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翼虽然被这个看起来和普通商旅没有任何区别的商队给救了下来,但实际上,以他的性格根本就不可能对这些人相信,虽然这些人都是大齐人。
“夏兄弟,吃饭了!”
夏侯翼沾着自己这张憨厚老实脸的光,商队的人对他还不错,像这种一日三餐至少都能按时供给。
他被救下来的时候并没有说自己的真名,而是编造了一个名字叫夏华,说自己是为了赚点钱上山采雪莲的。这个时候确实经常有一些不顾被大雪埋葬的风险、上山采药的药农,因为冬日里天山雪莲更难得,价格也因此高的离谱,要是能采到那么几株,接下来一年就是什么都不干都能舒舒坦坦的。
他为自己编造的是这个叫夏华的男人好不容易采到雪莲了,却运气不好,下山后恰巧碰上有匪徒袭击大齐押运粮草的队伍,他自己没躲过去不说还被波及了,趁乱逃跑的时候,黑灯瞎火中不知道被哪方的人砍了一刀,他忍痛爬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却没想到那没人的地方根本就是一个又直又陡的斜坡!结果可想而知。
夏侯翼编造的这个叫夏华的男人运气简直差的让人不知道说什么好。
大概因为这份同情心在,商队中做饭的胡老三对夏侯翼一直很不错,吃饭的时候因为带头的大掌柜默许,他自己也偷偷将好吃点的东西给夏侯翼。
夏侯翼既然板做一个采药人,这个角色自然见多识广了,因此胡老三最爱吃饭的时候跟他闲聊几句,冲崔是当做茶余饭后佐饭的调剂品一般,而夏侯翼因着胡老三对他不错的份上,没事了也愿意跟他说一句半句。
这天中午出了点太阳,西北本来就是偏冷的天气,如今有太阳还不刮风,天气实在难得。
此时又正是商队停下来修整的时候,夏侯翼作为一个半路被捡来的伤患。自然是跟着杂货走在后面,胡老三吃过饭就靠在车厢上晒太阳,顺便有一搭没一搭的跟夏侯翼聊天。
夏侯翼背部挨了一刀,经过了小半个月的养伤一路颠簸的。好的很慢,他原本的目的地是西凉府,却不想这支商旅正好是要回京城的,正好的相反的路程。
他分析了一下目前的形势,带着这身伤。就算到了西凉府也是做不了什么,虽然他当初布置的妥当而且照着那天晚上的情形看,他们也确实让那伙偷袭的匪徒成功烧了粮草,最初的目的达到了!要留下的活口估计丁胜在也不会有什么差错,唯一的意外大概就是他会受伤这件事了,因此当务之急就是将他性命无忧的消息传回去……
“夏兄弟,那山上的新鲜雪莲真的的是白净的透明?”
胡老三的话将夏侯翼的思索拉回来一些,他有些不动声色的说:“咦?胡三哥,难道没见过天山雪莲?就是我自己以前还将从山上采下来的雪商呢!”
胡老三有些不自然的笑笑说:“瞧夏兄弟说的,老胡我就是个做饭的。人家收货也不从我这过眼呐!”
胡老三本就是个有些粗心大意的人,他根本做不来这些事情,夏侯翼早就成精了如何看不出胡老三问这些话的时候带的心虚,不过他也并不恼火,对陌生人防备人之常情。
胡老三又问:“夏兄弟到底是怎么掉下来的,老胡我至今都没弄清楚!”
夏侯翼想着不知道是谁派胡老三来问话的,也真是军中无大将了,不过倒是便宜了他,端看他能不能从胡老三嘴里问点有用的消息,他端着自己那憨厚的脸有些苦笑的说:“胡三哥要是问我天山雪莲长什么样子。我倒是能跟你说出个七七八八来,攒就是以这个为生了,除了不是天山雪莲的亲爹妈,其他的比如形状、大小、颜色。生长时间、什么时候采最好,还有药性这些,我都能跟你说道说道!”
胡老三显而易见的尴尬,夏侯翼仿佛没看见似的。
他看起来特别真诚,一脸犯难的说:“胡三哥您问我是怎么掉下来我还真说不清楚,不过说起来倒是可惜我这白跑一趟了。差点连命都搭进去,采的雪莲却是丢的一个都不剩,也不知道便宜谁了!总共有七八颗呢,我本来这一转手就是百十两银子呢,”
说道这里他眼角的余光撇过胡老三,果然见他面上有可惜的神情,心下暗笑,继续装可怜。
“哎,也不知道那天晚上到底是哪帮人马,便宜了那些当兵的也就算了,至少当兵的干的都是拿命搏的事情,护着咱们大齐呢,就是给他们老子也不亏!最他娘窝囊的就是万一落到那些匪徒手里,等于老子拿命弄出来的东西白白送他们了!让他们捡了个大便宜,手里有了钱也不知道要怎么祸害着周围的老百姓了,三哥说是不是?”
胡老三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你也不用担心,当时你昏迷着可能不知道,听说那天晚上却是有土匪袭击咱们大齐的粮草,不过虽然粮草烧着了,但是土匪也被抓了不少!”
胡老三见四下无人,悄悄挨近夏侯翼说:“据可靠消息,那帮人吗根本就不是什么土匪,而是犬戎派来的奸细,假扮成土匪专门刺探敌情的,结果遇上咱们大齐的粮草押运队伍,就临时起意,放了一把火!”
夏侯翼装作很吃惊的样子说:“犬戎?”
胡老三赶紧将食指输在嘴边“嘘”:“你可千万小点声,我着还是给大掌柜的送饭偷偷听见的!”
“所以你那些雪莲,十有八九是被咱们大齐的人捡去了,也不算太吃亏!”
夏侯翼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