起码海贸收益还是很大的,多了这一两千两的银子的税款是很肉疼,但是同海贸的收益的比起来还承受的起,这个帐他们拎得清。
这样去年七百余艘的海船,为破虏军的带来的收益就是八十余万两银子,即使去掉奖赏军兵的十万两银子,还是有七十余万的收益,相当于每月为破虏军贡献六万余两银钱。
这就是一个在海上流动的银库,创造的收益比劝业银行还要高。这些都是由源源不断的化作了兵甲、战马、火炮、战船,进一步增强了破虏军的实力。
说实话,破虏军军将们当初对收取税款的数额,估摸能有十余万两银子不错了。虽有裨益,但是比起盐货、水泥等受益还是差的远,没想到如今如今这个收益已经同有盐货、水泥并驾齐驱。
如果倭国锁国,仅靠尼德兰人一年的几十艘商船有什么大用,收益差的太多。恐怕只有数万两银子而已,这对于破虏军来讲是不可承受的,毕竟一个大手大脚惯了的人你让他每天就一两银子的开销,这谁也受不了啊。
这会大大影响破虏军扩充实力的速度,确实无法忍受。
“诸位,本来登莱都司均田等事务还没有全面办妥,原本我军不宜再行征伐,但是此番将你招来商议出兵,那是因为倭国的进项是我破虏军的收益的很大一部分,如今我军正在为所有的战兵和备军备上战马。还有大量的山东难民进入北华开拓,这都是需要海量的银子,因此我国的银两我军是急需的,虽说,现下石岛和济州、北华有些库存的银两,但是如果一两年坐吃山空,那就是万事休矣。”
赵烈目光炯炯的看着坐下的嫡系大将们,这里坐着的都是他的嫡系部下左膀右臂。
“因此倭国必须结束锁国,所谓倭国大将军的将令锁国,这不行。为何,我破虏军作为这片海域的老大没有发话,他这个将令就不能施行。”
下面众人一阵哄笑。
“兄弟们,我破虏军要做大明、朝鲜、倭国的最强者。没有之一,此番倭国德川家光的将令就是为了迟滞我军的强大。他也是算了这笔账,如果每年我破虏军如此进项,那会出现更多的海船,这会让倭国的水师永远也追不上我破虏军水师。”
赵烈的话激起军将们的雄心,这是大人第一次讲出做最强军的号令。众人都是瞪大眼睛听赵烈讲着。
“这样,倭国水师利用倭国国内的田赋商税建造战舰,而我破虏军的战船和商船的建造就会因为银钱的缺失停滞,这样有个三五年,他们就能在尼德兰人的帮助下将战舰的数目大大增加,即使与我们破虏军有所不足,但是他们还有一条忠犬啊,那就是尼德兰人。”
赵烈的话一出口,众人即刻大笑,尼德兰人确实象是一条懒皮狗。
“到时,倭国大将军和尼德兰人定会狼狈为奸,一个对我破虏军恨之入骨,一个是对倭国甚至我大明的海贸垂涎三尺,肯定是有一拍即合,因此,我军绝不能等到他们准备好了,给我军一击。”
赵烈用力的挥了挥手,
“我军的目的就是分而击之,趁他们还没有联合攻击我破虏军水师,先击溃他们的一支,本将选择的是倭国,毕竟倭国就在我等的左近,如果让其水师数量大增,恐怕我军将会有血战,因此,在其水师大起前灭了它。”
众人都是振奋的鼓掌欢呼,如今破虏军已经有了这个底蕴,他们当然感同身受,这都是他们在座这些人数年征战多年的结果。
“下面大家就商议一下,如何征讨倭国,至于征讨的名义嘛,随便找找,比如倭国水师抢劫我大明商船,比如倭国强占我大明属国琉球,征讨不臣嘛,正是我破虏军的职责所在。”赵烈。
“大人,这里最紧要的是倭国的水师,方才杜立有讲了,如今倭国水师有六十余艘盖伦战舰,战力与我军相比还是相差甚远,但是如其不出战,就是在濑户内海的狭窄水域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