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奴婢发现了一件事,好奇怪。”太子妃的贴身婢女皱眉说到。
刚刚送走福安大公主,兰齐朵也离开了东宫,午膳后半个时辰太子妃一般会卸下钗环休息一会的,如今她身子重,不比以前那样,很是注重休息。
太子妃因为今日兰齐朵送来五株鲜活雪莲的缘故,心情一直颇好,毕竟有了这个东西,她生产算是更有保障了。
坐在梳妆台前突然听见婢女这么说,她抬手制止了给她取步摇的婢女,转头问:“你见到什么了?”
这个寝殿中几乎所有人都是她的陪嫁丫鬟,其他人的事情也就罢了自有礼仪嬷嬷管教,但事关陛下、太子、小皇孙,还有元嘉大长公主,太子妃从来都是事无巨细亲自过问的,因此那婢女才出声说了自己的疑问。
“因为娘娘有孕在身,不能喝茶,所以咱们东宫一直都是蜂蜜水和白水居多,有客人来的时候才会上茶。元嘉公主一般不喜室内人多,所以每次元嘉公主来的时候,奴婢们都会退下。今日里因为福安大公主来的缘故,奴婢中途进来给两位殿下添茶倒水,才发现元嘉公主的杯子里空了,奴婢原本想提醒公主殿下的,又因为福安大公主正在说话,不好出声打断,就悄悄提了水放在公主殿下手边不远处,想着殿下要喝水自会动手,也没在意。”
婢女有些苦恼的说:“因为心里惦记着给殿下没添茶水这件事,因此奴婢一直留心着,但刚刚才发现,元嘉公主似乎根本就没动一下茶水,那茶壶一直都在原地。”
太子妃听到婢女这么说,面上不显,笑容满面的说:“好丫头,你有心了!”
然后顺手将自己梳妆盒里面的一个精致的梳篦赏给了她。
等到室内的婢女都退了下去,贴身伺候的老嬷嬷放下帐子,才听太子妃有些朦胧的声音说:“嬷嬷。你说元嘉这是怎么了?这段时间一直都不太对劲,别说今个这个空茶杯的事情,就是前些日子兄妹俩个大活人待在书房,还差点把裙子点着了。那天差点把我魂儿吓飞!”
那嬷嬷大概知道太子妃只是随口跟她说几句家常话,也没放在心上,只劝阻道;“娘娘现在一切以肚子里的孩子为重,其他的不要想,万事都有太子殿下呢。”
太子妃看着床顶的烟雨江南天青色帐子。无声的叹口气:“别人可能不知道,但我自己再清楚不过了。陛下因为上次元嘉替我挡灾的原因,一直不待见我,我心里其实比谁都知道这为什么,毕竟儿媳妇没了还可以再娶个,女儿没了怎么办?你看我凡事不操心的,其实元嘉的事情我比谁都积极,但我既不敢问,又不能和殿下说。”
“和殿下说了,万一元嘉不高兴。伤了姑嫂的情分;不和殿下说吧,殿下知道了,心里可能还怪我,你也知道殿下对元嘉多看重,到时候夫妻之间生分了,可就便宜别人了,我这心里啊,一直跟猫爪子挠似的。”
太子妃午睡,守在身边的是伺候多年的奶嬷嬷,如今听着太子妃倒苦水。声调温柔的说:“老奴知晓您关心元嘉大长公主,您的难处老奴也看在眼里,不过您看元嘉公主这不就回报您了吗?先不说那几株雪莲,光是装雪莲的寒玉盒子这宫中内外都是独一份。太子殿下都没找到呢!公主就给您送到跟前了,您说说这要不是公主将您放在心上怎么会一直记挂着?所以啊!在老奴看来,既然公主殿下没有说,那说明公主殿下不想让人知道,您就当不知道好了。”
“话是这么说的,但总觉得放心不下。”太子妃蹙眉道。
“公主殿下主意大着呢!再说女儿家心事多。如今这个年纪本就多愁善感,您说您当年初初见着太子殿下不也是茶不思饭不想的,对月发呆、见花流泪的事情也没少做,虽说女儿家要矜持些,但是行为上规矩了,谁还管得住心里面想什么?”
嬷嬷拉拉杂杂的说了一大堆,太子妃就听见了最后一句:“初初见着太子殿下……”如今想想当年的事情还觉得真是甜蜜又酸涩呢,元嘉如今的表现可不就是个情窦初开的小姑娘……
电光火石见,太子妃猛然从床上坐了起来:“嬷嬷,更衣!”
那嬷嬷正坐在脚踏上打盹呢,突然听见太子妃一声急吼吼的叫嚷,登时吓得一个激灵,失声喊道:“娘娘你怎么了?”
她的声音如此大,将守在殿门外面的人都惊动了,几乎就是眨眼的功夫,太子妃的其中两个大丫鬟,还有其余几个二等丫鬟,俱跑了进来,在看到太子妃安安稳稳坐在床上的时候都悄悄松了口气,这时候讲究连坐,如果太子妃有个不好,他们一个个的都跑不了!
“留两个人其他都出去!”
留的自然是太子妃的贴身丫鬟了,两个婢女对望了一眼,都从彼此严重看到了疑惑。
太子妃披着头发,脸色有些僵硬的说:“真是千算万算,把最关键的事情给忘记了!”
“你们两个听好了,一个去打听元嘉公主在书房差点将裙子烧着那天都发生了什么,那一天的事情事无巨细,全都打听一遍;另外就是今日的事情,王前面几天打听一下也可以,总之事情要保密。可听明白了?”
“奴婢知道了!”
“下去吧!”
等到室内没人了,太子妃才跟自己的贴身嬷嬷说:“嬷嬷伺候我梳洗吧!”
“娘娘似乎都没睡呢!脸色不太好……”
“如今哪里还顾得上睡觉,也是我疏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