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宫中总算长长的出了口气,守在宫中的自然有图平,兰齐朵一进凤栖宫侧殿就有热茶、热帕子伺候着,她脸色淡淡的看不出喜怒,图平拉过小图安的手说:“这是怎么了,出去的时候明明很高兴的?”
“姑姑快别提了,从福安大公主府出来就不高兴,东西也没吃多少,后来还是去街上的馆子吃了一顿。”
图平伺候兰齐朵时日已久,自然知道兰齐朵跟七公主两人自小就吵吵闹闹的,她也不以为意。
小图安咬着嘴唇硬是把嘴里的话咽进了肚子里,没跟图平说一句。
直到兰齐朵寝殿内剩下小图安和小图乐的时候,她看一眼小图乐,小图乐立即去了门口处。
兰齐朵原本是卧在榻上看书的,见小图安如此郑重其事的跪在她跟前,有些惊讶的说:“这是怎么了?”重活一世兰齐朵对身边的人都很宽容,更何况这几个一心一意为她的婢女?
“奴婢和图小乐今日对殿下有所欺瞒,还请殿下恕罪!”他们本名都是中间加个小字,此时如此煞有介事,兰齐朵也不得不认真起来。
她三言两语将自己和小图乐发现的事情说了一遍,兰齐朵只觉得气血往脑袋上涌,却反而冷静了下来。
这四个贴身伺候的婢女里面,小图平胆子虽小但心细如尘,兰齐朵除非要做一些有悖于俗礼教条、不能让人知道的事情,否则轻易不会带小图平出门;小图安胆子比较大,且心思果敢;小图喜就不必说了,她的功夫就是父皇身边的一等侍卫也比不上,但为人大大咧咧;然几人之中最聪慧的确实小图乐,举一反三,旁征博引,几乎不亚于寻常师爷。
如今两人既然配合这么默契,心里大概早就有了计较,兰齐朵从来不知道萧慕白什么时候如此混账。竟然连监视她这样的事情请都能做的出来了!从前即使两人相敬如冰,她也觉得那男人风光月霁,如今么?呵呵……果然人是会变的。
“萧慕白出自江南萧家,萧家乃是本地大族。而萧慕白又是萧家这一辈比较出类拔萃的人物。没凭没据的话……”
“殿下恕罪!奴婢一路留心并未见到什么可疑的人物。”小图安有些羞愧地说。
兰齐朵恍然大悟,怪不得后来小图案和小图乐两人非要骑马呢,凉风嗖嗖的,她还奇怪两人为何要骑马,现在看来也不过是想找一个那个跟踪的人。
兰齐朵虽然心里觉得两人衷心可嘉。但也有些好气:“既然能做跟踪这种事,自然是要有些功夫傍身才会这么理直气壮地,我若料想不差的话,恐怕此人功夫还很是了得呢!”
小图安心下大惊,急慌慌的便说:“这可如何是好?”
“不必着急,你先去将小图喜找来!”
小图安六神无主的出去找人了,有个武功高强的人在暗中注视着殿下,他们却一无所觉,想象都叫人毛骨悚然。
兰齐朵的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着怀里抱着的靠枕,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小图喜很快就过来了。兰齐朵单刀直入的问:“你每次跟我出门,可有感到后面有可疑的人跟着?”
小图喜被问得一愣一愣的,摸不着他头脑的说:“没有吧,如果有人的话我肯定能感觉到?”
她神经大条道此时才转过神来:“哪个混账王八羔子敢跟踪殿下……”
她虽是不拘小节,但对兰齐朵却极为回护,此时生气之余一巴掌在地上拍下去,地上的铺着地毯看不出什么,但兰齐朵坐的榻边不远处,一个景泰蓝的瓷瓶却“哗啦”以下掉到了地上摔成了几瓣。
她表情似哭非哭,突然跑到兰齐朵跟前抱着兰齐朵的大腿道:“殿下啊!奴婢知道这个景泰蓝很珍贵。值好多钱,是要赔偿的,但是奴婢能明年再赔吗?眼看年底了,我得给我师傅孝敬一下的!您可怜可怜我上有老。下有小……”
室内的声音如此大,如何不会惊动外面的人,小图乐进来就看见小图喜毫无形象的抱着兰齐朵的大腿,登时明白怎么回事?
她恐吓道:“你再不起来我去找云嬷嬷了!”小图喜跟他们不一样,从小就是在山上长大的,没学过规矩。云嬷嬷又最重规矩,小图喜没少吃苦头。
这中间一伙人打岔来,小图喜又是那样一副肉疼的模样,兰齐朵也没了心情为别人跟踪她而伤神愤怒了!
“不要你赔这个花瓶也可以的!”兰齐朵故作不在乎的说,果然小图喜“嗖”的一下就抬起头,壮士断腕一边说:“只要不用我赔钱,殿下叫我上刀山下火海都可以!”
兰齐朵摸摸小图喜的脸,笑的美艳不可方物:“本宫怎么会叫你上刀山下火海呢,要上刀山下火海也是那居心叵测之人!”这句话生生让萧图喜打了个机灵。
然后兰齐朵趴在小图喜耳边悄悄言语了一阵子。
小图喜很是开心的走了!
兰齐朵没说错,该上刀山下火海的居心叵测之人确实不好过。
萧慕白自小到大,哪怕前世到老,都不知道牢房长什么样子,如今突然被人带进这里,他内心受到的冲击可想而知。
昏暗不见天日的牢房,气味难辨的床铺,对面盯着自己虎视眈眈的犯人……
萧慕白觉得自己简直跟做梦一样,然而落差最大的是他手心里一直捏着的手链,前世兰齐朵为了此物费尽心机,甚至这也是她对暗香怀疑的开始,自那之后两人剑拔弩张,知道有一天暗香死了……
萧慕白抹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