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翼早就知道兰齐朵迟早会问起这个问题,他能逃避一次就没打算逃避第二次,因此在兰齐朵这一晚问起来的时候也不含糊,三下五除二将汤蛊里面的鸡汤都喝掉,然后看着兰齐朵说:“那钥匙我爹娘留给我的。”
兰齐朵听到这句话,心想果然跟自己猜测的差不多,她这会吃饱喝足了,很是慵懒的靠在床头,原本跟一个男人独处一室是应该感到不自在的,但也不知道是不是夏侯翼前后两个晚上都过来找她所以习惯成自然了还是怎样,兰齐朵这会很是从容的问:“那你知道那把钥匙是做什么的?”
“当时年纪小只有五岁左右,我父亲那时候还健在我根本什么都不知道,每一日偶尔习字大多数时间都在用来玩耍,有一****父亲突然将我叫到书房,很是郑重其事的给我脖子上挂了一块玉佩。因为那把钥匙原先也不是如今这个样子的,它是被镶嵌在我父亲给我的玉里面,但是后来我八岁的时候被人拐卖,那几个人将我身上的衣服剥了去不说这个玉佩自然也不会放过,当时就是跟他们争抢的时候玉佩摔到地上碎了一角,等我捡起来再看就发现那里面藏了一把钥匙。”
夏侯翼坐在搬个凳子坐在兰齐朵的床前,慢慢跟兰齐朵说,他心平气和的说着这些在兰齐朵看来很是难以接受的事情,兰齐朵不能想想有一天一个陌生的男人女人凶狠的要剥下自己的衣服,连亡父亡母留下的东西都不放过……
“我自然不会给他们这个玉佩了,所以就将那小倌馆的鸨母给杀了!然后趁乱放了一把火跑掉了!”
其实真像远比夏侯翼说的要惨烈很多,小倌馆那是什么地方,男风盛行,还有一些变态的男人就喜欢养“娈童”,加上夏侯翼那时候富贵人家长大与那些唯唯诺诺只知道哭泣的贫苦百姓家孩子不同,他像一头小豹子一般,虽然细皮嫩肉的,但性子却如同烈火。那些人不缺钱单就却新鲜玩意儿,夏侯翼这样子自然打他主意的人很多。
那鸨母就是想将夏侯翼送到一个贵人的床上去,打算将他洗干净,但是夏侯翼不配合。那鸨母跟人一起将夏侯翼按住要剥夏侯翼的衣服,最后又发现了夏侯翼脖子上的玉佩,夏侯翼肯定不干了,先是借助地上的香胰子让三个人撞成一团,然后夏侯翼趁机将那个打手随身携带的棍子照着那个摸他的鸨母就是一通乱打。直到打的那鸨母满脸血,两个打手又不小心掀翻洗澡水的时候才成绩逃跑了!
夏侯翼尽量说的轻描淡写,不在兰齐朵面前讲的那么血腥,害怕吓到兰齐朵,但是他还是看见兰齐朵的瞳孔急剧缩了几下,夏侯翼放在膝盖上的手猛然收紧了一下,他,其实是知道自己这样在一个姑娘家说起这样的事情不好,实际上也可以跳过这一节的,但是他知道与其以后让元嘉自己从别人嘴中听到关于他的事情。的。
“所以这就是你为何逃跑了一路,却逃了五年才回到京城的缘故吗?”
兰齐朵很是平静的问道,夏侯翼刚刚明明见到兰齐朵瞳孔的瑟缩,那是一种惊讶、恐惧的眼神,却不想兰齐朵突然又没有没闹的问道这个,夏侯翼的声音有些发涩,他故作平静的看着兰齐朵:“难道你听见我杀了那个鸨母不害怕吗?不觉得我很嗜血、残忍吗?”
兰齐朵有些好笑,她看着夏侯翼的眼睛道:“害怕倒是真的。毕竟当时你只有八九岁,还是个孩子就能将一个成年人杀死,这样的人当然令人害怕,”
夏侯翼苦笑一声:“说的也是!”
“不过若是有人想让我做那种肮脏的事情还扒掉我的衣服。还想抢我母后留给我的东西,我一定将她的手脚都废掉,然后让他去浣衣局再也出不来,让她活着比死还难受,让她知道别人的东西是不能觊觎的,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招惹的!”
兰齐朵说的也很是轻描淡写。却不知道她说的这番话给夏侯翼多大震撼,夏侯翼其实一直很小心翼翼的避免在兰齐朵面前说道这件事,但是这把钥匙牵扯出来的往事,夏侯翼不得不跟兰齐朵说明,实在是到了如今这个地步瞒不下去了,否则他那些灰暗、阴郁的过往,夏侯翼一点也不想让自己心仪的姑娘知道,但是不得不说出来的时候,他也不想欺骗。
却不曾想从兰齐朵嘴里听到这样一番话,夏侯翼有些愣愣的看着兰齐朵说:“元嘉……”
“你这样仿佛我做了什么普度众生的好事一样的表情,叫人看着真不习惯。我只是就是论事而已,要是都活在别人的言语中这日子还过不过了?别人还都说元嘉大长公主残暴任性为所欲为呢,本公主哪里残暴了?养了几只野兽就叫残暴了?真是愚蠢!”
夏侯翼不知为何看着这样的兰齐朵觉得又是感动又是好笑,明明小姑娘是开导他呢,却不愿意承认非要将自己的那些过往牵扯进来,仿佛要将自己的过往说的更凄惨一些,就能证明他并不是那样!其实夏侯翼哪里是在乎别人的看法,他不过是在乎兰齐朵的看法罢了,既然兰齐朵都不在意了,他还有什么好在意的,那些人云亦云的话对夏侯翼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罢了,再说别人又不是他的什么人,怎么说,怎么做,又不能叫他像看见兰齐朵一样觉得快活高兴,那么说到底跟他有什么关系?
“你赶紧将钥匙的事情说清楚,一会我要睡觉了!”
兰齐朵叫夏侯翼。
夏侯翼又回复到刚刚那种漫不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