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一回事?”听到这出人意料的话,皆斗连饭都顾不上继续吃了,“那个狼咽不是守护这里的山神么?”
“七年前,村子里也发生过类似的事情。”
虽然在回答皆斗的问题,但摊主却再次把目光投向了已目瞪口呆的贵奈:
“那时你们的父亲负责调查,有一天晚上他来到我这里,一个人呆坐了很久,最后突然说道——‘村子供奉的也许不是守护神,而是一只凶恶的怪物。’。”
皆斗回想着来时在船上听到的事情,那个老船夫也曾形容狼咽就像是个怪物一般。
“我问他为什么这样说,他没有回答便离开了。谁知第二天深夜,就传来了他的死讯……”
“大叔你为什么不说出这件事啊!!”贵奈突然“啪”地一下蹿了起来,“如果狼咽是怪物的话,那父亲不就是被冤枉的吗!!”
“说过,但是没有证据。”
摊主没有介意对方不由分说的指责,伸手取过早就空空如也,却因不想干扰对话而默不做声的由咲的碗,满满地添上。
“我相信自己的好友,然而仅凭那句话是无法让村子里的人信服的。特别是虎吞一家的忍者,他们又怎会相信这样毫无根据的言辞?”
“我来找出证据,一定会把这件事查得水落石出!”贵奈急切地又问道,“大叔,那天晚上父亲还说过或做过什么不同于平常的事吗?”
“不同平常……”
摊主思索了好一阵子,最后终于以一种不太确定的语气说道:
“说起来,他临走前,好像提到过……萤火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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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回到神社时,因去采摘药草而离开的零志还没有回来。
这一路上一句话也不吭的贵奈,回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冲到拜殿旁的那块石碑前,狠狠地敲打了起来。
“你在做什么?”见状,皆斗连忙拉住他。
“我要把那只怪物揪出来,为父亲报仇!”贵奈愤然地叫道。
“别傻啦。”皆斗没有松手,“且不提狼咽是不是在这里,现在就算你把它弄出来干掉,也没有彻底解决问题啊。”
“什么意思??”
“必须先找出狼咽是犯人的证据,否则你做的一切就跟你父亲一样,也只不过是‘触犯神明’罢了。”
贵奈终于稍稍冷静了些许:“你想出什么办法了么?”
“嘛,还没有,不过先将情报整理一下吧,我看书上的侦探们都是这样做的。”
皆斗说着,同时向贵奈要来了村子的地图。
“昨晚我们遇到事件的地方应该是在这座吸葛桥下的河边。”
同由咲一起确认了事发地点后,皆斗又问贵奈:
“算上昨晚那起,应该发生过五次了吧,其余的位置你都知道在哪里吗?”
贵奈点点头,开始一一指出,据他所说,昏迷的人全部都是在村子的偏远地区发现的。
相当合理。
无论谁是犯人,大概都愿意选择没有人烟的地方动手吧。
“至今为止还没有在同一个地方连续发生两次事件,所以,我想……”
分析了一番后,贵奈似乎明白了些什么,于是他又在地图上先后点出了两处——
“荆山陵和栀子湖,很可能会是接下来的事发地。”
……
虽然劲头正足,但他们的讨论并没有持续太长时间。不多时,零志便回来了——为了不让哥哥担心,贵奈决定隐瞒调查线索的事情。
之后的时间在晾晒药草和重修被火烧毁的房屋中飞快度过,到了日落时分,又是吃晚饭的时候了。
皆斗和由咲并坐在拜殿的台阶上,沐浴着黄昏的微风,眺望着草丛间一只又一只翩然起舞的萤火虫。
“很漂亮吧。”这时,贵奈端着手制饭团走了过来,“这种萤火虫很特别,整个村子里也只有这儿能见到。”
“昨晚在河边也看到了。”由咲说道,眼中带着一点不解的神色。
“是跟别的虫子弄混了吧,这种萤火虫会散发微弱的香气,还可以入药呢。”
贵奈将饭团放在台阶上,又对着两人压低了声音:
“快吃吧,等哥哥睡熟,我们就开始行动。”
“嗯。”皆斗抓起饭团。忽而一阵风起,将一丝难以觉察的香气送入了他的鼻腔。
淡淡的,却又不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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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零志睡下后偷偷溜出来埋伏于推测的地点,然后又在零志起床前赶回神社。一连三天,侦探小分队一直在重复着这样的事情。可惜除了严重的睡眠不足以外,没有得到任何成果。
到了第四天,小分队决定从被标注为地点a的荆山陵,转移到地点b栀子湖继续蹲守。
湖畔群生的白色栀子花开得非常繁茂,夜色之下,远远望去就仿佛雪白的涟漪。
贵奈的父亲所提到的“萤火虫”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皆斗不由得再次思考起来。
而就在这时,事态终于有了变化。
一个带着提灯的人影出现在湖的对面。
栀子湖并不算很宽,在忽明忽暗的灯光映照下,皆斗认出了来者何人。
他的外衣背后写着一个大大的“虎”字,正是那一晚给皆斗二人指了连翘堂方位的那个人。
“是虎吞一家的忍者。”原本蹲伏在草丛中的贵奈绷紧了身子,一副准备随时行动的模样。
那名虎吞忍者独自一人