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弦将嫁衣神功的修习之法说出,林青默想一会,右掌贴在小弦胸口的膻中大穴上,将一丝内力缓缓注入,又嘱咐道:“你谨记着‘腹松行气敛入股,牵动往来气贴背’的口诀,切不可胡乱行事。”
小弦当初中了宁徊风的灭绝神术,深受“六月蛹气”之扰,对这种外力入体的运功之法倒是驾轻就熟,当下凝神默想,将林青的那一道内气化入几处经脉中,但觉一丝丝热气在体内窜行,随着自己的意念犹如臂使,却无法收束于丹田中。当即试着用林青刚才教他的运气之法抬掌遥拍向旁边一株小树,霎时击出一道掌风,小树一晃,树叶簌簌掉落。虽仅如微风轻拂,小弦却是大喜过望:“成了成了,我竟然也能发出劈空掌!”
林青见小弦如此兴奋,亦是哈哈大笑。他渡功入体时他细察小弦体内经脉情况,知道他仅是丹田无法贮气,经脉确是无损。当下再强加一道内力,手掌离开小弦的膻中穴:“你再试着用罗汉十八手的运气之法,出招拍向小树。”
小弦依言而行,使一招“揖肘钩胸”,右足踏进一步,先曲右手至膝翻为平掌朝天的阳手,力鼓两肘,猛然一击。“砰”得一声,三指粗细的小树巨震,树中裂开一条大缝,树身缓缓弯曲,终于断折,漫天树叶飘落。小弦惊得瞪大眼睛,终于体会到“高手”的感觉,单凭自己的力量,恐怕连击数百掌也未必有此效果。心中既喜又忧,喜得是从未想过自己一掌竟有如此威力;忧的却是如果日后当真无法修习上乘武功,总不能一辈子借助林青之力。
林青急忙问道:“你体内可有什么感觉?”
小弦老实回答道:“起初林叔叔将内力传给我时,体内犹如火烧,等一掌击出后,又是遍体清凉,十分舒服。”
林青这才放下心来,知道小弦的体质并不排斥外力。又想到他刚才那一招“揖肘钩胸”使得似模拟样,显然颇有天赋。
小弦意犹未尽,只觉体中尚有一丝内气来回游移,又来到一棵小树前尽力一掌,这一次却远不如刚才威力十足,小树仅是微微摇晃,飘下几片树叶。
林青笑道:“我不过渡给你一掌之力,你以为可以无穷无尽地使用么?
小弦急道:“林叔叔何不一次多传给我一些内力?”
林青道:“外力总有尽时,只有属于自己的力量才可以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八零电子书/”看到小弦神情一黯,林青又肃容道:“你放心吧,叔叔必能找到办法帮你重整经脉,修补丹田。只要你日后勤学苦练,总有一天会成为真正的高手!”
小弦天性乐观,又深信林青的本领,瞬间开怀。双手叉腰摆个姿势,大笑道:“那个朱员外果然好运气,名动天下的许惊弦许大侠初出江湖便是找他试招,真是给了他天大的面子!”
两人胡乱吃些干粮,小弦急不可待,苦苦等到初更后,便拉着林青往朱员外的庄园行去。
朱家庄占地不过数亩,共有三十余间房舍。虽有巡更守夜之人,却如何能难住林青这样的武功高手。借着树木、房屋的掩护,瞅个空当避开巡夜家丁的目光,轻轻巧巧地带小弦翻墙入园。
半夜时分园内空荡,只有几名家丁不时来回游走。林青悄悄掩近一名落单的家丁,出指如风点倒他:“朱员外住在什么地方?”顺手撕下家丁的衣襟蒙住他双眼。
那名家丁何曾见过这等神鬼难测的手段,连对方影子都未部看清便已中招,此刻目难视物,更觉惶恐,忙不迭告饶:“大爷饶命,朱、朱员外住在东厢那间大房里。”
林青问明方位,封住家丁的哑穴,将他藏在草丛中。小弦忍不住上前在那家丁耳中轻声道:“你莫要怕,我们不会害你性命。我们是号称义薄云天、专门劫富济贫的……咳咳,‘营盘山双侠’,早听说朱员外平日欺辱乡民作恶多端,所以特来教训他一下。”此次行动在他心目中是平生第一遭“行侠仗义”的得意之举,若非担心泄露林青的行藏,定要将本名许惊弦报出来以供百姓传扬,一时又想不出什么好听的名目,便把自己从小居住的营盘山搬了上来,料想这家丁孤陋寡闻,也不会因此猜出自己的来历。
林青听得好笑,携着小弦直闯到朱员外的卧房,在窗外细听四周没有什么动静,无声无息地探指入窗勾开内扣。正要翻身入室,却被小弦一把拉住,低声道:“不是说好仅由我出面对付朱员外么,林叔叔可不要说话不算数?”
林青看小弦兴致勃勃,加上刚才那家丁武功实是稀疏平常,也便由得小弦胡闹。将一分内力注入小弦体内:“你切记仅有一招之力,可莫要露了马脚。叔叔则一直守在外面,若是遇见什么危险不要逞强,只管大声叫我。”
小弦点头答应,料想这朱员外是个只知欺负乡民不成气候的恶霸,自己这个“高手”绝不会制不住他,再加上有林青把风,可谓是万无一失。林青又从怀中拿出一方手帕递给小弦,微笑道:“做江洋大盗也要有行头,快把脸蒙上。”
小弦并不在意是否露出本来面目,但心想若是睡中乍醒的朱员外看到一个小孩子,只怕心中不服,若被他叫嚷起来岂不坏了大事,便老老实实地将手帕蒙在脸上,闻着那手帕中发出一股清甜的香气,心中奇怪一向豪爽的林叔叔怎么会有这种女孩子的小玩意,有机会倒要问问他。口中犹低声道:“林叔叔不要说得那么难听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