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胜其实长得很好看,他瓜子脸,皮肤白净,眉眼细细的,一点都不像是跟在夏侯翼这种五大三粗的男人后面打下手的,反倒是有点读书人的意味,然而就是这个读书人一般的丁胜,他却因为这幅长相被卖到小倌馆还卖了个好价钱。
丁胜以前为什么要穿着鲜艳的衣服呢,因为他觉得穿着鲜艳的衣服,万一自己偶然有一天在街上遇见自己的父母双亲,看见他会不会觉得自己的长相像是他们失散多年的儿子……
如今一朝心灰意冷,丁胜原本的那些念想都没了,怎么还会想着将自己打扮的跟花孔雀一样?他只希望自己以后的妻子不介意他阴柔的长相,能跟他长相厮守。
也是夏侯翼心大,放着丁胜这样的长相在身边,若不是夏侯翼本身气质太过强硬,他很容易就会被其他人忽略,而注意到身边的丁胜,这就像是红花和绿叶的衬托一样,有了绿叶红花才显得更红,有了丁胜的衬托才显得夏侯翼身上的英武气息和威严,亮相一对比,也不知道是谁成就了谁。
夏侯翼之前晚上的时候觉得自己安排的事情没有问题,他目前所期待的就是跟兰齐朵成亲,还有解决夏侯家的这一串事情,其实他自己也知道原本还会有更温和一点的手段的,但是到最后,夏侯翼忍不了,所以才有了对鼎盛的那一番吩咐。
第二日早上起来夏侯翼想到亲自去见四海钱庄的人的时候,门房就有人来回话说元嘉大长公主让人送来了一样东西。
别人也就罢了,公主府的人来的话,一般情况下夏侯翼都会见的,书房中夏侯翼端正坐姿坐在那里突然见到来人:“怎么是你来了?”
“怎么就不能是我了?难道我不是公主府的侍卫?”
钱六郎很是没有好气的对夏侯翼说。
夏侯翼挥手让领路的人下去,然后对钱六郎挑眉道:“一般情况下公主府是不会让你来的。”
“你也说了是一般了,那你怎么不想想你做那些的事情是一般人能做的吗?”钱六郎冷哼一声。
“看来你今日脾气很大啊!谁惹你了?”
原本夏侯翼不说还好,夏侯翼一说钱六郎就想到今日一大早图平来跟自己说的话,原本还是高高兴兴的,因为图平主动过来找自己说话了。却不曾想图平说若是公主殿下派人去夏侯翼府上的话就让他主动应承下来,钱六郎以为就是图平随口一说罢了,解说用过早膳真的兰齐朵吩咐人来夏侯翼这里送东西了!
这原本也是没什么,但图平私下里悄悄拜托他让他查看一下夏侯翼的宅子里昨日可有熬鸡汤和中药!
兰齐朵生病了。公主府的人都有耳闻,但是图平却叫钱六郎私下悄悄查探夏侯翼这里,钱六郎大惊失色!
钱六郎作为曾经从夏侯翼府上出去的人,自然将矢口否认,图平就只差明晃晃的说怀疑夏侯翼闯入公主殿下闺房了!不然怎么会无缘无故的问人家夏侯翼府上吃了什么有没有熬中药这种琐碎的小事呢?
其实钱六郎觉得自己都心虚的很。因为为什么那么多人为何图平不怀疑偏偏怀疑夏侯翼就说明问题了,因为不仅图平觉得夏侯翼可疑,就连钱六郎都觉得夏侯翼挺可疑的!实在是夏侯翼素行不良!
他还记得,当时夏侯翼一个人大晚上摸到兰齐朵房间外面,恰好叫他抓个正着!
然而最叫他憋屈的是,这件事他夹在中间两难,不答应图平的话显得他跟夏侯翼同流合污,答应的话他跟夏侯翼怎么说都算是老交情了。
“就这么点事情看把你为难的。”
夏侯仪说的轻描淡写,钱六郎不依不饶:“那你到底有没有潜入公主殿下闺房?”
“当然没有了!”
私自闯入公主殿下闺房,这件事情可大可小。但是夏侯翼觉得这种事情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的好,不要牵扯到其他人,对小公主名誉不太好,所以在钱六郎面前,夏侯翼坚决不承认。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胳膊一直受伤未完全好,伤筋动骨一白天呢,我到现在还在喝中药。”呵呵呵呵,喝中药?夏侯翼人都不在家中好长时间了,一路到湖广都是贴膏药的,哪里来的重要。恐怕中药渣滓都没有!
钱六郎见夏侯翼如此坚决的样子有些半信半疑,夏侯翼这个人虽然有时候卑鄙无耻但是对他还是有几分真情实意的,因此钱六郎根本就湄怀疑夏侯翼这句话里面的真实性。
他将怀中的一个画筒拿出来的时候,夏侯翼眉头就皱起来。自从《夜宴图》的事情出来之后,夏侯翼对所有带着画筒的东西都好感全无。
钱六郎道:“公主殿下说,这是赛鲁班收拾密道的时候从密道里面弄出来的,如今你回来了也算物归原主!”
那画筒看起来年月不少了,夏侯翼不是什么鉴赏家也能感觉到那话筒的老旧:“殿下可还有说什么。”
说道这个钱六郎有些想笑,学者兰齐朵一副不耐烦的口吻道:“他的事情叫他自己以后处理好了再来找本宫。本宫又不是他家的管家,什么都想找本宫处理!”果然见夏侯翼的脸有些黑,钱六郎这才觉得一早上心气顺了些。
夏侯翼看见钱六郎幸灾乐祸的样子直接就将人赶了出去。
画筒上面的蜡封已经很陈旧了,夏侯翼不知道为何有些胆怯,不知道这里面又是什么秘密,他一个人在书房中屏声静气的将画筒里面的画卷抽出来。
“唰”的一声,上面的画轴大概因为年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