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翼心中自然挂念兰齐朵,因此在小图喜两人的祈求中,真的出现在她们面前的时候,两人可想而知。
有些莫名其妙的被两人迎进去,就见兰齐朵穿戴整齐往外走,见到他就说:“你来的正好,我正想出去走走,在院子里闷了一晚上都不敢出去。”
夏侯翼一想元嘉住的院子那么大,她又喜欢宽阔的地方,这个小院子确实有些委屈,想也不想的就说:“那行,但你吃点东西再出去,我从大厨房那里带了刚烤好的馕饼,他们其他饭菜做的不怎样,但是馕饼却是一流。”
兰齐朵顺从的坐在桌前,婢女们接过夏侯翼手中抱着的一个小箩筐,上面用白布盖着,里面确实装着四五个馕饼,不过那馕饼大的,一个饼殿下吃两顿都不一定吃的完,她们又拿下去重新切成小块端了上来。
兰齐朵与夏侯翼吃饭向来没有那些食不言寝不语的讲究,一边吃一边问:“外边的情形怎么样了?”
夏侯翼皱眉:“活捉了几个,但是犬戎人的俘虏几乎没有人开口,这个不太好办。”
兰齐朵停下喝粥的动作,她好歹是大都护,以后善后这些事情还是夏侯翼与她做的,早晚都要知道的!
“伤亡情况如何?”
夏侯翼给兰齐朵夹了一筷子凉拌青笋丝:“犬戎伤亡四十九人,我军伤亡二十六人。”
若是不明白的人可能还会觉得那说到底是定西军的略胜了,但夏侯翼心情却很沉重,他们有所防备的情况下还有二十六人伤亡,而且那几个犬戎人几乎都是以一当十的好手,普通士兵根本不是对手,只有黑甲军才能出手制服,但是黑甲军那是整个定西军的灵魂,里面的每一个人几乎都是天赋过人以及勤学苦练,才有了今日这样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这样的精锐部队,不到非常时刻是不会拿出来的,因为培养一个黑甲军的代价实在很大,如今黑甲军不出手就遇见这样的伤亡情况,夏侯翼是做过将军的人,心中如何不沉重?
他带着心事与兰齐朵吃了早饭,打算带着兰齐朵去外面转悠,兰齐朵去净手的一瞬间,小图喜立即跳到夏侯翼面前:“驸马,殿下不能受惊吓,外面那些昨晚厮杀留下的痕迹未能完全清理掉,奴婢恐怕殿下有所不适。”
夏侯翼看了一眼小图喜:“我知道带她去哪里。”
他还不是驸马的时候可是能看出来这几个丫头对他有多殷情和崇拜的,结果真的跟元嘉成亲了,她们在元嘉面前倒是不会平白无故变现出不满,但是人后就是横挑鼻子竖挑眼的,夏侯翼一个大男人又不能跟她们计较,只觉得什么时候赶紧将她们嫁出去!
“你不是一直很喜欢战马吗?我今天带你去看看,昨日正好有母马生了几个小马驹,过几日给你送到定西。”
兰齐朵原本听了夏侯翼之前的话有些沉郁的,但此时也忍不住展开笑颜。
夏侯翼果然如同他自己说的那样,带着兰齐朵左拐右拐的竟然将之前那些打斗厮杀的痕迹基本避开了,烧毁的东西、大滩的血迹,兰齐朵全都没看见,只偶尔地面上有些杂乱而已。
“到了!”
夏侯翼带着兰齐朵走到一个马棚跟前指着里面的小马驹对兰齐朵说,正有人在里面给母马添草料。
夏侯翼让人下去,指着里面三只小马驹说:“军中不仅要负责将这些战马喂好,以备不时之需,有时候还要供应饲养战马,外面虽然有养马的大商贩但有时候军饷紧张的时候也没钱的,所以前些年我与几位将军就商量着养小马驹了!现在小马刚出生还要喝马奶,大概两个月之后才会给它们喂草料和断奶,等断奶了马驹就给你送过去,你好好养着它,以后与战马没什么区别。”
“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的?”
夏侯翼指着刚刚马倌站的地方:“我来军中之前几乎没骑过马,但是骑兵一直是队伍中很耀眼的存在,那时候谁不想去骑兵营里面?我自然也不例外,但我马骑的很不好,当时军中有个受伤的老骑兵,他腿被截了之后就改到马场专门养马了,我听说他骑术高明,几乎每匹马在他手中听话的就跟小绵羊一样,自然想跟他学,不过他性子古怪的很,我帮他刷马、喂草料、打扫马圈快三个月他才开始搭理我。”
兰齐朵能想像一个半大的少年一有空就钻进马圈里灰头土脸的样子,半晌才笑着看他:“怪不得你的马骑的那么好!”骑马骑的好,但这中间不知道有多少心酸,兰齐朵想来只会更心疼他那些年的艰辛。
夏侯翼如何不明白兰齐朵的想法,正因为他对这个女人了解才会觉得窝心,只有这个时候才会觉得他也是有人心疼的,仿佛那些年的艰难困苦只为等待有一日会心疼他在乎他的姑娘。
“大人!”
兰齐朵终于好不容易挑中一匹小马驹,并且跟夏侯翼连名字都取好了就叫“端阳”,就听远远有人叫丁胜。
兰齐朵很是善解人意:“你快去吧!丁胜找你肯定有急事。”
“嗯,你……自己不要到处乱跑。”
夏侯翼走到丁胜跟前立即说:“怎么回事?”
“祝将军的伤有反复,军医初步估计是中毒了!”
夏侯翼一瞬间眉头拧了起来:“当时为何没发现中毒,军医是干什么吃的?”他身上的戾气一时间连周围一丈远都能感觉到。
丁胜一边紧跟夏侯翼一边说:“那毒无色无味,当时军医只是依照惯例让祝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