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无颜此言一出,满朝文武再也不能保持平静,整个朝堂哗然一片。
慕容暄紧锁着眉,一步一步缓缓走下玉阶,走至帝无颜身前,他抬起手,怜爱地抚了抚帝无颜的额头,问。
“颜儿,你这是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我再问你一遍,愿意和我一起离开吗?”慕容暄不置可否的回答已深深伤害了帝无颜的心,可是帝无颜还是不想放弃,再度问道。
只要她和慕容暄离开,那么所有的恩恩怨怨都可以解开,至于朝堂上的事,“慕容家”自有其他子嗣继承,而秦云正化成的厉鬼,在宫里找不到慕容暄也必定不会再纠缠。。
“颜儿,莫要说胡话了,还有我给你的簪子,切莫再丢了。”说话间,不知何时,他手中已握着一枚碧绿玉簪,温柔地插在帝无颜的墨发间。
碧玉簪是他用秘法召而来,而他已经得知,碧玉簪被一名妃子盗取,刚才说话间已经动用巫术,夺了那名妃子的性命。
在慕容暄温柔地替她插上碧玉簪时,帝无颜冷眸轻抬,看到碧绿的簪尖有一缕淡淡的血迹,便什么都明白了。
“好。”她收敛了柔弱,重又回复为冰冷、清傲,只是那一双眼眸再也不掩饰对慕容暄的失望。
江山和美人,毫无疑问,慕容暄选择的是前者。
她算什么?
她仿佛听到琉璃心的碎裂,胸口很疼,很疼。
走出大殿时,高高的门槛使劲绊了帝无颜一下,帝无颜身形一个晃动,险些摔倒。慕容暄见状,脚下一点,右手轻轻托住帝无颜的身躯。
“颜儿,我答应你,等此事一了,我定会和你隐居,绝不骗你,你要给我时间。”温柔的声音响彻在帝无颜的耳旁。
他知,帝无颜为何对他失望;他知,这样一个清冷绝艳的女子,是如何厌恶宫廷中的勾心斗角!
可是父皇传给他的伟业,他不能就这么放弃,就算真要放弃,现在也不是时候,也要等四海升平,大庸朝彻底没了后患才行。
“颜儿,对不起。”看到帝无颜失魂落魄的样子,慕容暄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愧疚,他低头,轻轻在帝无颜的脸颊上一吻。
温柔的气息依旧,可是帝无颜再也感觉不到一丝温度。
这吻,是如此冰凉。
“好,我给你时间。”她淡淡地回答道。
慕容暄这才满意一笑,收回搂住帝无颜的手,转身朝朝堂上的龙椅走去。
“章阁老,刚才你说南疆大旱的事……”慕容暄坐在龙椅上,气度威严,处理国事严谨缜密,没有半点紊乱。
帝无颜站在宫殿门口,遥望着里面,那抹明黄色的身影离开那么遥远,那座高高的门槛,仿佛是天堑一般,横亘永久。
暄,那个痴痴傻傻,单纯开朗的暄已经再也回不来。
而自己,也是彻底的对这个失望。
帝无颜终于转过头,冷冷地转身,清冷的背影缓缓朝栖凤殿方向走去。
……
三日后,举世瞩目的大庸朝皇帝与当朝皇后的婚礼正式举行。
整个大庸朝的子民都能感受到这股浓烈的喜庆这意。
此时的京城,被一片欢声擂鼓淹没,红色的布绸,绚烂的鲜花装饰着这座古老的都城,让其中不再端庄肃穆,而是喜气洋洋。
皇宫里,更是热闹一片。
宫女、侍卫们如穿梭花间的蜂蝶,忙碌不已。皇宫内,玉阶由红色高贵的天葵花铺成,柱子由明丽亮堂的月石花装饰。
栖凤殿更像花海中的明珠,璀璨而艳丽。
慕容暄更是动用了秘术,无数的五彩斑斓的蝴蝶,环绕着栖凤宫翩飞舞动,远远望去,栖凤宫就像一座仙宫一样。
丝竹声响起,还夹杂着一阵阵快乐的喧闹声。御花园内,摆上了望不到边的宴席,大臣,侍卫,甚至连宫女、太监都可以参加宴席。
这对宫女、太监来说是莫大的荣幸,从古至今,只有他们,才会享有这等福分。
帝无颜静静地坐在栖凤殿里,一身凌云繁华锦服,上面的织金红凤宛如乘云而起一般,轻轻缀在衣衫上的珍珠如星光闪烁,透着尊贵的皇家气息。
臂上挽着烟罗紫轻绡,因颤动,轻轻飘舞着,凤冠下,那张清丽绝艳的脸,却是如此的冰冷,与周围浓烈的喜气,格格不入。
令帝无颜想不到的是,一尘子竟然会出现在她面前,一声朴素道服,一把素色拂尘,若嫡仙降临,透着清高与莫测高深,再不是那个忠心护主的朝臣,而是心忧天下的世外高人。
“你是替慕容暄来劝说于我的吗?”帝无颜的眼底没有温度,她的去意从来没有这么坚决过。
一尘子唱了声道号,正色道:“娘娘若是就这样走了,可知道天下苍生便要受多少煎熬之苦吗?”
“那难道我便应该忍受痛苦留在他身边吗?我恐怕在他身边过不了五年便会yuyuez了。”帝无颜清楚知道,自己已经再也无法忍受慕容暄的残暴,听宫娥说,慕容暄刚刚在宫内击杀了一名厉鬼,她知道,那便是秦云正的魂魄。
早知道了,对于绝情绝意的慕容暄,有什么是他做不出来的?
“您错了,贫道并不是来劝说娘娘留下,而是请娘娘留下可以消除黄上残暴的东西。”一尘子忙解释道。
“我没有那样的东西,我也没有能力劝说他改过。”帝无颜心灰意冷,一刻也不想再待下去。“本来你我商量好了,大婚后,你便带我离开,看来道长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