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斗在两人的旁观中继续上演,两方的齐射接连不断,就像开罐器一样在对方身上开洞。不过,很遗憾,更多的是在西班牙战舰上开洞,短管炮弹丸在西班牙船的舱室内击发的大量木片播撒着死亡和恐惧,让敌舰内部乱作一团,西班牙人的战力迅速流失,渐渐不支。
当然,赵烈的舰队也绝不好受,砰的一声,一颗炮弹击碎了赵烈所在船舱的护板,穿过船舱从另一方穿出,很是幸运的没有碰到人,因为它穿过的是舱室的一边,不过,数十的木片飞射开来,就像弹雨洒向众人,幸亏众人都穿了哥特式的全身甲,还有铁盾护卫,不过,还是有护卫发出惨叫,跪倒地上,赵烈感到左臂一麻,只见一个不大的木片插入护臂,
“镇定,救护伤员。”赵烈喊道。
“大人,你胳膊受伤了。”余大宝喊道。
众人闻声看过来,开玩笑,众人维护大人还伤了,实在是没脸啊,这个木片太诡异了,什么时候穿过去的,而且还是从众人护卫中击伤大人。
“没事,没有流血。”赵烈用手拔去木片,插入不深,没有深入肌肤,没有出血,只是冲击力不小。
地上的护卫是大腿被一个两寸的木片击穿,血流不止,众人急忙给他包扎,止血是第一位的。还有几个护卫被木片击穿甲叶,不过都是小伤,正在简单处理,幸亏他们是全甲在身,否则的话这些木片的杀伤力着实不小,绝不可能只造成这点损伤。
此时,双方的炮击都给对方很大的打击,不过,西班牙人的情况更糟。当然,圣胡安号除外,它的对手李广号一半的火炮停止了,船舷上开了五个大洞,此时,霍去病号赶到了,第一时间在不到一里的地方展开了齐射。
于是在此前只被开了一个洞的圣胡安号被开出另外数个大洞,也开始凄惨起来,原来较为齐整的齐射消失不见了,更多的是零散还击,西班牙舰队中最有战力的战舰也被重创。
三艘西班牙战舰过半的火炮没有了声息,赵烈的四艘战舰也有三分之一的火炮受损,只能凌散的齐射,双方都是有气无力的继续炮击着。
王强、钱二、章伟强迫自己不去注意隔着一个炮位的三个死伤的炮手的动静,麻木的继续手中的活计,清膛,放入药包,炮弹,但是,沉闷的甲板中伤员尖利的喊叫还是让他们精神紧绷着忍耐着。
阿韦拉多、安格洛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干着急,插不上手,只能沦为位置极佳的看客,就在此时,头顶的瞭望台发出了几声凄厉的号角,警报。
两人往远处一看,只见远方的海面上隐约出现了帆影,两人望远镜中出现了悬挂着葡萄牙旗帜的五艘战舰,后面还有船只,两人绝望的对视,没有希望了,没有。现在敌人的四艘战舰都忙不过来,敌人再来五艘舰,必败无疑。
他们是不知道,这批战舰里只有吨位小的彭越号、周亚夫号各有十余门短管二十四磅炮,其他的都是小炮,这还是赵烈命令用刀枪把尼德兰炮手赶上炮位才凑齐的炮手,勉强迎战,都是样子货,对于五百吨级的战舰没有大的威胁。
赵烈最坏的估计是敌人有十艘的护卫舰,自己利用飞剪船的船速自杀性攻击,毁掉其五六艘,剩下的用战舰、商船攻击。没想到敌人的护卫舰只有三艘,于是赵烈舍不得了,既舍不得自己的飞剪船,也舍不得对手的护卫舰,这是五百吨、六百吨的大家伙,赵烈自己最大的战舰不过是三百多吨的卫青号,真是太眼馋了。
不过,赵烈现在是后悔了,自己的损失让自己心痛啊,短短的时间里两方的对轰,让他们两败俱伤,亏了啊,损失的是最紧缺的人才啊。
好在,此时赵烈舰队的三艘商船在两里的地界,开始用散弹、链弹施虐敌舰的甲板,每艘商船只有十门长管炮,开洞是甭想了,不过散弹、链弹如雨而至,在三艘护卫舰甲板上播撒死亡,三舰风帆破碎,个别的桅杆受损,水手过半伤亡,剩余的水手被迫逃入下甲板,将甲板打扫的一干二净,登时,护卫舰没法保持对敌船的侧舷对敌,本已不多的炮组更是只有星星点点的开炮,其他的已经看不到对手。而,四艘敌舰则是对着敌船的船尾,船头继续开火,几轮过后,三艘战舰四处破损,凄惨至极。
此时,周亚夫号、彭越号、冯异号、马援号、耿弇号来到三里处,并开始展开队形,一刻钟后,就会出现三艘战舰炮击一艘敌舰的情形。
“投降吧。”阿韦拉多目光呆滞的说道。没希望了,虽说舰队里有自己大把的金银,不过,没命的话就什么也别说了,此时,保命要紧,只要自己有遭一日能够回返美洲,金银那是手到擒来。只不过,阿韦拉多没有想到回家的路是那么漫长。
安格洛憋屈的发布命令,船舵的受损让巨舰只能作为一个看客。还只能下帆降速,成为了拖累船队的废物。三艘护卫舰勇敢无畏的战斗过了,投降是无奈的事情。
西方人在没有胜利可能的情况下投降,并不感到耻辱,只要有付出赎金的觉悟。
白旗首先在圣路易斯公主号升起,须臾,其他的四艘船也升起白旗,西班牙人投降了。
战斗结束了,钱二、章伟喘着粗气傻笑着跌坐在甲板上,眼睛发呆透过破裂的船舷看着对面较大的敌舰。火炮甲板里欢腾起来,几乎所有的水手都蹦跳欢叫着,终于胜利了,不容易啊,这是三次炮战中最激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