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齐朵脑袋跟浆糊一样,莫名其妙的听夏侯翼躺在那里说了这么一句似是而非的话,根本不明白什么意思。
“是要下雨了,你怎么了?受伤了?”兰齐朵不明所以,根本就忽略了夏侯翼仿佛是说了一句她兰家祖坟冒青烟这种话,有些紧张抬头问夏侯翼,也就没在意自己此时正以一种极为亲密的姿势窝在夏侯翼怀中。
她全副心神都在夏侯翼身上,此时此地说夏侯翼是她唯一的依靠都不为过,兰齐朵自然关心夏侯翼。
夏侯翼解决了一个心腹大患,低头就见花儿一般的少女眼巴巴的看着他,仿佛他就是天就是地一般,心下的怜惜怎么都挡不住。
顺手摸摸兰齐朵的脑袋,等到一口气喘匀了,才开口道:“如今咱们是前有追兵后有不测风云,就算不是躲着那些小人也要躲雨的,怕是不能干坐在这里等人来救,”
说完叹口气看着兰齐朵湿漉漉的眼睛又说:“你似乎有点发热了,我得想办法先让你呆在一个干燥些的地方,不然这雨一来咱们俩就雪上加霜了。”小姑娘身娇体贵,哪里像他这样的糙老爷们,铜皮铁骨的。刚刚将元嘉抱在怀里的时候就觉得她身体有些热,而掉到水里不说冰凉的跟石头一样,那也不会是热,夏侯翼凭借着自己以往的经验判断,小姑娘大概是发热了,想到这里心下更是发愁。
夏侯翼说的那些话兰齐朵倒是完全能明白,她挣扎着自己坐起来,五月里的风还是有点冷的,骤然离开夏侯翼的怀抱,兰齐朵打了个寒噤。听着天上的雷声,再看看四周黑魆魆的样子,头一次体会到欲哭无泪的感觉。
“那现在怎么办?”
兰齐朵平日里多横啊!对着夏侯翼那简直就是跟天王老子一样,不管是她有事求夏侯翼,还是夏侯翼对她有所求,那真是拽的没边了,如今这幅手足无措的样子。夏侯翼虽说觉得新奇。但心中对她的怜惜更甚。
想着元嘉乃是天之骄女,自小到大就没受过这样的委屈,如今却叫她在这在荒郊野外。又冷又怕的,还有那个岳鹏举……想到此人,夏侯翼眼里闪过冷光,若是岳鹏举跟他们一样掉到山崖下面不死。那等他回去了也叫他生不如死!
“你别担心,”夏侯翼借着手底下的力气。撑在地上坐起来,就仿佛刚刚只是躺在地上歇息了那么一会、
他将兰齐朵半扶着站起来,也顾不上什么男女大防,反正今日该搂的也搂了。该抱的也抱了,这个时候再说这些就有些矫情了,不过夏侯翼看兰齐朵的样子。仿佛对这些也不在意,更是对她刮目相看。
“我当时接到陛下旨意。护送太子殿下来燕归山祭祖的时候,曾经仔细看过这里的地形,”夏侯翼伸手遥遥指着不远处的某一个地方说:“这河堤一带,老百姓会种一些叫黄姜的东西,那里有个被附近百姓用作偶尔休息用的房子,咱们先去那里躲躲雨,等到明日雨过天晴了再去找太子殿下不迟,而且我手下的那些人到时候相比也会寻来了!”
“噢!那就好!那就好!咱们赶紧过去吧!”
兰齐朵希冀的对夏侯翼说,她总觉得着荒郊野外的有不好的东西,刚刚仿佛在草丛里面听见沙沙的声音,也不知道夏侯翼听见没有,不知道是不是有蛇出没,想到那东西看着就叫人起鸡皮疙瘩,兰齐朵恨不得飞速离开这里!
她挽上夏侯翼的手臂,再次听到夏侯翼倒吸一口凉气,兰齐朵赶紧放开手,公主脾气忍不住有些冒头:“我刚刚就问你是不是受伤了,你不说,现在我一碰你的胳膊你就呲牙咧嘴的……”
“只是一点小伤,并无大碍,如今咱们在外面,我也不想公主殿下担忧。”
夏侯翼很是温柔的看着兰齐朵,那一句担忧叫兰齐朵有些虚张声势一般吼回去:“谁……谁担心你了?我只不过是觉得……觉得,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本公主怎么从这里走出去!”
话是这么说,兰齐朵手上还是叫一条束腰用的腰带扯下来,递给夏侯翼,也不睁眼看他,只说:“我掉到水里,也没什么干净的东西,你先用这个凑合一下包扎伤口,等明日回京再让御医给你重新上药。”
“好!”
夏侯翼很是不客气的接过兰齐朵的腰带,明明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兰齐朵却觉得若是有光,夏侯翼一定是露出他那一口白牙了。
夏侯翼既然受伤,此时又没有别人来帮忙,经过刚刚又是被人跟踪又是打雷惊吓的,兰齐朵虽说人有点晕乎,到底站稳当了,两人相互扶持着往夏侯翼说的那个小屋走去的时候,兰齐朵感到已经起风了,也不禁说:“也不知道是什么人追我们,如今追不上还好,就怕他回去搬救兵过来,到时候寡不敌众,万一哥哥再找不到我们,那可就坏了!”
夏侯翼一个大男人,有什么事情都是在心里面想着的,哪里能大喇喇的说出来让一个姑娘家担心,仍然如同之前那样一边安慰一边逗趣:“我一个堂堂的大将军,难道还对付不了几个毛贼,元嘉对我如此没有信心?以后我们可就是一家人了,你这样不相信我,我可是会伤心的。”
“你……闭嘴!”
“我说的可是实话……”
两人一边走一边斗嘴,而他们嘴里的那个毛贼却带着伤,艰难的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穿梭,终于在被一个土坷垃绊倒在地的时候,他愤恨的站起来,嘴里很是凶狠的叽里咕噜说了一大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