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齐朵是什么人,如今这种境遇简直就是在侮辱她的耳朵,夏侯翼的顾虑原本她多少知道一点,不就是家丑不可外扬吗?她如今有求于夏侯翼,那就顺着夏侯翼来。
但顺着夏侯翼不代表她本人就是这样忍气吞声的性子,楼里的声音更加不堪入耳,兰齐朵就想叫夏侯翼带着她不管不顾的冲下去!去他娘的,天塌下来还有她这个公主顶着呢,谁爱呆房顶呆房顶去,她受不了这乌烟瘴气了!
如今她真真切切的看到夏侯翼一幅眼睛瞪的比牛眼睛还大、眼睛布满猩红的样子,兰齐朵突然觉得要是真的让夏侯翼下去,他一怒之下将两人宰了的可能性极大!
楼下那不堪入耳的声音还在“嗯嗯啊啊”的继续,兰齐朵忍下心中的暴躁,在房顶艰难的转个身,轻轻扯扯夏侯翼给她做枕头的那个肩膀。
夏侯翼感到有人拉扯自己,眼神如同寒刃一样钉到兰齐朵身上!兰齐朵被吓了一跳,那一瞬间她犹如置身寒潭。
好在夏侯翼及时回过神来,但兰齐朵还是感到夏侯翼的身体僵硬的如同一块石头,她知道夏侯翼这样紧绷不好,但一时间也想不出什么有用的法子,只好将夏侯翼没有受伤的那只的手掌拉过来,在上面写道:“小不忍则乱大谋。”
虽然刚刚她自己恨不得冲下去出一口恶气,兰齐朵觉得自己名字出现在这对狗男女口中都是一种侮辱!
但如今冷静下来,夏侯翼明显是那个需要被安抚住的人,她冲出去了又能怎样,将人打一顿?闹得人尽皆知?看看夏侯翼的表情就知道了,如果可以这样做的话,他早就动手了,但就是如今这样青筋暴露的样子,他不也是仍然继续忍着吗?
夏侯翼被兰齐朵手在他心里写的字划的终于清醒了,他紧紧的抿着嘴角,一看就是心情很不好的样子,但是哪怕心情再不好,他也没忘记兰齐朵的右手也受伤了,小心翼翼的将兰齐朵的右手错开,两人再次听着房地下那磨人的声音。
原本两人要是不管对方如何,想着自己的事情也就罢了,只好还能表面上装装样子,自己不在意或者不知道对方在听这活-春-宫,但是此时他们都知道对方在听里面的声音,这种心情就不一样了,因此房间里那些下作的话还有“啪啪”的声音简直让他们两人度日如年!
兰齐朵没有别的办法不去听那些声音,只好不停自己说想象那些美好的事情,比如自己的小侄子,比如以后万一自己嫁不出去说不定还能云游四海呢,去大齐的各个地方看一下,可不就是她最终想要做的事情吗?甚至她的父皇、皇兄都没有她这般自由呢?
也许是这种催眠自己的方法真的起到作用了,不知道过了多久,兰齐朵感觉自己被人轻轻撞了一下,就见夏侯翼神色凝重的示意她听房间里的话。
兰齐朵只听见一个柔媚入骨声音说:“……爷觉得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兰齐朵竟然漏掉了一般的话,赶紧集中注意力听起来!
“帅儿是我唯一的儿子,我自然要为他打算的,这点你放心!”夏侯翼的二叔声音里带着餍足,有些懒懒得说。
兰齐朵心中冷笑,自己的儿子不好好教育,如今沦落到这种境地还有脸说?
然后接下来的话却叫兰齐朵差点一个激动滚到房顶下面去!
“奴家自然知道爷的心思,帅儿也是我儿子,我们不为他打算谁为他打算?”
夏侯翼倒是沉得住气,一把将兰齐朵的嘴巴捂住!将兰齐朵整个人都抱在怀里,放在自己胸前箍的紧紧的!
兰齐朵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夏侯翼,整个人都有点凌乱,夏侯翼的继母和二叔竟然生了一个孩子,而且这个孩子还跟夏侯翼年纪没差多少……
“哎,也不知道这件事行的通行不通,公主殿下毕竟是女人。”
“女人怎么了?爷难道忘记奴家也是女人了?”
夏侯翼的二叔仿佛想起这个女人当年帮他将夏侯翼弄走又夺下爵位的事情,一时间心中倒是有些想法。
张氏只草草将衣服盖在身上,跟夏侯翼的二叔并排躺在那窄窄的小榻上,有些斯斯艾艾的说:“老爷能不能使点钱财给帅儿打点一下?听弟妹说帅儿在那边最近过的很是清苦,我虽然生了他一场但一直是弟妹养着……”
“清苦什么,要不是他如此胡作非为又不知收敛,怎会落到如此地步?简直将我的脸全都丢光了!”二老爷说完又想到这是张氏跟他的儿子,也是自己唯一的儿子,“养不教,父之过”,他自己也是有责任的,就迁怒道:“溺子如杀子,要不是吴氏那个蠢货,将帅儿冲的不知天高地厚,想我儿小时候那般聪慧机灵,长大后怎会如此愚钝不堪?”
二老爷说道这里,仿佛找到发泄口一样,不停的开始数落自己的结发妻子,又抱怨自己生不逢时,在朝中即使积极钻营也郁郁不得志,张氏少不得做那解语花,在一旁开解安慰。
兰齐朵在一边听了这么久,简直对这一堆狗男女鄙视道了几点,自己过的不好就都是别人的错,儿子被养歪了也要怨愤自己的妻子,最恶心的是,用一个奸-生子来冒充弟嫡子,兰齐朵真是被恶心到了,那吴氏也是个可怜人,替别人养了儿子还要被这两人背后埋怨……
“奴家以为大少爷如今年纪不小了,母亲也是担心他的婚事呢,不如爷趁机给大少爷找一门当户对的亲事,您是他的长辈,相比大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