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王还在脑子里思索自家侄女打算对兄长的话阳奉阴违,他要怎么做才能将这孩子拉入伙,毕竟真的像兰齐朵说的那样,简直就是欺君啊!最不行也要做做样子,至少表现出自己的态度嘛……
他还没想完就听见兰齐朵再次开口了:“至于夏侯将军……”
夏侯翼见识过了兰齐朵眼睁睁的就把梁王,很是谦恭的说:“末将刚刚实在是在房顶带的有点久,实际一长脑子都被吹傻了,这会末将完全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不管殿下说什么末将都会诚心改过的!”
兰齐朵看到夏侯翼那仿佛“我知道错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我绝不皱一下眉头”的样子,心中冷笑:“既然王叔也说了,本宫也不好对夏侯将军怎样,否则岂不是不给王叔面子?”
梁王心道,你个熊孩子什么时候将我的面子放在心上了,就听兰齐朵又说:“但夏侯将军突然闯入本宫的地方也确实不对,”
梁王心道:“果然有后手!”
就听兰齐朵说:“本宫想了想,夏侯将军心地善良,连奴才们有不好办的事情都不忍心,而且你们看,”
兰齐朵伸出芊芊玉手,指着被夏侯翼撞坏的窗棂:“这总归是夏侯将军撞坏的,叫夏侯将军修好不算过分吧!”
“不过分!不过分!”夏侯翼赶紧说,甚至有些喜笑颜开,梁王有些纳闷,这小子是不是缺心眼,他一个带兵打仗的怎么会做木工活?这明摆着是他家侄女儿刁难人呢?
兰齐朵看了一眼喜笑颜开的夏侯翼,嘴角扬起甜的发腻的笑容说:“还有啊!既然夏侯将军之前就在房顶上呢,本宫看着也只有夏侯将军这样身轻如燕,武功高强的人才能在那房顶上呆住,那就什么时候将屋檐弄好了什么时候下来吧!”
“本宫也是为了你着想,夏侯将军想想看,你这来来回回换个衣服多麻烦。夏侯将军如此英明神武的人不会不知道这一点吧!”
兰齐朵一口气说完这些话,见梁王和夏侯翼似乎都有些被雷劈的表情,这才心情好了些。
她也不管两人,径直打算下楼。走到房间门口的时候看了一下面面相觑的两个人,微笑着补充道:“王叔有伤在身,夏侯将军要去房顶,想必到时候叮叮当当的,也不利于王叔修养。一会我就叫人将王叔移到竹里馆附近的那个梅留院里,哪里径直也不错还挨着父皇的竹里馆呢。”
待到兰齐朵下楼梯的声音听不见了,梁王才颇有些同情的拍拍夏侯翼的肩膀说:“我现在就想知道,你早上吃饱了没有?”
“王爷为何如此一问?”夏侯翼还有些不明所以,他其实心里挺高兴的。
确实,他是不会那些木工活计,但正是因为不会这些木工活计他才能光明正大的在公主府呆上更久的时间,反正他如今就是挂个闲职也没多少差事,而且由于他圣眷正隆,想必就算告假。别人也只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你不知道吗?我那侄女儿的意思是你去房顶上将那些红红绿绿的琉璃瓦弄好,不弄完不准下来吃饭……”
“但是殿下也没说不让我带吃的去楼顶吧!”
夏侯翼心里的小算盘啪啪啪。
梁王面上的同情唰唰唰。
“算了,你一会就知道了!”
梁王对夏侯翼指指刚刚被人送过来的新鲜果子对夏侯翼说:“渴了就喝水,饿了就先吃点东西,吃完了就去净房将急事解决了!”他说完看看了夏侯翼的腰下。
夏侯翼脸色不变的说:“多谢王爷关怀!”
梁王见他话说的滴水不漏对他怎么惹恼兰齐朵这件事更是好奇了,好像前几年他那不肖子还因为这位少年英雄的小将军挨了打?就是给侄女儿传话的?
一时间梁王对夏侯翼各种试探。
夏侯翼来公主府自然不会是一个人,他时刻有个替他处理各种事情的人——丁胜,此时他一时半会不出现,丁胜必然找过来,这是他们这些年来两人之间的默契。
果然大概过了一刻钟功夫。珍藏阁楼底下就来了一群人,有伺候梁王的太监、婢女,还有公主府的一些人,丁胜赫然在列。
夏侯翼还不明白梁王当时说的话。直到有个看着脸熟的侍卫很客气的走到他面前说:“夏侯将军,殿下说您要将房顶的琉璃瓦还有掉色的漆重新涂上去,前两天搬梯子上去瞧的时候发现,脱落的地方还不少,殿下的意思呢,是您今天上去了弄完了再下来!”
这是个愣头青。夏侯翼脸色有点不好,因为这个愣头青说话声音如此之大,惹的来接梁王的人都忍不住看过来。
饶是夏侯翼脸皮厚,但被如此赤裸裸的打脸他也有些羞怒。
夏侯翼“嗖”的一下飞到楼顶,声音远远传来:“去!将那些需要换的琉璃瓦都拿来,还有要重新涂上去的漆!”
梁王看了一眼有些尴尬的丁胜,只说:“别怪本王没提醒你,赶紧去弄点吃的,喝的,一会伺候你主子下来了用点,”他抬头看看外面的天色仿佛自言自语一般说:“这不到天黑估计下不来!”
丁胜心中警铃大震,这意思难道是他家将军还要在房顶饿上一天?
想到还在房顶的夏侯翼,丁胜恨不得代替他去!
梁王被人浩浩荡荡的抬往留梅院,一路上还在花园里折腾的下人,继在看见萧慕白大笑飞凤而去之后,又见梁王竟然被抬着出来了,一时间被留下来帮忙搬东西的一群书生都有些庆幸,幸亏他们没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